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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做絮绒被子?”顾仪兰挑起眉:“干嘛?难不成是要自己做嫁妆被子?你谢家难道还陪嫁不起丝绵被?”
“我自然知道信是写给我的。”谢淑柔眨眨眼:“但给我那封信,前头写得都是北境风俗,还有她一路去北境的事,我倒是挺爱看的。但后头说的关于北境形势的那些事,你说是写给我的吗?”
“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顾仪兰又开始气不打一处来:“我妹妹又不是你,岂会如此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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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顾仪兰倒是很实诚的摇摇头:“征衣在北境,常穿的就是普通的棉斗篷。”
第665章 冬衣
“这交给我。”顾仪兰立刻点头:“我出嫁时,娘家陪送了布庄,等会儿咱们一起去逛逛,问问掌柜的,有没有比细棉和竹布更致密结实的料子。”
“你打算怎么做?”顾仪兰果然没再啰嗦,谢淑柔的脑洞她是服气的。这人平时虽然真的很像个疯子,但是她的想法是真的很出奇,她做出来的那些吃的用的,都是旁人想不出来的。
谢淑柔掀开了篮子盖,顾仪兰瞬间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篮子里装着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布包”,一个个缝着细密的经纬线,说是布包吧,可又没有口,不能装东西,两层布中间不知塞着什么鼓鼓囊囊的,拿到手里倒是轻飘飘。
“我知道你不容易。”谢淑柔破天荒地安慰了顾仪兰一句:“你相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你担惊受怕,却不能把他绑在家里,只好强迫自己尊重他的选择。眼下又是红裳,你还是得强迫自己接受红裳的选择。顾仪兰,这真的不容易,你辛苦了。”
“这确是为什么?”顾仪兰有些奇怪地问道。
“四叔那边我可说不上话。”顾仪兰叹口气:“红裳被关在朔北将军府这事儿……要不我回去先探探祖母的口风,看看祖母和大伯母是怎么想的。”
“爱看呀,”谢淑柔立刻点头如捣蒜:“她写什么我都爱看。我只是觉得,她写了那么多,是不是也不光是想给我看?”
“我当然关心,我也是害怕的。我恨不得能让她留在京城,安安全全,天天跟我一起玩。”谢淑柔站起来,扯住了顾仪兰的手臂,一脸认真地盯着她:“但是顾仪兰,那样我开心了,红裳会开心吗?红裳是个独立的人,她不是为了我们活着,就像你心中的幸福定义不能套用在我身上一样,我们也不能为了让自己放心,就强迫红裳按照我们所希望的‘安全的方式’来生活。那不是关爱,而是以爱为名的绑架,你懂吗?你可别说这都是‘为了她好’,真为了她好,你就该控制一下自己,学会尊重她。”
“那可难说。”顾仪兰摇摇头叹道:“红裳是她唯一的孙女啊!”
“那不是假的嘛!”谢淑柔答得倒是理直气壮:“恋人见不到面,相互通信不是正常的嘛!红裳眼下没办法明着给信王寄信,兴许给我的信里,有一部分是写给信王的呢!”
“穷人家絮绒被子和我这个能一样嘛!”谢淑柔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顾仪兰:“风毛斗篷是暖和,絮的厚厚的棉衣棉裤是暖和,但是重啊!你也不想想,谁上战场还穿一身厚重的皮毛大氅?你相公会穿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仪兰皱起眉:“我妹妹可没有给有未婚妻的男人写信的习惯。”
“诶,先不说这个。”谢淑柔拍了拍胸口:“我问你,红裳信里说了,愿咱们在京中一切顺利。你说她是指谁?除了你和我,有没有信王?”
“哪里用得着你操心。”顾仪兰将“布包”往篮子里一丢:“我早就开始给小妹做风毛斗篷了。都是穷人家用不起丝绵,才会用羽毛加棉毛做絮绒被子呢!小妹哪里需要受这样的委屈。”
“难不成你不爱看?”顾仪兰朝谢淑柔翻白眼。
“也不是我一个人苦。”顾仪兰沉默半晌之后才答道:“穆家女人都苦。所以其实我能理解红裳,她有能力,没必要像我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却无法为他们做什么。”
“对啊!”谢淑柔点点头:“大毛衣服上战场滚脏了,或是粘上敌人的血污,洗都没法洗。你以为北境能像京里一样,用上好的黄豆面包养大毛衣裳吗?我就是想给红裳做一身轻便又暖和的衣裳。这个时候我得说说男女有别的事,旁的不说,我可舍不得让她像你相公似的,一身棉斗篷挨过北境的冬日。”
“这个喽。”谢淑柔一脸淡定地从地上拎起她之前带来的大篮子,往顾仪兰面前一推:“这才是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顾仪兰都快炸了:“你就是个疯子,除了说疯话你还能干嘛?”
“好了,别难过,等戎狄退兵,你相公,还有红裳,就都能回来了。”谢淑柔拉着顾仪兰又坐回了椅子上,她一手托腮,还是有些愁眉苦脸:“眼下先想想该怎么帮助红裳。我们红裳也真够倒霉的,一到北境就被关在朔北将军府。”
“绒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谢淑柔将一包捡好的鸭绒递到顾仪兰手中:“你看,就选毛根下面最软的绒毛,稍微硬一点的毛梗都不要。又硬毛梗会往外钻毛,越钻越薄该不暖和了。这事儿也不需要咱们亲自来做,叫下人们仔仔细细的摘了就好。关键是面料,你帮我看看,我选的这些还是不够细密,总有不够细小的绒毛钻出来。这布不用华丽,瞧着粗糙些也没关系,就要越致密结实越好。”
“我心眼好,不难为你。”得了便宜卖乖的谢淑柔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朝顾仪兰招招手:“瞧你那模样,气得像个青蛙。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了,我还有正事跟你说呢。”
“不是呀,我打算给红裳做斗篷做棉衣。”谢淑柔摇摇头:“北境冬日太冷了,十月初就要入冬,我得提前准备,否则到时候,哪来得及捎冬衣去北境啊!”
“也好。”谢淑柔点点头:“总觉得你家里祖母不是一般人,兴许能理解红裳的想法呢。”
“这些是试验品而已,我想看看能不能成功。”谢淑柔将那些小“布包”一个个的递给顾仪兰:“这个是细棉布的做的,这个是竹布的,还有这个……反正都是不同的料子,里面填着鸭绒。”
“行了吧你,装的挺像。”谢淑柔一点都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有本事你拍个胸脯,就说你成亲前从来没给穆大公子写过信?”
“这都是什么啊?”顾仪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用来干嘛的?”
“干嘛这样问?”顾仪兰奇怪地看了谢淑柔一眼:“信是写给你的,又不是写给旁人的。”
“选好布就可以开始做斗篷和棉衣了。”谢淑柔又捡起篮子里的另一个缝着经纬线的小布包:“你仔细看看,可不是将细绒填进去就算了。要缝上经纬线。”
“你……”顾仪兰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反驳但却又没词儿。看到她那副理屈词穷的模样,谢淑柔那叫一个得意。
顾仪兰望着谢淑柔的眼睛,抖着嘴唇半天都没说话,许久之后才带着哭腔应了一句:“嗯。我……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