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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金遥喘着粗气:“妹妹,我们跑吧。”

    与此同时西院的管事也来了,请曲今影务必去一趟,二房娘子又再找三房娘子的麻烦,差点大打出手。

    三房本是官家小姐出身,父亲官至中书舍人,因罪砍了头,连累全家被发落,她则充了官妓,遇见心善的老侯爷,娶她过了门。

    出生书香门,一生大起大落,自然知书达理又豁达隐忍,鲜少与二房正面起冲突,今日是怎么了?

    曲今影纠结之下到底去了一躺,一个时辰才折回来,匆匆随父兄一起入宫。

    宽敞华丽的马车上,一家三口各怀心事。

    勇毅侯曲傲:“多事之秋,进了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曲金遥心虚地点了头。曲今影没言语,身子随着马车轻微晃动。

    前者最不能藏事,耷拉着脑袋怯生生道:“爹,儿子糊涂,平日里胡作非为,辜负了您的悉心教导。”

    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颇有临终遗言的味道。

    曲傲沉声道:“竖子,你又闯祸了?”

    “嗯。”

    “多大的祸?”

    “……泼天大祸……”

    话刚出口,曲傲已经开始实践“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箴言。

    他原本是文官,后来弃文从武混迹军中,有儒生的风采,又染了些莽夫的粗鄙,不过莽夫这一面只在竖子面前展露。

    曲金遥嗷嗷喊疼,越喊他打的越起劲。

    受不了了,曲今影唤了停车,掀开车帘欲要出去透口气,将将探出头,发现宽阔的皇城道上居然堵了车。

    各家的车马拥挤在一处,全是要往宫里去的。

    烈日灼灼,马儿们热得受不了,争相嘶鸣。各家车夫也在互相斗狠似的催促。人更像困在火堆上,渗出一身大汗。

    曲今影心烦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曲今影:欺负了我,还要反诛我九族,没有王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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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她定下心神,再看的仔细一些,发现都是出席过万寿夜宴的皇亲贵戚。

    太后果然要动真格的。

    她内心纷乱如潮水,前去拯救曲金遥出火坑,拉他到街边,告诫他说:“一会儿进了宫千万别战战兢兢露破绽。”

    “可是那夜有内官把我的离席登记在册。”曲金遥两腿还在打颤。

    夜宴之上热闹喧嚣,众人推杯换盏,歌舞渺渺。因为困了、乏了、醉了而离席的官员及家眷不在少数。

    按照规矩,离开席面后女眷可在东配殿歇息,男子则在西配殿。

    曲今影:“那你从西配殿离开,也有内官登记在册?”

    “自然没有的,我与宫女私会,哪敢让人知道。”

    他终于开了窍:“你是让我一口咬定自己哪也没去!”

    “嗯,记得找机会和那宫女通个气。”

    拥挤的车马慢慢疏通,车轮嘎吱嘎吱往前转动,曲傲撩开窗帘催促他们上车。

    从西凤门入宫,照样男女有别,男子被带去保和殿,女眷则由女官领着进了慈宁宫。

    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就听见棍棒重重打在皮肉上的闷声,配以嗷嗷的惨叫,时不时穿插一句:“太后娘娘开恩啊!”

    大家都是娇养在深闺中的世家贵女,哪里受到了这样的场面,小鹌鹑似的瑟缩成一团。

    领路的女官见怪不怪,平静到几乎冷酷的地步,要她们继续向前,切莫让太后娘娘等久了。

    曲今影的母亲曾与太后是手帕交,幼年时她常随母亲入宫,认出趴在长凳上挨棍棒的人,正是太监总管易东坡。

    此人两鬓已经花白,干干瘦瘦,后背已是血迹斑斑了。

    她的双手交握在身前,一阵冷汗沁在手心,用一副看似清贵端庄的模样,行礼蹲福。

    太后端坐在紫檀漆心的宝座上,接过兰嬷嬷捧来的清茶,淡淡地呷了一口。

    她年逾半百,姿态得体从容,光华貌美的脸庞上尽是柔柔软软的神色,眼眸却是柔中带厉。

    由此可见,早年在后宫是位狠角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优秀代表。

    一言蔽之,上一届宫斗冠军。

    在这样一位传奇面前曲今影越发忐忑,心跳如擂鼓。

    她浅浅抬眸,发现兰嬷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手捧着厚实的册子,一页页的仔细翻过。鎏银的雕花簪子,一丝不苟的盘发,伽罗色的单襦与长裙,仅这身简雅自然的装束就与其他女官大有不同。

    曲今影对她有点印象——宫正楼千秋。

    她与太后是一般年纪,样貌不算出众,却独有一份严肃端正。

    又是个不好对付的。

    曲今影这般想着。

    “回禀太后,万寿宴上的女眷全在这了。”楼千秋呈上名册,“请您过目。”

    太后信任她,看也不看就把名册推回去。

    楼千秋会意,朝身侧的几名女官嘱咐了几句话,便上前对一干女眷们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只是请你们来慈宁宫循例问话罢了,劳烦诸位在殿外稍候,若叫到名字就请入殿来。”

    言罢又翻开册子,唤出第一个名字。

    被叫到的女子出列,惊慌的回答她的问题。

    夜宴那天与谁来的?何时离席?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何时回席?何时离宫?

    凡是有犹豫之处就多问几句,若再磕磕巴巴就要高声斥责,非逼着人说出所以然来。

    还在长凳上趴着的易东坡已经奄奄一息了,执行杖刑的内官拖他下地,在老虎凳上换新人——全是养心殿的小太监。

    他们年轻力壮,惨叫与易东坡相比可谓中气十足,求饶的花样也多。

    画面太残暴太血腥,胆子小的女眷吓出了眼泪。

    楼千秋出来安慰道:“诸位小姐别害怕,照实说就行,如果没有可疑的地方等禀了太后,即刻送各位回去。”

    她翻了手中的册子一页,往前一步,来到了曲今影跟前,领着她进了殿内,当着太后的面问:“清慧县主,前夜巳时三刻您离席去了哪?”

    曲今影绷直脊梁,徐徐的一颔首:“吃了酒有些醉,去东配殿歇息。”

    “呆了多久?”

    “一个时辰。”

    “这么久?”

    “东配殿里有几位许久未见的闺中密友,坐在一起吃了会儿茶?”

    “哪几位?”楼宫正盯住她的双眸。

    “户部右侍郎的长女,中书侍郎的孙女,五城兵马司的侄女。”

    快至午时了,火轮高吐,白烂的日晖烤的人眼皮发烫,她不禁揉了揉眼又说出了她们的名字。

    楼千秋唤出她们,待到确认后才接着问:“这一个时辰你都呆在东配殿?没去过别的地方?”

    “吃茶到后头,我独自去了临渊阁上透了透风。”

    “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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