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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曲今影的母亲过世,本以为她们二房就此翻身,可曲傲不知盘算什么,迟迟不肯抬柳二娘的位分,曲婉婉便一直是妾出的庶女,即便出身侯府也只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小,照样一辈子抬不起头,唯有下嫁,才能当一家主母。
柳二娘心高气傲,做小的滋味受够了,不肯再委屈曲婉婉,嫁进宫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让曲婉婉去闯一闯。
若真能封了娘娘,谁都要高看她们娘俩一眼。
“我入宫又如何?曲今影也要入宫的,她有太后撑腰,我一样被她欺负。”曲婉婉气结,揉了下胸口。
柳二娘苦口婆心道:“所以要快刀斩乱麻,后宫她曲今影就进不了。”
此话戳在曲婉婉的心尖儿上,她受到极大的鼓舞,双手握拳磕着脑袋,下定了决心。
“娘,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柳二娘合上门窗,示意她附耳过来。
像是存心躲着卫燕思,又或者纯粹图耳根清净,曲今影一直到日薄西山才从福坊回来,同粥棚里忙碌下人们说了几句话,便由小杨柳陪着上了马车。
从同到尾只跟卫燕思颔了下首,以表就此别过之意。
她人一走,卫燕思的心就空落落的,像平白被人挖走一角,暗骂她好无情好冷酷。
再没有心思熬粥了,丢开长勺,怏怏不乐地骑上大马,一路垂头丧气的回宫。
忙碌一整半天,她耳热眼花,里日又大,累出一身汗,还赶上发热期,她容易吗!
用舌尖舔着犬齿,发现周遭的牙龈充了血,鼓鼓胀胀,稍一用力去顶,疼得发酸。
她是难得一见的s级alpha,极其稀有,一出生就是父母亲的骄傲,十五岁那年母亲车祸去世,父亲忙于工作疏于照顾她,在一次高烧中烧坏了腺体。
骄傲一夜间变成耻辱,父亲送她回了母亲的老家——东南沿海的小镇,四季如春,花香怡人。她在那地方与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乐无边。
发热期对于她是既熟悉又久违的存在。
闷热的夏夜,她捏着扇子坐在养心殿前院的香樟树下,夏蝉吵得她脑仁疼,格外的想用犬齿咬人,眼前便理所应当的出现了曲今影的笑颜。
对于alpha而言,咬了谁就要一生忠于谁,对方亦然,可曲今影貌似爱唱反调,对她爱答不理。
她悲从心起,怀念在小镇的惬意生活,感叹前尘往事不复返。
飞檐底下,易东坡跪了整整一天,靠着墙根昏昏欲睡,夏蝉一闹起来就清醒了,撑开眼皮,把卫燕思的落寞样子瞧的真真切切——她接下春来泡好的茶,喝上一口就幽幽叹息,眼底落寞渐深。
易东坡两颗眼珠冒贼光,向春来勾勾手,勾人来到跟前,问:“万岁遇到糟心事啦?”
春来自是同风禾打听过的,蹲下.身偷摸摸道:“去了趟西城门,向清慧县主献殷勤,但人家不搭理。”
原来是为情所困,易东坡的表情,有一种如我所料中的自信。
春来两手抄进胳肢窝,虚心请教:“干爹,您说说,满宫的女人,环肥燕瘦,万岁做甚要热脸贴人冷屁股呀?”
“你懂个屁,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春来五官扭成一团:“啥嫖?”
懒得跟文盲计较,易东坡扯住他肩头的衣服,拉他靠近了些,嘴递到他耳边出了个为卫燕思抱得美人归的馊主意。
春来大惊失色:“不行不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易东坡,一位奋斗在牵红线第一线的太监头子~~
请大家夸夸他~鼓励他继续加油~~
第17章
“怎么不行,”他抛个媚眼,“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儿。”
春来年纪小,胆子也不大:“清慧县主多矜贵多清白多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儿啊……我不敢。”
“你个孬种,干爹我打从太上皇伺候过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万岁是一国之主,他若宠.幸了谁,那是谁的福分?”
“可是——”
“没有可是,”易东坡在他屁股揪了一遭,疼得他叫惨。
春来受不住疼,连连求饶,妥协道:“……干爹,我上哪去找那……”
他实在说不出口,磕巴许久才吐出“药”这个字。
“不能明着来,不太光彩,你今晚趁月黑风高溜去太医院,绕过院判宋不宁,从医丁的手里讨要,千万别说是万岁要用。”
春来唉了一声,捧起小脸蛋,仰头望月,默默等待着易东坡口中的“月黑风高”。
卫燕思扭过半边身子,遥望这对父子的温情互动,没多问,只当他们在讲体己话。
大发慈悲道:“老易,你起来吧!”
易东坡如蒙大赦,不虚头巴脑的客气,喊了句谢主隆恩,便扶着墙要爬起来,可跪了一天,两条老腿早失去知觉,噗通一下栽了回去。
春来心疼他,半抱住他的老腰,助他起身。
卫燕思于心不忍,招来左右两个小太监,嘱咐他们今晚留在易东坡的院子里伺候,顺带恩惠易东坡休沐几日。
易东坡假意推拒,坚持奋斗在服务行业第一线。
“行了,”卫燕思失笑,埋汰他戏多,摆摆手,“回去吧。”
易东坡又直呼皇恩浩荡。
前脚两个小太监扶他出养心殿,后脚他就扭回头,朝春来挤出个贼眉鼠眼的笑。
翌日,天落小雨。
卫燕思的发热期进入易感阶段,除了腰酸背疼、浑身发热外,犬齿也痒的难受,把拳头抵在嘴边,不停地用犬齿去啃凸起的骨节。
她照常在早朝去向太上皇和太后请安,本以为依然入不了皇极殿的门,却破天荒的在殿门前瞧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太监。
其佝偻的腰身,像是一根被压弯了腰的稻草,眼角门帘般耷拉下来,遮住了涣散的眼珠。
卫燕思钦佩他一把年纪了还不退休,上下打量他一圈,问春来这是何人?
春来接过她胳膊,扶她下龙辇,悄声说:“是李德全李公公,我干爹的师父,算我师爷爷。”
卫燕思还要接着问,忽闻李公公用浑浊不清的痰音道:“老奴向万岁请安。”
一句话不到十个字,他讲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卫燕思尊老爱幼,怕他这一跪人就一命呜呼了,准他免礼。
李公公倔强,非要跪,一跪一起,一盏茶的时间没了。
卫燕思:“……”
她由李公公领着往皇极殿的深处走,穿过雕花的游廊,路过彩绘的亭台,目光所及之处精致且开阔,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天地。
有帝王家该有的富贵天然,亦有儒雅文士的书生卷气。
穿书四个月,她第一次走进这里,实乃百闻不如一见。
听说皇极殿是太上皇当年萌生退意后,交由内务府和工部设计修建,足足用了三年。太上皇平日不喜有人打扰,也很少出去。
走进环境清幽的庭院,更有夏花争妍斗艳,一如女子摇曳着纤细的身姿,花香为夏雨注入魔力,敲打在明黄琉璃瓦上,溅起淋漓的芬芳。
卫燕思放慢步调,驻足观赏。
李德全:“全是太上皇亲手种下的,他闲暇爱侍弄花花草草,一门心思全扑在上头,您瞧,长势多好,老奴瞧了也喜欢的紧。”
卫燕思没头没脑的问:“有薄荷和茉莉花吗?”
话一问出口有少许窘迫,生怕别人窥探了她的心思,急忙扭开脸。
李德全笑微微道:“自是有的,太上皇爱用薄荷泡茶喝,你若喜欢,可跟太上皇讨走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卫燕思真把这话记下了。
七拐八绕进了大殿,清心醒神的瑞脑香扑面而来。
一老者靠在金灿灿的宝座里假寐,只穿一件雪白的长绸衫,没系腰带,松松垮垮着。头发却比李德全还要白上许多,仿若大雪落满头。
很难想象年过半百的人可以这样苍老,长须也稀松,毫无章法的散在大肚腩上,正因咳嗽抖动着。
一见到她,眼眶透着渗血般的红,不知是咳嗽过度还是太过激动。
“小五啊,来。”他艰难地挪挪,拍拍空出来的半边位置,“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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