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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种问题她自己都没想过。

    所以,原来这种问题是可以被考虑的吗?原来自己的意愿也是很重要?原来这么多年来,奶奶哥哥和嫂子那些只顾着他们自己,只顾着樊氏的做法是有争议的?

    “本来就该以大局为重……”愣了许久,樊念干巴巴憋出一句。

    逢嘉月似乎早就预料到她要这么说。

    “才不是!”她皱了皱鼻子。

    直接伸出手拥抱住樊念,将永远成熟可靠的樊大总裁兜进怀中,逢嘉月说:“阿念是很优秀的人呀,是值得被万众宠爱的存在!

    “阿念的想法很重要!阿念的意愿很重要!阿念本身,比整个樊氏都要重要!”

    说着,逢嘉月抬起头,认真与樊念直视。

    “他们没有照顾好你,阿念。”她道,“以前那些时间里,这个世界亏欠你的欢喜、自由,该被补偿回来了。只要伸出手,你就能抓住你想要的一切!”

    樊念笑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这笑中是无奈居多,还是自嘲居多。

    阅历深厚的樊大总裁不可能被逢嘉月三言两语蛊惑心神,她深知,逢嘉月的话太理想化了。

    走到她这个地位,还想追求什么欢喜和自由,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绝不是什么一伸手就能抓得到的。

    于是她推开逢嘉月,故意伸出了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道。

    下一刻,她张开的五指便被逢嘉月握住。

    “在这里哦!”

    樊念一愣,看着她的手问:“这算什么?”

    “嗯……欢喜和自由还要打包装箱,可能会延迟一点到货,但是……”逢嘉月握了握樊大总裁的手掌,“我是守护阿念的人,给你带了很多糖果。”

    “嗯?”樊念好以整暇等着她继续编,“糖果呢?”

    “你想尝尝吗?”逢嘉月问。

    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樊念的呼吸开始变得深重悠长。

    她轻点一下头:“嗯。”

    逢嘉月一勾嘴角,搂着樊念的脖子就靠了上去。

    天边的月亮躲进云层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水池边,清风环绕之处,两个紧贴着的人影抱得很紧。

    这场激烈的深/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分开的时候,樊念恋恋不舍舔了一下嘴/角,又尝到浓烈的,属于逢嘉月的味道。

    她想,逢嘉月还是说谎了。

    她哪里是带了糖果的人?

    她本身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糖果。

    第9章

    在泳池边逗留了一会儿,樊念将逢嘉月带到一栋楼房前。

    “我之前让管家们把客房收拾出来了。”她走在前面,为逢嘉月介绍,“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们明天早上再离开。”

    逢嘉月点点头。

    她问:“樊总你住在哪儿?”

    樊念指了指隔壁的房门:“我住在你旁边。”

    逢嘉月好奇地站到了门前。

    “这是您以前住的地方吗?”她问。

    “嗯。”樊念点头。

    大概是逢嘉月面上期待的神色太过于明显,她难得多嘴了两句:“大学之前,我一直跟奶奶住在主宅。后面搬出去了,这个房间也还一直保留着。”

    “这样啊……那我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吗?”逢嘉月又问。

    虽然是在征询樊念的意见,但她整个人已经靠在了门上,大有一副“如果樊总你不答应我就赖着不走了”的无赖劲。

    樊念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答应下来。

    “没什么好参观的。”边说,她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我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你如果想看就进来看看吧。”

    逢嘉月连连点头,兴奋得像一只得到奖励的小狗。

    被她欢喜的模样感染,樊念也有了种莫名的期待感。

    房门很快被打开,樊念开了灯,她整个少年时期的居住记忆便呈现在了逢嘉月面前。

    如果不是提前得知,恐怕很难有人会把这个房间同花龄少女联系在一起。这很大程度上因为房中家具都是一些老式的梨木制品,看起来过于稳重贵气。

    好在房间本身够大,阳台边还摆了一张钢琴。

    钢琴上铺着白色的蕾丝边防尘布,防尘布上还卧着两只巴掌大的女娃娃布偶。

    逢嘉月一眼就被它们吸引住了目光。

    她径直走到钢琴边,出于礼貌并没有直接触碰,只是问:“樊总小时候还喜欢玩布娃娃的吗?”

    樊念跟着她来到钢琴前。

    她伸手轻拂过琴盖,似乎回忆了很久,才答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母亲还在的时候,为了哄我练琴,专门做了两个娃娃陪我。”

    逢嘉月不想让两人的对话停留在这种略带悲伤的话题上。

    她用轻快的语调问:“那小樊总有没有被这两个娃娃‘哄骗’到?”

    樊念歪了歪头。

    她怀念自己童年时,眉头会微微皱起,像是陷入了某种苦恼,但下面的嘴角却会微微上勾。

    这种违和感出现在她身上,揉化成了某种难以描述的纯粹天真。

    逢嘉月蓦地想到了《洛丽塔》这本书,樊念早就成年,按理说跟洛丽塔的女主没什么可比性。但她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青涩稚嫩,在逢嘉月眼中,比少女精致的锁骨和裸/露的小腿更能引发她的邪/念。

    于是难得的,逢大主编由衷生出些古怪的罪恶感,像是怕玷污了这份美好,她微微别开了头。

    但下一秒,樊念的轻咳把她拉回了现实。

    “很有效果。”樊念面上浮起粉云,“那时候,我每天对着它们两个弹琴说话……应该让长辈们省心了一段时间。”

    逢嘉月又问:“你会对它们说什么?”

    樊念面上的红润便更深了一些。

    但她别开眼逃避了开去:“我忘了。”

    说完这句,她便想离开钢琴边,但被逢嘉月拉住。

    逢嘉月用另一只手掀开琴盖,摸了摸黑白琴键:“樊总给我弹一次吧?我也想跟阿念谈,情,说,爱。”

    认真观察着樊念的表情,见樊大总裁似乎要被吓到了,她才改口:“咳,口误,我的意思是……弹琴说话。”

    樊念低头看了看琴键,没有坚持,坐了下来。

    “我不太会。”她说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就没有再学琴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连当初学过什么曲子都不记得。”

    逢嘉月拿过座椅旁边一本有些旧的曲谱,递了过去。

    乍见那熟悉的封面,樊念还愣了一瞬。

    她将曲谱接过翻看了几页,有些惊讶:“原来这些东西还被留着。”

    曲谱很简单,是为当初初学琴的小樊念特意选的儿童版曲谱。

    樊念翻到其中一页,把曲谱放到架子上,有些生疏地摆好了姿势。

    紧接着,清越的钢琴声响起,她弹奏了一曲被简化过的《欢乐颂》。

    樊大总裁没有自谦,她确实很多年你没碰过钢琴了,这首简化版的钢琴曲尽管已经足够简单,但中间她也磕磕绊绊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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