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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强硬,姜甜也不让步,死活不让送。
周东阳太了解姜甜了,就是一根墙头草,那边儿风硬那边儿倒,他只要稍微一坚持,指定放弃立场。
这突然跟转了性一样,跟自己硬杠,不符合常理。
他本就是谨慎的性子,加上前世两次被信任的人背叛,一次害他做不成男人,另一次干脆害他做了鬼。这重生回来,疑神疑鬼的老毛病更重了。
他怀疑自家小猫被什么野猫给勾搭上了,故意不让他送,是冒充未婚妇女。
不得不说,他对姜甜的爱已经到了有些病态的地步,前世因为自己不行疑神疑鬼,今生因为失去过一次害怕再失去。
一身的精明劲儿遇上姜甜的事儿就糊成了浆糊。
姜甜在前面腾!腾!腾!昂着头大走往前走,他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姜甜停住脚步,回头一瞪眼,他便停下来。姜甜一转身,他又跟上去。
把姜甜气得不行,不明白周东阳这是要闹那出,为什么非得固执地要接送她,走着也就十几分的路程,骑自行车连十分钟都用不了,还能出什么危险不成?
不过到底怕厂子里的人看见了说道,自己还好说,周东阳一个大厂长多没面子呀。
她往回走几步,猛地蹿上自行车后架,赌气似得在他腰上狠拧了一把,下手真没客气,估计腰上要青一块儿。姜甜又有点儿后悔自己太粗暴了,可在气头上,她也不想道歉。
周东阳忍着没吭声,姜甜一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在离厂门不远的地方跳下自行车,跑开了。
周东阳原地站了一会儿,看见好多职工凑上去跟姜甜打招呼,还有个女孩儿竟然跟她勾肩搭背。
姜甜如今在服装厂的生活说是如鱼得水也不为过,她的业余文艺队搞得有声有色,被选上要在后天的五一劳动节去市里演出。
另外章文山知道了她竟然是万峰的亲侄女儿,自然也是能配合她的尽量照顾配合。
不知不觉中,姜甜身体里被压抑许久,遗传了尹雪的那部分叛逆基因悄悄破土而出了,不是小恶魔那种应激情况下出现的副人格,而是属于姜甜自己的主人格正在悄然自我完善着。
周东阳回了棉纺厂,还没进办公室,就在楼道里被办公室主任刘云拉到一边儿,悄声跟他嘀咕了几句。
周东阳点点头,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前,面无表情地推开。
一个女人站在屋内,正是他那位前妻。
刘小翠把孩子扔给他奶奶带,自己跟着小木匠来了城里,住的是小木匠叔叔家空着的一处小平房,同时对方给她寻了份儿扫大街的工作。
那天她连着扫完两条街,累得像条死狗一样,一抬眼就看见周东阳正往他那小对象的嘴里喂槐花,宠孩子一样,离老远都能感觉到他那柔成水儿的动作。
两个人俱都衣着光鲜,画面美得比电影里演得还浪漫。
她抓住笤帚的手瞬间扭曲了,悄悄尾随在两个人身后,见他们进了棉纺厂家属院,悄悄一打听才知道周东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成棉纺厂的大厂长。
“东阳。”随着一声饱含深情地呼唤,刘小翠流下眼泪,悔不当初那种。
“住嘴!”回应她的是一声毫无感情地斥责,十分不客气的口吻。
刘小翠张了张嘴,精心准备好几天的台词儿说那句似乎都不合适了,最后干巴巴说出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东阳你——”
周东阳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论嘴毒谁能比宋逸还狠,他的字典里压根儿就不知道“过分”两个字儿怎么写。
“呵呵,你是不是记性不大好,我什么时候跟你日过,你配吗?”
说完,也不理会刘小翠,径直绕到办公桌后,拉开椅子,往椅背上一靠。
他又随手抽出一支香烟,松松地叼在嘴角儿,啪!擦着火柴,点燃了,悠悠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片烟雾。
漫不经心又不屑一顾那劲儿莫名地让刘小翠脸红心跳。
什么都可以戒,唯有两样东西戒不了,一个是姜甜,另一个就是烟。
在家的时候他烟瘾就犯了,一来不想让姜甜跟着吸二手烟,二来在家里他随时随地都想吻她,嘴里怎么能有异味儿呢。
刘小翠觉得他夹烟的姿势跟以往不太一样,他是用食指和拇指夹住香烟,小拇指微微翘起,莫名有点儿像唱戏人做的兰花指,但他做来不显女气,只觉妖的很。
周东阳见刘小翠一副痴呆样,冷了脸,审犯人似地问:“来找我什么目的,直说吧。”
刘小翠咬咬牙,“我想来你们棉纺厂上班儿。”
“噢——,能不能解释一下,你那儿来这么大脸呢,是因为觉得手里握住我点儿把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刘小翠被周东阳的刻薄逼得喘不上气儿,忍不住失声叫道:“周东阳,你别逼我把你不行的事儿抖搂出去。”
周东阳有恃无恐,“嘴长在你身上,用不着特意过来和我打声招呼。”
周东阳不按套路出牌,刘小翠懵逼了,他这啥意思,男人不都最在意这个吗?
周东阳一向没什么耐心在讨厌的人身上,不客气撵人,“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叫人来帮你滚?”
刘小翠还想说什么,对上周东阳一张阴沉的脸,噤住了。
来的时候胜券在握,走的时候灰头土脸,刘小翠出了办公楼,脑袋还晕乎乎地反应不过来,怎么会?他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难不成他的病好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种病是那么好治的?
她失魂落魄往前走着,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李国栋一脸为民做主的慷慨,“这位女同志,我看你从周东阳办公室哭着跑出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不要怕,在棉纺厂他还不能一手遮天,说出来,我帮你讨回公道。”
刘小翠:“你是——?”
“我是这儿的副厂长李国栋。”
刘小翠心思突然活泛开来,无事献殷勤,她可没傻到相信他说帮助她的鬼话,不过副厂长么……
“原来是李厂长,李厂长你好,我是周东阳前妻刘小翠。”
李国栋一听说眼前的女人是周东阳的前妻,又见她穿着寒酸,一出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戏码逐渐在他脑子里成形,他就说嘛,周东阳这样的抢手货怎么二十七八了才结婚,对象还是个小他那么多的。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便邀请刘小翠到自家坐坐。
刘小翠目光闪烁,周东阳刚才那话不光让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也让她清醒地认识到那个男人是真讨厌她。
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
……
刘小翠一脸春风出了棉纺厂大院儿,不费吹灰之力白得三百块钱,还有人愿意替自己出力恶心周东阳一下,一举两得。
想到李国栋把钱交到她手上时,趁机摸了两把,她的想法顿时多了起来。
送走刘小翠,李国栋简直想仰天长笑,周东阳竟然不行?周东阳他居然不行!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男人出丑可比女人出丑好玩儿多了。他倒要看看,这事儿捅出去,周东阳还有没有脸在棉纺厂继续呆下去。
继而他又想到周东阳那娇滴滴的小对象竟然在守活寡,不免心思荡漾起来。
周末,午后的阳光慵懒舒适,周东阳在阳台上弄了一个竹制躺椅,这会儿身体放松地躺在上面看书,姜甜窝在他怀里像是一只眷恋主人的小猫。
周东阳一只手捧着书,一只手不时摸摸她头,捏捏小耳朵。姜甜手里拿着本大众文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就聊起单位的事儿。
“哥哥,我们办公室段小莲昨天跟我借钱来着。”
“嗯,然后呢?”
“我听单位里人说她老公是赌徒,输光了钱就找她要,不给就对她拳打脚踢,有一次我还亲眼看见她胳膊上被鞭子抽的痕迹,我也不知道借给她是害她还是帮她,她以后会不会继续找我借,就跟她说我们家的钱都是你管着,我得跟你申请一下。”
周东阳笑了,书本放下,把姜甜往上抱了抱,低头在她鼻尖儿亲了一口,“乖。”
姜甜:“都是女人,我其实挺想帮帮她,但又觉得是人家的家务事,何况她有两个孩子了,就更复杂了。”
周东阳:“宝贝你做得很好。你也说了,段晓莲被家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么长时间她有向任何人求助过吗?还有,连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会不知道?为什么全都保持了沉默?”
姜甜:“哥哥的意思是——”
周东阳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温声道:
“救一个不知道自救的人,非但帮不上她,还有可能把你自己陷入未知的麻烦,何况人家亲生父母都不管,那里轮到你操心。——她要借钱,你便意思性的给她一些,也不指望她还,只是看在同事关系上给她一个台阶,一个尊重。”
姜甜崇拜地看向他,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出水汪汪的光泽,让周东阳想到了七八月份葡萄藤上被雨水洗刷过的紫葡萄,晶莹剔透又含珠挂露。
周东阳忍不住有些情动,手开始不规矩地摸上她软软又细腻的小肚皮,姜甜也不推开她,搂着他脖子咯咯笑。
不是前世那种讨好似地配合,而是发自内心地愿意与他亲密。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姜甜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以为是书本硌到了自己,下意识伸手去拨拉开。
周东阳反应迅速,不动声色把书本儿塞到小腹处。姜甜摸到了,顺手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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