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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谢芊忽然收到了裴元景送来的信。
她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欣喜,展开信看了半晌无端的轻笑一声。
这是在回应父皇说两人联姻只是合作的事。
他简单与她说了近况,说他几日未曾合眼,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太监上了热茶,他便下意识想起冬日去公主殿时,她总会为他沏上一杯热茶。
他说,见茶思卿。
他说,合作是真,可要当公主的驸马也是真的。
谢芊掩唇眉间含笑,这是有了危机感吗。
她想要回信,但他如今正带兵攻打天阳,她想了想还是作罢,待局势稳定些了再写信。
手中的信重新叠了回去,与九连环还有之前的一封信都放在了匣子里。
她轻轻碰了碰手腕上的飘雪鸳鸯镯,明媚一笑。
裴元景带着的天启兵力太猛,已接连打下六七座城,天阳本就偏僻不够富足,如此一来被打得苦不堪言。
谢芊偶尔听着战场的消息,也没想到,突然在这天从战场的情报中听见了关于她的东西。
她眉目微抬,继续听了下去。
原来是天阳被打得苦不堪言,向天佑求救来了。
天阳承诺了无数金银珠宝黄金白银,皆知天佑帝宠女儿,甚至放言若是天佑派兵支援,便割下五座城送给卿嘉长公主,并且送两位样貌出色的皇子给公主当驸马。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最后那一条附加的,明显是知晓谢芊与裴元景曾经那事,知情的人暗暗等着看裴元景有什么反应。
裴元景那边还没知道消息,可天佑帝这边若不是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必定要摔几个流彩花瓶。
天阳国当他宝贝公主是什么了,难道什么男人都收吗!
皇帝寝宫的宫人们扛着皇上的怒火,谢芊却有些无可奈何。
求助便求助就是了,怎的还扯到她身上。
她只是轻笑了一下,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好一阵子皇宫那边都没有传出动静,他们便知晓天佑没有与天阳合作的意思,再想到天佑与裴元景的合作,大家都只当这求助是个谈资罢了。
直到半月之后,战场传回来消息,裴元景带着天启大军猛攻下六座城,并且给天佑递去了消息。
——“这六城尽数送予卿嘉长公主,只盼着公主回信。”
天启求助送五座城,他便多打下一城,什么条件也没有,白送六座城给卿嘉公主。
不过许多人抓住了重点,回信?
回什么信,莫非新的天启帝给他们卿嘉公主送了许多信却得不到回应?
许多人忍不住有些骄傲,他们卿嘉公主是有多绝色,天阳为求助欲送城送两位皇子做驸马,天启帝怒而打下六城送给公主,只为公主给他回信。
天佑人中,谢芊的名声更高贵了,许多人在想着他们有如此尊贵的公主,驸马之位必不能让别国人夺了去,可也有的人则的看好谢芊与新那位天启帝。
特别是白小姐那群人,在送城之事后他们便聚在一起议论着,从前两人在他们面前那般亲昵,若真是合作,就凭那眼神,假戏真做也是有可能的。
一位满脸笑意的小姐如此说道。
那消息递进宫时,谢芊刚刚小憩醒来,披着薄衫姿态慵懒。
她纤弱指尖抵着额角,眸光流转,指尖微勾着被压住的长发,懒懒的抬了眸,容颜动人。
荷语轻声而入,见她还没醒过神的模样,便缓声将裴元景送城求回信的事说与她听。
女子闻言背脊微挺,眸光稍亮了些。
在听见求她回信时,谢芊忍不住掩唇轻笑。
她担心他太忙会打扰,没想到他也会一直念着。
信一早便想回了,谢芊眉眼溢着笑起身。
“伺候笔墨。”
“是。”
第四十九章 朕想她了
裴元景攻下贫瘠的天阳国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自此之后,从前的天启与天阳两国合为一国。
就在他忙得晕头转向之际,谢芊的回信与天佑帝紧急的信件递到了他的手上。
天佑帝不可能无缘无故递加急信件, 裴元景眉头一皱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信上字迹端正,却不是他曾见过的天佑帝的字迹。
裴元景顿了顿, 这才看清纸上内容。
——朕已时日不多, 速来天佑商议最后一事。
男人孤坐桌前,看着信上时日不多的字眼心中几分戚然几分担忧。
天佑帝对他有恩, 这些年虽看似过得不好,可是关上门来, 吃喝用度甚至比皇宫里那几位透明人皇子公主还要好些。
偶在下棋之时, 天佑帝叹气说过, 继位本是无奈,这位置无数人盯着,甚至他想如从前那般带着女儿出宫赛马放风筝, 都会有人追着他后面说, 皇上, 需要回去批奏折了。
他说, 若不是宗室告诫, 且不说族内无人可胜任, 如今三国皆在蠢蠢欲动, 若他想要重新选继承人,势必有人钻着空子搅乱天佑。
为了天佑的安危,他只能忍着。
如今天佑帝病重,其余两国被他揽入手中,本就无意做皇帝的天佑帝是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裴元景念及如此, 心中微微怅然。
若不是身体撑不住,天佑帝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她…肯定很难过。
他静坐了片刻,起身吩咐心腹们明日商议前往天佑之事。
无论天佑国的归属问题结果如何,单单是天佑帝对他的恩情,他也该赶回去陪他最后一程。
还有…他有些担心她。
天佑帝,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裴元景眸间闪过一丝忧色,侧眸重新看向了谢芊的来信。
她的信很简洁,只是说邀约不断,但念及人在千里之外,无人陪着便也无意参与。
末了,她说,飘雪鸳鸯镯很漂亮。
看着信的男人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笑,几月不见,自己远比想象中还要想她。
天佑国。
皇帝寝宫内烛火摇曳,周围宫人行动轻缓,生怕惊扰了里边的主子。
灯火晃了一下,靠着床沿的谢芊忽然惊醒,期盼着看去,昏睡的人却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上回她盯着守着,父皇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之后勉强能上朝,可谁能想到,本来好好的人今日忽然会在朝堂之上昏倒。
如今外边议论纷纷,想必也是想起了之前天佑帝时常风寒的借口。
有野心的人不会少,宫外父皇的心腹、宗族的族老、心切的大臣,谁都想来试探天佑帝的情况,但全被谢芊以担心父皇身体为由全拒绝在了外面。
父亲期间醒来过一回,却是唤老太监传了一封信去,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可是下意识的不敢面对。
父皇已经昏睡两天了,太医与父皇寻来的那位神医都没了办法,说是时日不多了。
多年来毒发早就搞垮了身体,如今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这么些年父皇一直瞒着她,她前一阵子逼问过老太监,这才知道这大半年里父皇发病的日子越来越多。
经常是撑着去看她一眼,回来都虚弱得得用轿子抬,为了不让她与朝臣起疑,上朝前他都会吃些药效猛的补药,一直装到了今日瞒不住的时候。
女子一张容颜憔悴了不少,噙着的泪肆无忌惮的流下。
谁能劝得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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