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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锋一转,叹息道:“雪神,现下魔族失去踪影,朕只担心……”
天帝微微晃神,彷佛看见了年轻时的水神。
小猪打断他:“天帝不必担忧,他们此次席卷人、鬼两道,让五道空前团结,修士增加,他们再想捕捉补料,不再容易。”
小猪低下了头,声音中带了些颤抖,“天帝,其实魔王肃齐将过往告诉了我,父神,真的那样绝情?”
小猪的声音唤回了天帝的思绪,天帝尴尬笑笑,“无事,朕只是想到了你的父神,若他还在,肯定会安慰你成长得如此优秀。”
天帝动作一顿,示意服侍的仙子仙女全部退下,待大殿中只有他俩时,他才开口:“不知那魔王跟雪神都说了些什么?”
小猪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帝,天帝一时语塞。
小猪挑花了眼,最后还是婉拒天帝美意,依旧穿着山神给她裁的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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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仍是盯着他,小眼清亮。
“天帝?”
天帝认为小猪的优秀来自于水神,而小猪认为自己的善良来自于本土的每一只妖精。
席上,散发着香气的美味佳肴摆在桌上,为了配合小猪的饮食习惯,天帝特地给她准备了镶着金边的猪猪食槽,她的眼睛在哪一道菜上多停留,仙女立即给她布上哪道。
小鱼仙一脸不情愿,天帝摸着胡子,指着豪华泥潭道:“雪神,看到了吗,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片鱼塘被你承包了!”
小猪点头,看着是人畜无害的幼崽模样。
“外界对你父神的做法也多有误解,认为神魔大战皆因他而起,就连他死,下界的子民也没几个说一句他的好。你父神深谙自己再无回头路,还在世时就对我说过,对于天下,他毫无愧疚,唯独对不住你和花神母女,他守住了天下,却守不住你们。”
小猪眼里蓄满了泪,她哽咽着,紧闭着小小的猪嘴,摇了摇头说:“都过去了,人都不在了,是是非非都随他去了。”
天帝并不打算蒙蔽她,早知只要魔王活着,这个秘密就不会消失,“朕明白了,雪神是在责怪朕与水神当初下手太狠吧。但,雪神,冉遗为害天下,他有吞天之能,如不封印,只怕四海八荒都要沦陷,危害远大于万年前的魔。朕如果不这样做,你我,包括山神本土,都活不到今日。”
他俩看似说的是一件事,其实则不然。
小猪玩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上来,洗去一身湿泥,一排仙女拿着各式各样的衣裙,供她挑选。
小猪疯玩,脸都笑红了。
天帝被她这么一噎,仔细瞧了瞧她,才发现这只猪不似以前那般幼稚了,说正事的时候,她眼神沉静,眉头轻皱,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
天帝见小猪对水神只字不提,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小猪会继承水神遗志。
小猪没有回答。
天帝暗自夸奖黑豆的信息准确,果真让雪神不再抗拒他。
“他说,神魔大战源于父神杀魔夺宝。”
他招招手,一个貌美花仙低眉顺眼,双手呈上一套华丽的流线衣,“此衣为冉遗鱼皮所制,穿上它,哪怕在最冰冷的海域,也能保持体温,现在朕将此衣赠予雪神,希望雪神玩得开心。”
他身为一界之主,岂能放低身价任由一只小猪在天上胡闹?
水神的样子在小猪心里是模糊的,但从魔王和天帝的口中,他的形象逐渐丰满。
“此事并非那么简单。雪神,你可信朕?”
第二天,天帝命仙抽干了小鱼仙的池塘,再次给小猪发了帖子,小猪果然应约而来。
“好一个丢着丢着就习惯了!朕简直不敢直视!”
小猪咧嘴笑,满脸骄傲,“是啊,乖乖超级棒!乖乖是大人和本土的每一只妖精养大的,他们把最美好的一面都给了乖乖,乖乖当然是好猪猪啦!”
黑豆微微一笑,新染的胭脂血红,活像刚吃了小孩,“陛下不必在意,山神大人为讨她的欢心,还为她变成过猪,没什么大不了的,面子这东西,丢着丢着就习惯了。”
他又拍了拍双掌,一群小鱼仙笑着拥了过来,给小猪换上了流线衣,把她推入泥潭。
天帝第一次失了仪态,胡子都气飞。
想到那个刚正不阿的水神,天帝有着无限感慨,只叹英雄早逝,“你父神并非残暴之人,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牺牲魔族,去保卫更多的子民。雪神,如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天帝温和笑道:“雪神,玩得可还尽兴?”
小猪沉默,小蹄不安地握紧。
他长长叹息,眼神疲惫,“谁想做恶人?不过是立场不同,就是怕魔王丧心病狂,水神才会斩草除根,只是没想到,魔王得到了冉遗的神能的同时,神志也被冉遗的怨念侵蚀,这才有了之后的神魔之争。”
天帝爷爷可真是个好人,送我鱼塘,还送我大品牌的衣服……(*出自某偶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