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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静璇:“那中午我请客!千万不要推辞。”
窦靖远笑了:“那不是打我的脸么,以后朋友都没得做,太客气了不实诚。以后多来玩,介绍点朋友过来买,下次再来我就要小挣一点。”
说说笑笑得又在市场里逛了一圈。
罗静璇和应许晚上回去的机票已经订好,他们又逛一下就去吃饭,窦靖远没有再安排那么贵的。
这家环境不像上次的酒店特别高档,但这家饭店明显才是窦靖远和朋友们常来常往的,做的都是地道的G市菜,海鲜什么都特别新鲜,厨师手艺也好。
吃饭的时候,窦灿灿得知应许是世界冠军,还是射击上的,她也非常惊讶,非常好奇。
“那你们视力是不是非常好呀,比飞行员还好?靶子那么远,我感觉戴眼镜我都看不到。”窦灿灿笑着问。
应许:“我视力不太好的,射击视力好当然好,但也不完全是看视力,更多是凭经验凭感觉。平时练得多,形成肌肉记忆……其实像十米气步枪的靶纸,我也看不见的。”
“这跟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窦灿灿道,“跟蒙一样啊。”
应许也不生气,笑道:“说白了就是蒙,不过蒙多了就有经验了,知道怎么能蒙上靶。”
罗静璇也说:“主要还是靠训练,一年都不知道打掉多少子弹。”
吃饭的时候,应许揉了一下眼睛。
罗静璇赶紧低声问:“油溅到了吗?让你戴眼镜你不戴。”
应许拿了纸巾擦一下眼睛,眨了眨眼,可能还是不舒服,就把兜里的眼药水拿出来。
他是滴习惯了,自己一只手就能滴。
滴完之后,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罗静璇问:“好点了吗?”
应许缓缓睁开眼睛:“好多了。”
沈初一看向应许:“眼睛不太好吗?”
应许:“从小就这样,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弱,眼睛也被检查出来是弱视,后来几乎快要瞎了。我妈带我到处求医,后来我爸带我去西南,好像是找了个玄门道医吧,给我扎了几针,又给了药,后来眼睛慢慢地好了,跟正常人差不多,不过还是容易干涩流水,也可能是散光吧,有时候看东西会重影,会花。”
沈初一:“频繁吗?”
应许:“也不算太频繁吧,小时候不舒服更多一点,现在偶尔才会不舒服,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的。”
沈初一点点头:“你们家里有人得过这种怪病吗?”
应许摇摇头:“没有啊,我爸妈身体都很正常……不过也不好说,他们可能有些隐形基因不太正常,因为我还有个哥哥,我哥得的是渐冻症,医生说渐冻症病因还是不能完全明确,有一部分患者可能是跟基因缺陷有关,也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案。”
“渐冻症?”沈初一微微皱眉。
应许叹了口气:“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哥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他肌肉无力,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后期全身肌肉都萎缩,神经退化,连咀嚼吞咽都不能,口水也无法控制,还得让护工时刻注意给他吸痰清理鼻涕,否则鼻涕和痰都会堵塞他的呼吸。”
渐冻症是一种罕见病,到目前为止依旧病因不明,更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据说黑鸟国有制药公司在研究特效药,但目前还没进行到临床阶段。
确诊渐冻症的病人,就只能尽量锻炼、用药,以延缓病情发展,可实际上这些都是心理作用,并不会真正起到多大的延缓效果。
发展快的渐冻症病人,在一年多的时间,就能从正常状态,变成完全瘫痪,如应许说的那样,全身肌肉萎缩,无法吞咽,无法自行清理鼻涕和痰液,甚至无法控制大小便。
这不是病人锻炼不锻炼就能解决的。
而有的发展慢的病人,病程可能会持续几年的时间,才会发展到最后最严重的那个地步。
还是看个人,每个病人情况都不一样。
应许说道:“因为无法咀嚼吞咽,哥哥吃饭就只能是在胃部造瘘,其实就是开个口,然后把做好的流食,通过开口的地方打进去。那时候爸妈工作也忙,我又太小,家里请了护工24小时照顾哥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护工,让她及时给哥哥做饭喂饭,监督她不能给哥哥吃硬的不容易消化的东西,还得买新鲜的鱼虾肉蛋,给哥哥补充营养,最重要的是让护工及时给哥哥清理身体。”
应许叹气:“渐冻症的病人到最后,全身肌肉都会萎缩,失去一切肌肉活动能力,甚至是眼皮都抬不动,他们全身上下唯一能够活动的就是眼球。我哥哥的情况更严重一点,他连眼球都无法活动。”
“医生都对哥哥的病束手无策,毕竟国外那位著名的物理学家,都也没办法从这个病上解冻,普通人又能怎么办呢?目前对于渐冻症病人,就只能是好好进行家庭护理。”
“不过国外那位物理学家靠着医疗手段存活这么多年,所以我们一家都觉得,护理很重要,护理好的话,我哥哥应该也能活很多年。虽然我也不知道哥哥是否愿意活着,但或许……或许日后,能有一丝丝治疗的机会呢?”
罗静璇:“哥哥还在帝都的那个疗养中心吧?”
应许点头:“嗯,那边护理很专业,比我们自己请护工更专业,毕竟我现在不像小时候,还能在家里天天看着护工,自己请的护工,没家人在的时候,很恶劣的。”
罗静璇点头。
私人请保姆请护工,没有其他人在旁边监督,就很考验人性。
多的是保姆殴打中风偏瘫老人,虐待不会说话的小宝宝……
所以在最专业的疗养中心,有一整套的监督系统,其实还是比较合适的。
应许:“哥哥在那边好些年了,他们护理得都很好。”
应许说着,也有些无奈:“这个病最残忍的地方就是,他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破坏的是人的肌体、神经元,但它并不破坏脑细胞。这也意味着病人会在大脑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一点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冷冻……”
“病人的大脑智商都没有任何问题,意识完全清醒,可是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家人、医生、护工摆布。”
应许苦笑:“有时候我也觉得哥哥会不会根本不愿意这样活着。这种日子换做是我,真的无法想象,可能一天都受不了。”
在座众人都忍不住叹气。
这种病确实是太难了。
如果大脑意识不清醒,那再难受都不会知道。可偏偏大脑智商意识都是清醒的,跟正常人无异,却要如活死人一般躺着,别说是自己自杀了,他连表达想要去死的意思都不能!
而家人又能怎么办?
不救他不护理他,让他被一口痰堵住死亡?
谁能下得了手?
何况,谁又能真正知道他的心思,万一即便是这样活着,他也想活呢?
没人能替别人做决定,哪怕那个人是家人。
越亲近,才越难下决心。
罗静璇握住应许的手:“等去帝都,我们去看看哥哥。”
应许深呼吸平复一下,点点头:“嗯,我顺便提前约个医院,我们两个也做一下基因检测。如果……如果我们两个的基因,有可能生下渐冻症宝宝,或者是其他严重遗传病的宝宝,那我们就不生了。”
罗静璇又好气又好笑。
婚都还没结呢,就考虑到生孩子上了。
不过应许说的对,趁早做个基因检查也好,避免生出严重缺陷的孩子。
从父母角度来说,生出一个严重缺陷的孩子,可能会拖累全家,也可能会让好好的家庭分崩离析。
毕竟孩子不是牲畜,不是阿猫阿狗,生下来了有缺陷就丢掉……
那是孩子,生下来就得为他的一生负责。
而从孩子的角度来说,带着严重缺陷出生,从降生那一刻起就开始受罪,没日没夜遭罪地活着,还不如不要出生。
罗静璇想得更多一点。
如果基因检查他们两个结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那她就下定决心了,结婚。
爸爸和哥哥应该也愿意看到她成家,幸福。
但如果基因检查发现他们两个,可能会生出不合适的宝宝。
那她就下定决心,分手。
不耽误应许,也不耽误自己。
至于应许说的可以不要孩子,她根本就不会考虑。
她自己无所谓,但应许背后还有他爸妈,还有一个渐冻症住疗养院的哥哥,他背后是一个家庭。
她孤家寡人要不要孩子都没事,但她原本就配不上应许,再跟应许基因不合导致无法要孩子,应家父母就算是再开明,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她。
她相信应许会为了她跟他父母对抗。
但她不想那样。
让他在父母和她之间做选择,去抵抗父母,对他太过残忍。
还不如果断分手。
他总会找到能跟他基因相合的人,她也一样。
爱情,从来都是奢侈品,而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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