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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红裳与郑瑛配合得十分默契，她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笑道：“好说。王爷亲自开口求情，小女总要给面子的。”
第410章 旁观
“你说！”斛律迎欢突然一扯斛律长荣的前襟：“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凶女人！每次都为她说话！”
闹剧发酵到这个时候，郑瑛终于开口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斛律长荣指望他给主持公道看来是不成了。
那头斛律长荣正忙着安抚暴怒的斛律迎欢，自然就顾不上那两个侍女了。那两个侍女倒是挺知道依照主人的心意办事的，一左一右又朝着穆红裳冲了过来。
“你笑什么？”斛律迎欢还在不忿地摇摇头：“你嘲笑我？我哪里说错了！那女人就是在勾引信王。勾得信王这样清冷的人，都肯对她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别以为我没看见！”
“如此甚好。”郑瑛微笑点头，一脸赞许的模样：“大小姐，时辰也不早了，依本王看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请穆老夫人吧，省得她老人家等急了。”
第411章 命运
这位信王大人两步走到穆红裳身旁，也没看斛律迎欢，反而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接着朝穆红裳开口说道：“穆大小姐，这两个侍女虽然犯了大错，但她们是斛律公主的贴身侍女，从戎狄带过来的。若是伤了她们，公主无人伺候，反倒麻烦。不如给本王一个面子，这次就饶过她们吧。”
“可我是公主啊！”斛律迎欢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一个臣下之女，凭什么这样对我。”
然而斛律迎欢的看法却与剩下三人略有不同，她刚刚急着挣开穆红裳的钳制，眼下又开始忙着挣脱自家阿弟：“你放开我！信王跟那个以下犯上的凶女人走了！”
穆红裳和郑瑛并肩走出去很远之后，她才回头看了一眼桃花林的方向，接着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王爷，没有跟来。”
斛律迎欢放弃了挣扎，但还是不肯认输：“两国相争，又不是私仇，我们现在已经讲和了！现在连大周皇室都以国礼待我们，他们穆家身为大周臣子，就该对我们礼敬有加。”
当然了，他解决问题的方法挺简单的，就是打算先帮姐姐脱困。因此斛律长荣竖起手刀，向穆红裳的右腕砍去，企图逼迫她松手。穆红裳其实不太想与这对姐弟发生激烈冲突，因此倒是很懂得就坡下驴，立刻很痛快地松了手，后退一步。
“你一定是在嘴硬。”斛律迎欢气哼哼地撒开手：“狐狸精！勾引了你还不算，还去勾引信王。”
穆红裳倒也很克制，并没有仗着功夫厉害就欺负人，也就是一人一脚，继续给踹到地上跪着，然后再按住而已。
“也好。”穆小姑娘很好说话地点点头，顺便朝郑瑛露出讨喜的笑容，接着双手一推，将两名侍女直接推倒在地，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阿姐！”斛律长荣头疼地说道：“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吗？早跟你说过，不要招惹穆家人。这里是大周，不是我们戎狄草原。你以为你与穆家人起了冲突，大周皇室能为你主持公道吗？”
斛律长荣知道，至少在今天，斛律迎欢不会再去惹穆家那个很厉害的姑娘。至于以后……以后见到再说吧。反正穆家人不常出门，若是大半年才能碰到一回，这个频率倒是能接受。
正给斛律迎欢帮忙的侍女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拉开穆红裳的手，本来就已经气急败坏了，这又瞧见自己的同伴突然跪倒爬都爬不起来，更是让她加倍着急委屈，忍不住带了哭腔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冲撞我们公主！如此胆大包天、以下犯上，你是不想活了吗？”
“阿姐，”斛律长荣摇摇头：“北境的战事还未停，父汗尚未统一草原，穆家人还在与戎狄人作战，那些小部族可不会管我们是不是在与大周和谈。作为盟友，大周皇室会对我们十分礼遇，但眼下这情形，你想让穆家人对咱们戎狄人低头是不可能的。上次咱们在驿馆不是远远见过幽州将军吗？你可曾看到他同那些礼部官员一样，向绲戎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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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瞎说什么呢。”斛律长荣笑着摇摇头：“我连话都没同她说过几句。”
斛律长荣加两个侍女一齐惊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操作啊！倒打一耙加甩手走人，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是让人不得不称赞，大周信王是个高人啊！看书屋
“我又不能像上次一样，真的打她。”穆红裳赶紧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和谈差不多了，听我三叔说，若是没有意外，下个月就要签国书。咱们与天鹰部正式休战，他们要开始纳贡了。这时候我哪能再对他们动手啊！”
听到斛律迎欢这句话，斛律长荣反倒放心了。他知道，自己的阿姐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眼下这样没头没脑的指责，其实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话说得虽然厉害，可是这样要哭不哭的腔调实在是有些没气势，穆红裳听了甚至有些想笑。
这句话一说出来，也用不着侍女代发言了，斛律迎欢直接跳了脚：“你竟敢如此颠倒黑白！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向我动手。”
她没搭理哭诉的侍女，反而低下头，盯住了跪在地上的那一位，开口说道：“说的没错，一个侍女而已，竟然想向我动手，以下犯上，不想活了吗？”
斛律迎欢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看到穆红裳松手，反倒又冲了上来，不过这一次，很显然不需要穆红裳再动手了，因为斛律长荣更加不想招惹穆红裳，所以他选择一把拽住了自家阿姐，直接拖着她后退了两步。
斛律长荣的行为在怒火中烧的斛律迎欢眼里，那就是典型的吃里扒外啊！因此她毫不客气地将胸中积攒的火气全都撒到了弟弟头上：“你不去制住她，拉我干什么！”
这一回，穆红裳并没有打斛律迎欢。因为在斛律迎欢爆发的那一刻，斛律长荣终于对郑瑛绝望了。他冲了上来，尝试自己解决问题。
斛律姐弟俩一路争执着渐渐远去，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桃花林中突然又闪出一个人影，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郑瑾。他望着斛律姐弟远去的方向微微一笑，接着迈步离开了。
“有劳王爷了。”穆红裳扬着甜甜的小脸，朝郑瑛行了个福礼，接着两人并肩转身，直接将这些戎狄人甩在了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斛律长荣没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他了解自己的阿姐，知道她眼下这些话其实没什么意义，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斛律迎欢个性极冲动，但却并不是真的愚蠢，她有可能头脑一热做出十分冲动无脑的事，但她绝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能听进劝的。
“穆大小姐，”郑瑛像是在替斛律迎欢表达感谢似的，竟然朝穆红裳行了个拱手礼：“感谢大小姐肯给本王面子。此事是大小姐受委屈了，本王心里明白。幸好大小姐大度，否则今日之事可就难了了。”
“我知道他们不敢跟来，”郑瑛转头望着穆红裳，眼中带着丝丝笑意：“你这样厉害，斛律迎欢若还不依不饶，不是找打吗？”
“阿姐，”斛律长荣叹了口气：“你是公主，却不是大周公主。大周与戎狄征战多年，数不清的战士死在穆家人手中，而穆家人，也有不少死在咱们戎狄勇士的刀下。咱们与安国公府，是世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