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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对。”谢淑柔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架势：“你家里不愿意你和信王在一起，那应该更不愿意看其他宗室子弟接近你。旁的不说，至少信王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这家伙说不准也是真心实意喜欢你，毕竟咱们红裳多漂亮啊！一身甲胄飒爽非常。”
“现在看着是比旁人强，那是因为北境女子大多打扮得朴素，”穆红裳笑着摇摇头：“而且我是军中唯一的女人，穿上甲胄是显得好看些。但我若是换上寻常衣裙，和世家小姐们站在一处，也就没有那么出挑了。”
“简直瞎说。”这话谢淑柔绝不承认：“在我看来，满京里的世家小姐，你最好看。当然了，你大嫂也是好看的，但她个性太讨嫌，哪有你可爱。”
“谢姐姐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穆红裳笑得脸都酸了。
“才不是瞎话呢！”谢淑柔理直气壮地答道：“你若不是京中最好的姑娘，信王怎会对你如此一往情深。哼！依着我说，便宜他了！他除了长得好看些，身份高些以外，还有什么优点啊？就凭他那副城府极深、个性阴沉的架势，哪配得上我们红裳啊！”
谢淑柔说的是真心话，一点都不带掺水的。在她心里，穆红裳就是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因此那个郑都尉在谢淑柔看来，那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既然穆红裳说了，她自己可以解决，谢淑柔当然也就撒手不管了，她信任穆红裳。
过了没几日，穆红裳再一次在经略使府门口“偶遇”郑都尉，当时穆红裳带着月娘，刚刚从城外回来。
秦将军派斥候从燕门关向北摸消息，这一来一回就是五日。连续五日在雪地里隐藏侦查，穆红裳的棉衣和斗篷早就被打湿了，冻得硬邦邦的。
她回城时，半幅斗篷上甚至都结成了冰凌。幸好谢淑柔给她做的棉鞋很厚实，出门前有强迫她多带了两幅护耳和棉手套，否则这一趟走下来，怕是手脚都要冻掉了。
回城交了任务之后，穆红裳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而此时不长眼的郑都尉却又拦了她的路。又冷又饿又累，饶是穆红裳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十分不耐烦，她原本想绕着走，但这人就堵在经略使府大门口，绕也绕不过去，因此穆红裳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了个招呼。
“郑都尉，”穆红裳朝姓郑的行了个拱手礼：“可是有事吩咐属下？”
“听说小姐这几日出城，末将忍不住担心，”郑都尉露出担忧的表情：“所以日日在这里等小姐。看见小姐平安无事，末将也就放心了。”
“此次任务十分顺利，郑都尉无须担心。”穆红裳简短地答道：“若是无事，属下先回府了。”
“小姐稍慢，”郑都尉往前凑了一步，露出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末将在此等了小姐许久，有几句话想要当面说与小姐。”
“郑都尉，”穆红裳耐着性子答道：“属下是秦将军麾下斥候，都尉若有吩咐，最好还是提前与秦将军言明，由秦将军统一分派为好。”
“小姐误会了。”郑都尉答道：“末将找小姐并非为了军中公事，小姐您……”
“我与都尉并无交情。”穆红裳果断打断了郑都尉的话：“论理，都尉若有私事，也寻不到属下头上。”
看到穆红裳态度不好，这郑都尉倒是懂得不要太过招人厌烦，他依旧保持着笑脸，找的话题严格来说，也算是投穆红裳所好：“是末将冒状了。只是末将听闻小姐剑术超群，因此想请小姐得空指点末将一二。小姐知道，末将刚刚从京中到北境，并无太多战场经验，因此……”
“都尉的意思属下懂了。”穆红裳唇角一勾，露出个不明显的坏笑：“都尉放心，咱们燕州大营也有训练营，属下会帮都尉跟父亲提一提，送您去训练营接受训练。”
第740章 抹黑和洗白
这位郑都尉并没有反应过来穆红裳话里真正的含义，他只知道，他再一次被拒绝了。他向前跨了一步，刚想要再开口呢，月娘直接拦在了穆红裳面前，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都尉，我们将军刚刚回城，还来不及喝口水呢，都尉若真有事就直说，若无重要事，还请让开路。”
“哦！抱歉，是末将的不是，小姐请勿计较。”林都尉这才瞧见穆红裳已经结了冰的斗篷下摆，他连忙让开路，顺便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体贴，招了小姐讨厌。
穆红裳朝郑都尉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经略使府，压根就没多看他一眼。
郑都尉望着穆红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之后，才转身往回走。这一次，他又失败了，不过他也并不失望。穆红裳很难讨好，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
想来也是，安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国公府大小姐，现在又被封了平安伯，自然是心高气傲的。不过郑都尉有自信。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郑都尉认为，只要他肯下功夫，穆家大小姐迟早会回心转意。毕竟就算她再高傲，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见识有限，不懂事。
郑都尉觉得，穆家大小姐终有一天会明白，她虽然身份高，长得也真是漂亮，但她是个女兵。哪个身份贵重的男人愿意娶个在军中厮混的女人呢？向他一样大度不计较的人真的不多。
像穆大小姐这样的世家贵女，在从军的那一日起，其实已经堵死了自己大半婚配途径，眼下穆大小姐最好的选择，其实就是嫁给他。除了他之外，她可选择的余地是真的不多，要么就是选个身份低微，趋利而来，希望靠娶妻改变命运的穷酸男人，要么就只能在北境军中找个粗俗的武夫。
只是郑都尉没想到，他打哪日起，在没有机会花功夫做个“缠郎”了。安国公早就瞧他不顺眼了，女儿回去一告状，安国公和穆征衣立刻很合作地合伙将郑都尉塞去参与训练。
他们打定主意不让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闲着。都尉的饷银可不少，北境军费原本就不宽裕，凭什么让人白领一份钱粮？
这是来自于穆家父子的报复，然而经略使府中，暗搓搓想要报复郑都尉的人却不止是穆家人，比如闲着没事的谢淑柔。
在谢淑柔看来，她家小红裳是天下第一的好姑娘，惦记小红裳没关系，但至少得有像样的本钱才能上门来追。红裳的追求者，至少条件不能差过郑瑛，郑瑛就是最低标准。
所以谢淑柔早就看郑都尉不顺眼了。这人在她眼里简直是一无是处，要本事没本事，要长相没长相，和郑瑛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蜜汁自信，觉得自己有本钱凑到红裳面前来。
脸呢？
所以缺德的谢淑柔坐在屋里想了几天，想出来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眼下她家小红裳不是因为封了伯爵，大家都不服气，在军中受到颇多的敌视和议论吗？哼！咱家红裳的功劳虽比不上在北境多年的将军们，但也的确是实打实立过功，总比吃空饷不干活的人强吧？
谢淑柔觉得自己资源有限，别的本事也没有，但想办法找人传播流言还是做得到的。
没过两日，先是那些在伤兵营服务的女人们开始有些议论，感叹京中来的郑都尉年纪轻轻，升迁极快，想来也是穆都尉一样的英雄人物。
这话不说还好，说起来反倒提醒了一群伤兵，那郑都尉到了燕州之后，似乎还没出过城呢！什么英雄人物？没有任何功劳却当上了都尉，简直比封了爵的穆校尉还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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