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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乐滋滋地出去用私房买了根新的回来，结果两根都断在他身上。

    他们做这门生意只是想给家里多添一点收入来源，但没有这笔银子张家和顾家也不会饿死，更重要的是，两家大人不许他们为了银子移了性子。钱没有可以再赚，品行坏了再拉上来那就难了。

    所以这几十文钱她至少也要花三五天才能挣到，这还没算成本, 但鱼姐儿这三十六两, 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中间除了做胭脂就没有什么辛苦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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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氏道：“三十两银子能起到哪里去？”

    过了年纪身体走下坡路再想学费的时候可比这会儿长多了。

    梅姐儿如今绣一件小物在外也能卖得几十文钱, 但王阿婆不许她绣久了，一天只许她绣一个半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晚上就算点灯也不让她动手。

    张阿公见她心里有数也就放心多了，医者仁心，学医的人可以爱财但决不能被钱脏了心眼子，尤其是鱼姐儿还是个女娘，往后出入后宅的时候多了去，那富贵人家的阴私手段那样多，一个爱财的大夫很容易犯下滔天大错。

    紫茉莉比不起珍珠膏，大家现在只是贪新鲜，日子一久定不如如今红火，张知鱼也不想做贵妇用品，她想做的是她娘这样的妇人也舍得买的安全脂粉，所以一开始她就不打算卖贵了，等紫茉莉泛滥这价格肯定会低得不成样子，里头用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金贵物，乡下妇人自己都会做胭脂，这东西用不了多少年就能被她们给研究透了，到时河上便再没有女娘靠铅来保持容颜。

    张知鱼一下明白阿公在担心什么，点点头道，“阿公我们就捣鼓这一回看看，往后还得学医呢。”

    今天张家的饭桌上所有人都有点儿不对劲, 半分往日的热闹也没有，大伙儿相顾无言，都默默地盯着鱼姐儿。

    第61章 、改变

    赵聪总算理解了成昭面对顾慈的“昭哥哥”是个什么感受，搓着鸡皮疙瘩一溜烟儿便蹿得上天难寻入地无踪。

    对张家的女孩子来说, 这三十六两也威力巨大，甚至远远超过张阿公和张大郎。

    明天捉虫。明早九点放不了了我得歇会儿，明晚上十二点前更，

    两张姓男子每每想起这事儿都两眼相看泪眼。

    说到顾慈，赵掌柜不吭声了，他的医术有几斤几两他自个儿明白，顾慈靠的只是他能做出来的四分保和丸余威。

    活到四十多岁，张阿公已经明白了老胡大夫的用心，便私下喊了鱼姐儿道：“囡囡，钱都是大人的事，你还小得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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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她们不仅是一笔大钱, 还是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一件事——原来我们也有可能挣这么多钱。

    渡忘船上也能少些女魂。

    赵掌柜却在跟老娘妻子开小会感叹——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话儿真不是白说的。

    张阿公和张大郎合起来倒是挣过这么多, 但钱也没放在他们手上过呐，鱼姐儿可已经自己管钱了！还是这么一笔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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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赵掌柜得儿子这一通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喜意，他虽然不是个君子，但却盼着儿子是这样的人。拍拍儿子肩膀连声说了几个好，第一次缓和了脸色慈爱地道：“出去玩你的，今儿给你歇一天，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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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老娘听儿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通，不由怔住了，半天儿才缓缓道：“穷人乍富这话儿说的原也不错，那条道上的人得了成就都容易露丑，这个时候品性就能看出来了。”

    鱼姐儿和慈姑不怎么想。

    想起那孩子听话又懂事的样儿，赵掌柜也忍不住在心底长叹，这样风姿的孩子怎么就会得这样的病，良久才悠悠道：“可惜了，若非老祖宗在世，能重现保和丸的药效，不然怕是难了。”

    但做胭脂跟绣花这样劳心费力的活计比起来又堪称轻松了，至少不会使坏眼睛坐坏腰。

    散了这场会，敏老娘又想起什么似的又喊来儿子道：“以后让聪哥儿多跟几个孩子玩儿，你对顾家小公子也多上点心。”

    敏老娘哼哼两声表示，丈夫不成器，老娘眼神儿不养利点儿怎把孩子带大。

    但赵掌柜却仍嫌不够——这个价格太低，河上的娘子哪儿不嫌？一不嫌银子多，二不嫌穿戴贵。

    这三十六两银子对张家人的实在震撼太大了。

    为师藤条已旧该换新物了。

    敏老娘喝了口茶拍板道——张家家风这样正，不出三代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