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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可手上的力道还是不断加强。但他在约翰皱眉之前就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猛然松开手。
可是这份暴怒的心情还是无处安置，斯内普不想伤到约翰，只能死死的攥紧双拳，让指尖深深刺进掌心，努力放缓呼吸平复他的情绪。
“不是的。”约翰有些艰难的说， “我很珍惜和你相处的时间，尤其是知道你恢复了记忆后。但我只是——我只是选择了一个对我们都更好的方式。”
“我不认为你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斯内普咬着牙质问——他几乎已经咆哮了起来。
这一会儿，斯内普的表情非常可怕。
而约翰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嗓音干涩的说：
“但是这样对我们都好……你可以随意回想莉莉，不用担心我吃醋，不用费心哄我。那些明明是事实的事你也不用掩饰隐藏……而我也不用再天天无谓的妄想，不用感到委屈或者煎熬了。西弗勒斯，我已经很累了，之前那样平静的生活不也很好吗？”
斯内普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了一下。
有一瞬间，约翰以为斯内普会暴怒的抽出魔杖对准他，但斯内普只是双拳攥紧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受伤，很艰难的说：
“莉莉对我，是很重要的人。”
约翰平静的点点头。
“而你——约翰。”斯内普一字一句的从齿缝间把话挤出来，声音冷沉。
他有些空洞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痛苦，是大脑封闭术解除了。
“你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你真的明白吗？”
约翰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约翰快把教授气死了。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什么样的存在？
约翰勾起嘴角，想露出苦涩的笑容，表情却变得嘲讽起来。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已经注定的事实还是改变不了的。”他平静的说，“我不想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是时候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了。你能平安活着，我也不会再处处被你牵动心神。”
斯内普见约翰铁了心的要离开，一副彻底心灰意冷了的模样，心里那些等一切都完成再挽回约翰的想法全都消散了。
他有一种极大的危机恐惧感——如果他错过了现在的机会，就会彻底失去约翰了。而这个后果斯内普只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承受。
“我——我不希望你离开。”斯内普有些吃力的说，“约翰，事情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可以解释，那一天——”
约翰的脸颊猛然抽搐了一下，表情狰狞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情绪了。
他有些崩溃的质问：“解释？你想解释什么？那一天我打断了你回忆莉莉后直接离开，你为什么一句解释都没有？那天之后你为什么要生气的和我冷战？”
“我不是因为莉莉——”
约翰笑的前俯后仰起来，似乎是被这话逗乐了。这个表情却让斯内普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安——他想到了上次梦里约翰的崩溃。
约翰猛然收敛了笑容，表情愤怒而有些狰狞的盯着他：“我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以前你能只爱我一个人，现在心里却装着别人，不管我努力多少年多少次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约翰！我从没有喜欢过——”
“我怎么都不认命！所以活该我一直痛苦。现在我想开了，你早就不是那个在现世里爱着我的斯内普了，你就带着你和莉莉的回忆一直过下去吧！”
约翰不管不顾的把他一直想说的话发泄了出来。
斯内普的双拳垂在身侧，紧紧攥着的指节间已经溢出了些微血色。
他死死的钉在原地，克制的紧抿着嘴唇，望向约翰的眼神空洞无比。
——斯内普已经不得不再次运转起了大脑封闭术，这样才能防止他再次失态。
死寂的沉默弥漫在房间里，谁都没再说话。
约翰深深的看了斯内普一眼，转身离去。
那一眼非常的复杂，似乎充满了不舍和爱意，又似是满满的失望和冰冷，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说。
斯内普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兀自行动，他大步追了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把约翰搂在了怀里。
“松开你的手，斯内普教授。”约翰的声音冷冷响起，他挣扎了起来。
而斯内普全身一僵，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似乎……在遥远的曾经，陌生而熟悉的房间里，他也曾这样决绝的转身离去，而约翰扑过来从背后紧紧的搂住他，脸上满是慌乱不安和恳求。
那是……什么？
痛苦，心灰意冷、被深爱的人厌恶着的心情……
就是这恍惚的一瞬间，约翰已经挣脱了他，往外跑去。
斯内普神色一紧——如果出了这个房间，那做什么都会受限制了！
他嘴唇紧抿，大步的走过去，拉住约翰的手腕把他按在门上，阻止了门被再次打开的可能性。
“听我说，约翰！”斯内普压低声音，急促的对约翰说。
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他必须解开约翰的心结，而这需要他现在非常坦诚的把一切坦白出来。
虽然这一点非常的难，但斯内普现在必须开口了——他发现莉莉的事对约翰的刺激真是太大了。
“约翰，你是——我喜欢的人。”斯内普艰难的说。
他顿了顿，低沉的嗓音更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说话也更流畅了：“你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约翰背抵在门上，无法逃离。只能冷淡的扭开脸，对这句话不报任何反应。
“我需要告诉你的是……一直以来，我都能在梦中梦到过去和未来的事情，而那一天，我刚好梦到了你在未来的死。”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局促，也变得快速起来：“我——我想找出不让你死去的办法。”
“如果这一切的厄运都是因为我的存在的话，那如果你能远离我，也许你就能活下去。所以我故意拉开了距离，让你以为我一直都在生气——莉莉是这一次的我年少时期最重要的人，但我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喜欢。而且她只属于这一次我的过去。”
斯内普苍白的脸颊上都急的浮上一丝血色，那双黑眼睛认真而迫切的盯着约翰，再没有躲避和别扭：“约翰，你不一样——你在无数个我不知道的过去陪伴着我，你也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你们根本不能对比，你明白吗？”
斯内普面容紧绷的等待着审判，他不敢运转大脑封闭术，也不能移开眼神，只能硬撑着。
约翰不知什么已经转回了脸，认真的凝视着斯内普的眼睛，眸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到那双黑眼睛里慢慢出现了局促和不适应，却仍努力的想把坦诚和认真表达出来。明明早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了，现在神情却紧张急切的像个毛头小子。
约翰眼神闪了闪，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我在未来会死？是真的死了吗？”
斯内普底气一泄，不高兴的盯着约翰这个表情，还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约翰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浅蓝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爽快的对斯内普点点头：“你说的意思我都清楚了，我不会误会什么了，那么我们和解吧！”
斯内普缓慢的点了头。
约翰这才安慰似的回搂住了他，然后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大门在那道身影后关上后，斯内普的眼中才泄露出一丝痛苦又无力的神情。
……约翰根本没有原谅他，连他的名字都不再称呼了。
约翰的和解，也只是为了期待未来能够死去而已。
虽然误会已经解开了，可他对约翰的伤害也确实造成了——
斯内普的思绪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到了上一次梦中约翰和少年自己因为信任问题争吵后，约翰那种平静里蕴含着崩溃的精神状态。
斯内普心中突然泛起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猛然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闹冷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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