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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同葛长流交换个眼色,举起酒杯,吟唱《将进酒》中的“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总结词为:“诸位爱卿,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随即拍手,招来教坊司的舞娘纵情歌舞。在座的每个人皆受到乐律感染,更有甚则狂饮三杯,跟随歌姬高唱起来。
但凡有热闹的气氛,便会有闹腾的人,奔波在各席间,劝酒斗酒,三两下就灌醉了大半的宾客。
卫燕思求之不得,特意往酒壶中的兑了水,下了缠金宝座,融入进群臣中,一杯杯的同臣子们对饮。
喝了许多杯,脸颊只透出淡淡的红,颇有微醺的意思。
今晚准备的酒水很烈,全是陈年佳酿,群臣光顾着贪杯,无暇关注卫燕思,没有发现她在假醉。
约摸半个时辰,卫燕思装作愈发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跌坐回宝座。
太后适时道:“皇儿醉了。春来,扶万岁到后殿歇息。”
春来麻溜的照办。
刚下了一节台阶,卢池净端着酒杯迎面走来,拦在卫燕思身前,醉醺醺道:“老臣敬万岁三杯。”
卫燕思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不知他是真醉还是装醉,不得已的配合道:“阁老快饶了朕吧,朕的酒量你是知道的,此刻肚子里正难受呢。”
卢池净化身成一头倔驴,非但不让开,非当着卫燕思的面痛饮三杯,饮完后,坦然道:“万岁请便。”
挑衅!□□的挑衅!都说了不喝还非拦着她喝!
太嚣张了!
卫燕思敢怒不敢言,暗骂他祖宗十八代,用玩笑的语气道:“谁的酒朕都可以不喝?唯独阁老不行,您是国之砥柱,朕哪有不喝的道理。”
她一挥袖子,吩咐春来取来酒盏,却被卢池净叫停。
“万岁,老臣家中有几坛上好的雕花,一直舍不得喝,今夜恭贺万岁凯旋,斗胆带进宫来与万岁共饮。”
卢池净的身侧站着一名手捧托盘的内侍,他从托盘中抱起酒坛,拍来泥封,折身取来两只大碗,倒得满满当当。
卫燕思略略发怵,这酒碗实在太大,凭她的酒量,一碗下肚,怕是要昏睡个三天三夜。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卫燕思珍惜帝王的颜面,硬着头皮接下碗,眼睛一闭心一横,喝了个干干净净。
卢池净自当作陪,跟了一碗,方才拱手:“恭送万岁。”
这下,卫燕思是真的醉了,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脚底尽是软软绵绵,每一步都像走在云端,不过理智尚存。
一出殿,她就挥开春来撑住墙,尽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嘴上已然开骂:“卢池净……该死的老奸臣,狼子野心……挨千刀的,朕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春来求她别胡言乱语,万一卢池净的耳目听见,可糟糕了。
卫燕思的脸颊被酒气熏红,眸子也不负清明,拍拍胸脯,叫嚣道:“朕怕他!朕要拖他去午门,砍他脑袋,来人啊,卢池净谋大逆,唔——”
一只温温凉凉的手捂住她的嘴,肌肤上带有好闻的味道,薄荷混着茉莉花香。
卫燕思看向手的主人,扬起一比太阳还要绚烂的笑:“爱妃~卢池净欺负朕~你快抱抱朕,爱的抱抱~”
曲今影余怒未消,不愿与她有亲密的举动,侧身躲开她的拥抱,致使一代帝王摔下了台阶。摔得干净利落,咕噜咕噜滚不停。
第95章
“哎哟哟~”卫燕思带着哭腔, 抱住膝盖喊疼。
“万岁!”春来的心凌乱了,人也凌乱了,夺下掌灯宫女提着的灯笼,照亮脚下十数级台阶, 飞快的跑下去。
曲今影的反应更快, 半道截走灯笼, 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卫燕思身边, 抱卫燕思在怀里,急道:“摔到哪了!我看看!”
“疼~”卫燕思瘪起嘴, 作势要哭。
“哪里疼,这里吗?”曲今影摸摸她膝盖, “春来, 宣太医!”
一代帝王摔倒, 事关龙体可大可小, 然而多事之秋, 不宜将事情闹大,曲今影怕派去请太医的奴才嘴不牢, 烦请春来亲自跑一趟。
春来伺候迭声应下,临去前回了趟大殿, 告知易东坡。
易东坡就在大殿门口, 拼命拦着一帮要找卫燕思敬酒的老臣, 直呼皇上醉了, 不能再喝。
咋一听春来的悄悄话,浑身冒冷汗,抬起拂尘敲春来的脑袋,骂他是个饭桶。
“我一不在万岁身边伺候, 你就要出差错。”
他马不停蹄地跑出去,远远瞧见曲今影也在,正一遍又一遍地推开讨抱抱的卫燕思,昏花的老眼登时闪烁起贼光。
试问醉酒的帝王如果宠幸了爱妃,算不算顺理成章?
肯定算。
正好修复和曲今影岌岌可危的感情。
虽然曲今影尚未入宫,顶了个宠妃的名头,但严格来讲,她在名义上已经是帝王的女人了。
易东坡眼珠骨碌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就烧开了:“春来啊,太医不用宣了,你去传龙辇来。”
然后将一头雾水的春来推入夜色中,自个儿挤出两滴老泪,甩着一双老腿踉踉跄跄地跳下台阶。
开口便是:“万岁,老奴和泠妃娘娘扶您回养心殿。”
卫燕思耍酒疯,朝他告状:“朕的爱妃不许朕抱抱。”
易东坡挑挑眉,表情很是猥琐:“万岁误会娘娘了,娘娘对您最好了,最心疼您了。”
一面说一面强制扶起卫燕思,塞进龙辇里,又请曲今影一并上辇。
“万岁醉的太厉害,摔下辇可不得了,有娘娘护着会好些了,有劳娘娘了。”
理由很充分,无可反驳,曲今影顺从的上辇,半抱住卫燕思,准她的脑袋搁上自己的肩头。
此情此景,令易东坡感慨万分,喟叹她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一甩拂尘高,高唱起驾。
龙辇坐了两个人,相较以往要沉许多,抬轿的奴才们拿出十二万万分的精神,一步一稳健,顺顺当当的进了养心殿。
殿内的奴才们一拥而上,在易东坡的指挥下将二位主子拥进寝殿。
易东坡亲自合上寝殿的门,反复检查三次,确认合的严严实实。
他压低音量,对守在门外的春来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里头有任何声响,别吱声,乖乖候着就行。
春来不懂他话中有话,老实的问:“万岁摔倒,伤了龙体非同小可,又醉着酒,咱们不进去伺候,能行吗?”
易东坡怒其不争,念他是自个儿千挑万选出来的干儿子,多加一句点拨:“怕什么,泠妃娘娘在里头。”
“娘娘自小娇生惯养,是顶大个主子,哪懂伺候人,可别让万岁伤上加伤。”
话刚吐出舌尖,门里头传出哗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瓷器摔到地上了,另夹杂着桌椅哐啷哐啷的短暂摩擦声。
春来闻之色变,转身就要推门。
“做什么!”易东坡推开他,用衰老的身躯挡在门前。
大有“你要进去先从老夫尸体上踩过去”的意思。
“干爹?”
事到如今,易东坡不得不坦白龌龊心思,叫春来附只耳过来,再嘀嘀咕咕三两句,讲得清清楚楚,再看春来的脸色,简直媲美熟透的苹果。
“原来如此……”春来搓手,“儿子学到了,也记下了,以后定不会在这些事上烦心干爹您。”
孺子可教也,易东坡很欣慰,负手仰头,观赏夜幕中璀璨的星月,如释重负道:“万岁登基有些时候了,后宫该添位小公主。”
“小皇子岂不更好。”春来傻笑,露出八颗小白牙。
“你懂啥?”易东坡恨他个白眼,“儿子光会折腾人,还是闺女好,软软糯糯爱撒娇,贴心小棉袄。”
春来羞愧的低下头,保证以后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为他分忧。
而寝殿内的声响仍在继续,一会儿是乒乒乓乓,一会儿是哐哐当当,往后便是曲今影的呼喊——
“卫燕思你敢!”
“住手……你个登徒子!”
“爱妃,朕太匆忙,来得及翻你的绿头牌,明晚保证补上,你别躲,朕要亲你两口。”
“你亲就亲,别脱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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