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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辞靠在床头瞥他,并没把这不入流的东西放在眼里。

    那鬼法力低微,而花辞又隐掉身形,鬼看不见他,乍一嗅到清莲的香味,便只以为是米骁骁身上的香水味。

    “亲亲,嘿嘿嘿——”那鬼鬼鬼祟祟的站在床头,用小尺子探探,果然可以碰到米骁骁,他高兴万分。

    遂又喊一声:“抱歉啦亲亲,找你下来陪我做个伴吧!嘻嘻嘻。”

    花辞闻声,动也没动,只用眼尾扫着他,看着他表演,只是在听到他喊“亲亲”时,略有不爽。

    米骁骁睡得很沉,那尺子冰了一下他的面颊,他也没反应。

    那鬼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嘀嘀咕咕,废话巨多,杀人还要先搞个仪式感。

    他抬手将尺子握住,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脸复又青了青,眼底也越发红了,花辞看出他的不对劲,却没急着动手。

    那鬼运足力气,尺子一头瞄准米骁骁的心脏,“嗷”的一声大吼就要狠命扎下去。

    阴兵们被他的戾气吸引,终于感知到了他的方位,并且还感知到他要做坏事,急急赶来,大喝一声,便要将其拿下。

    那鬼阴阳怪气的哈哈笑着,与方才喊“亲亲”时那小心翼翼地模样不同,周身戾气突突涌现,冒着浓浓黑烟。

    俩阴兵劈着长刀而来,刀身未落,就被这莫名的戾气给狠狠震了出去。

    “我草——他果然成精了!”有来无回被打了一个趔趄,脸色都变了。

    鬼此刻已经毫无忌惮,跟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似的,狠劲颇足,睁着血红的一双眼,“嗷呜”着又要继续扎下去。

    倏然,直尺碰到一片清幽莲香,被巨大的阻力挡住,那鬼一怔,居然怎么都扎不下去了。

    他“呃”的愣住,隐隐嗅到偌大的危险,微微一思,便想跑路,但脚底板却如坠千金,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

    鬼急的脸色越发的青,眼底也越发的红,那股邪力又冲上脑子,他“啊啊”喊着,奋力想要抵开眼前这股怪力。

    漆黑夜幕下,花辞悠悠现了身形,手臂的皮质护腕上,攀爬着暗红的麒麟纹,如跳动着的心脏,红的像血。

    鬼见到他,瞳孔立时放大。

    他已经死了,本没有瞳孔,但那镶在眼眶的红眼珠仿佛被迫聚焦,那股狠戾被生生扼制,差点吓得他连尺子都拿不稳了。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气势就压的他双腿打颤,恨不能直接跪下。

    但他还没等跪,两名阴兵却直接跪了,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甘愿俯首,战战兢兢地行了个大礼,低低齐唤:“圣、圣君……”

    第35章 035

    花辞刚刚只随意一挡,便截住了那把破直尺,待看到阴兵后,眼中就多了三分不耐烦。

    既然被发现了,看来,蓝拂也很快就会到。

    不过在此之前……那鬼还在吓尿的状态,就被一只冰冷到如沉冰川般极冷的手,给捏住了喉咙。

    “啪嗒”,直尺掉落,他被花辞毫不费力地整个拎起。

    他的脚沾不到地,手足只能胡乱挥舞,纵然没有心脏,也能感受到那不知名的强烈跳动声,不断循环的炸在他耳鼓。

    花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地上,捏着他的姿态稍显惫懒,犹如捏着个令人嫌恶的小物件,连表情都是嫌恶的。

    这鬼才死过一次,就又来体验了一场濒死的感觉,吓得更加疯狂乱舞,眼神透出浓浓恐惧,好想求饶,趴在地上求他也是愿意的!

    他真的不想魂飞魄散。

    花辞微微收紧手指,那鬼腹中便如火烧般难受,实在没忍住,“呕”了一下,就吐出个火红的球状物。

    阴兵们见了顿时大惊,能者多劳嘴有点打瓢的说:“这这这是……恶、恶鬼魂!!”

    那球状物飞出,飘飘落落,才触碰到花辞的手臂,就惨叫一声成了齑粉。

    跟着,接二连三的又飞出几只,不过每一只的命运,都和第一只一样,碎成粉末,散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俩阴兵瞬间想通了,怪不得这鬼如此难抓,还有那股未知的戾气,居然是不知何时偷吃了恶鬼魂所致。

    恶鬼本由怨气而生,若是其魂沉积在这鬼的体内,简直比天生的厉鬼还难对付。

    鬼全部吐掉了恶鬼魂,花辞才厌恶一甩,扔开了他。

    身边,蓝拂已经到了,蓝拂低眉顺眼的盛上一方白帕,恭敬道:“圣君。”

    花辞接过,擦了擦,随手又扔给了蓝拂。

    花辞没有看蓝拂,而是转头去瞥那俩阴兵,淡淡道:“失职,去领罚。”音调冷厉,如刀刮眉骨似的凉。

    “……是。”俩阴兵自知犯了错,心服口服地用绳索捆住那鬼。

    “说!你到底是不是应潮!”有来无回一刀劈在鬼身上,惊得鬼嗷嗷直叫。

    鬼见花辞瞥过来,脖子一紧,立刻吓得全招出来。

    他并不是应潮,而是应潮的双生弟弟应汐,二人都出生在月半镇,父母早逝,只留兄弟俩相依为命。

    应潮为了支撑这个家,便离开月半镇想去学些手艺,某日,欢天喜地的跑回来告诉应汐,有缘寻到个老师傅肯教他厨艺。

    应潮脾气暴躁,会逼着应汐也跟他学厨,应汐每次犯错,应潮就用小尺子狠狠抽他。

    应潮说,我只交一份学费,你也偷偷跟着学,这不是很值吗?

    其实应汐并不想学厨,他只想窝在月半镇混混日子。

    直到下一次应潮从市里回来,二人一块吃了顿饭,应潮喝多了酒,大半夜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应汐躲在屋里哭了好几天,哪哪都找不见人,眼见着应潮的假期快到了,又看见哥哥留给他的破尺子,心一横,便下定决心顶替应潮继续回去学厨。

    俩人长得一模一样,老师傅年纪大了也看不出什么,从此,应汐就变成了应潮。

    后来,他出师了就去摆摊,脾气越发暴躁,无法自控,气性也逐渐大起来。

    直到方才花辞逼出恶鬼魂,他才明白,原来是被那邪门东西影响了,但是活人,为什么能吞下恶鬼的魂呢。

    有来无回惊了个大奇,着实没想到,这应潮居然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应汐。

    他“嘶”了一声,不解问道:“你哥就再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不知是生是死。”应汐哭唧唧地说。

    蓝拂闻声也暗道奇怪,管理局系统显示的死者却是应潮,而阎王手中的生死簿,貌似也没记录过应汐这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辞坐在床边,双腿叠着,语调透着松散,“有东西篡改了他们的命数。”

    一语点醒梦中人,应汐肯定是存在的,而应潮无故失踪,很大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抓去了。

    为了不惊动冥界,那东西将应汐抹掉,只留应潮的记录,刚好应汐又歪打正着代替了应潮,所以无论人间还是冥界,也都只剩应潮的记录了。

    别的不说,能篡改生死簿,那东西着实不容小觑。

    有来无回对着花辞行礼请示,“圣君,我等就先带应汐回局里了。”说完,便捆着应汐迈步离开。

    花辞依旧坐在那,指尖一下下点着床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蓝拂比阴兵聪明,联想到花辞会出现在此地,又一想米骁骁身边总跟着的那只“羊”,便撩开衣摆,跪了下去,“是蓝拂有眼无珠,未能及时辨别圣君本体……”

    花辞依旧没说话,只是余光瞥见那沉睡中的少年,对方咕哝着踢了下被子,露出一截白如细藕的手肘。

    蓝拂知花辞少言,也不敢再问什么,更不敢打听米骁骁一句。

    以往百年,花辞总是淡淡的,仿若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除了兢兢业业守护着世间,多数,都喜欢一个人待着。

    蓝拂理解花辞的苦楚,世人皆受寿数所限,其实就连他们也一样,不过是比寻常人停留的长久些。

    而这期间,停留最为长久的,便要数天选的神兽,白泽圣君。

    停留越久,越是看淡生死,带着灵魂的物种也不过是在遵循轮回的规则,这一世,以一个形态出现,下一世,不过又换个形态罢了。

    所以,无论生死,在花辞眼中,都是最平淡的小事。

    也因为如此,便总有人道花辞无情,淡漠的不似寻常。

    夜已过半,屋中寂静如斯,蓝拂连大气都不敢喘,许久,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圣君,是否要回……”

    “你先回去。”花辞终于开口了,手中捻着一瓣莲,那莲生着幽蓝的光,看着却还柔和。

    蓝拂咬咬牙,回了声:“好,”站起身,走出几步,只敢用余光瞧一眼米骁骁,他不知花辞和米骁骁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也不是傻子。

    他们的圣君,待米骁骁不同寻常,他还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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