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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第一次到人间，师父说他有一段尘缘未断，让他去俗世了结尘缘。只说是在人间，既没有告诉他时间，也没有告诉他地点，神清来到凡间，一切随心。

    后来神清才知道，叶菰可是为此找了不少人，他是叶菰找的第十七个人了，也是唯二听了她的话真的去救人的。

    或许算不上往事，对于神清来说，更像是昨日才发生的。

    她说这些人四肢健全洗干净点去码头干个苦力也能过活，偏偏借着管家的权势把真正无法自理的可怜人赶到城外，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对！生死攸关呢，谨慎一点没问题。

    “十年前，怀璧山庄，我与施主有一面之缘。”神清没有再打哑谜，将往事一一道来。

    杀戒刚出口，叶菰立刻拿出了她爹给他打了防身法宝。不得了，和尚犯杀戒，这问题大了去。

    说他小气他就真的小气起来了，叶菰反唇相讥：“难道圣僧不是，高兴的时候就是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是施主。”

    但他说完这些话，小姑娘一脸不赞同，“你乆拾光在说什么啊，有谁需要你救了？大家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阿弥陀佛。”神清双手合十，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低落，“贫僧没有被冤枉。”

    “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小姑娘伶牙俐齿，总有自己的说法，“何况我只是送去一些衣物，是你救了他们。我连独善其身都难，何谈兼济天下。”

    第一个十年他在凡间降妖除魔，第二个十年他施粥赠药，第三个十年他开始宣扬佛法，妄图济世救人，三十年来始终没有遇到他要了结的尘缘。

    神清赞同地颔首，“也好。”

    “大师这话说的，我们合欢宗只骗感情，要人命做什么？”叶菰纠正他，“虽然比不上无欲天济世救人普度众生的无欲天，但我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法外狂徒好吧。”

    神清重新睁开双眼，“施主不是不好奇吗？”

    神清垂首，“杀戒。”

    神清对她的举动并不意外，他态度依旧，这让叶菰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能有点过激。

    叶菰开始怀疑自己跟着他走的决定是不有点大胆。

    神清笑笑：“你在合欢宗也管杀的人是善是恶吗？”

    等了一会儿，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危险，叶菰放下防备凑了过去，“圣僧，你好心告诉我好不好？”她是真的很好奇。

    叶菰站起来：“你这个和尚未免太小气了！”

    “圣僧犯了什么戒？”

    叶菰一脸果然如此地点点头，冲他语气中对合欢宗的熟悉，不会是她哪个师姐欠了风流债，让人家破了色戒吧？

    “施主高兴的时候唤贫僧圣僧，害怕的时候是大师，贫僧还等着什么时候变成秃驴呢。”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神清话里话外好像真的和她很熟啊。“大师，我有件事情问你，你能自己跑，为什么要带着我呢？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叶菰离他有一段距离，“大师，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能让你没忍住犯了杀戒的，一定是穷凶极恶死有余辜之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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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第四个十年，有个小姑娘找到他，说自己家里长辈也赠药施粥，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管家将老弱病残的乞丐赶到城外，只许看上去稍体面些又会便显出一副千恩万谢，捧得她家中长辈犹如菩萨在世的嘴甜的人来此。

    叶菰一脸深沉：“既然这样，和尚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情说开好不好？我一看你就被冤枉的，你已经是个得道高僧了，由我一个合欢宗妖女劝你好好做人不太合适。”

    “那小姑娘何以对被赶出城之人施以援手？”

    第21章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叶菰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神清侧目，“姑娘锦衣玉食，盛名在外，何谈难以独善其身。”

    她试着拯救一下迷途圣僧，和对方讲讲道理：“既然圣僧觉得自己行为不妥，不如和他们说清楚，哪里不妥把哪条规定改一下？圣僧你是破戒了还是得罪人了？”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贫僧走？”神清双手合十，又闭上了眼睛，“等施主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便告诉你。”

    谢今朝：x年x月x日，晴，今天老婆和一个和尚走了没带上我，一定是和尚的错，我老婆是无辜地，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没有老婆就勾搭别人老婆！

    “破戒。”

    “大师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无语，要是她能想起来还用说吗？叶菰决定收起自己的好奇，绝不多问他一句，看他能不能忍住不说。

    完了，还真的是个妖僧。

    喂，不会真的不说吧？

    斩妖除魔斩不掉人心生出的妖魔，赠药施粥救不回麻木不仁的灵魂，唯有人人成佛方能救世。这只是一件小事，神清感叹两句就罢了，只是他想渡这个小姑娘入佛门，可惜她有慧根，有善行，却完全没有向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