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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你一直单身吗?改为一直一个人住吗?
“嗯,很早就从父母身边搬出来了,一直一个人。”
又聊了几句寻找陆锦华的事,余知意安慰他,找人不能心急,他也在托朋友留意了。
头发擦得七八成干了,余知意点好蚊香摧他去睡觉,陆景年往沙发一躺,“我就睡这里,哪有白吃白住还抢主人卧室的,别跟我争啊,我困了。”
余知意不再试图说服他,只是把阳台玻璃门关上一半,窗帘放下来,听着陆景年均匀的呼息声,关掉阳台小灯,轻轻说了声 “晚安”,转身回卧室。
半夜,余知意被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进卧室的蚊子嗡声吵醒,一睁眼蚊子的声音就停了,一闭眼,又开始在耳边嗡,余知意扯过薄毯,把自己从头到尾蒙了进去。
迷糊中,听见阳台推拉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打火机点火时的摩擦声,余知意从被子里钻出来,留意着外面的动向,许久,久到余知意又睡了过去,都没听见陆景年从阳台回沙发的声音。
早晨,余知意提前醒了,昨晚睡前吃了西瓜,今早比往时醒得早,摸过手机一看,五点。
余知意轻手轻脚打开门,怕吵到客厅的陆景年,打开卧室门愣住,沙发上空无一人。
视线跟着脚步移向阳台,晨光比人起得早,落在阖眼半靠在阳台藤椅上的陆景年身上,他的手指夹着一指烟,烟没点燃,地上没有烟灰,不知道是他收拾过还是没抽过。
他比余知意略高几公分,此刻余知意以站着的角度俯视他,才发现他的五官其实很柔和,熟睡中的他更是显小又显温柔,晨光照在他脸上,像是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余知意想,希望他快点找到他哥哥,不要再失眠。
陆景年再次醒来,是被逐渐灼热的阳光照醒的,醒来的他愣了愣神,想起昨夜失眠出来吹风,不小心靠着藤椅睡着了。
比在广州时要好得多,至少睡了三个小时。
余知意听到脚步声,拎着花洒走过来,笑着说:“早啊!”
陆景年将夹在指间的那支烟攥进掌心,“早!”
他不知道余知意什么时候醒的,他以为余知意会问他为什么睡外面,可余知意什么都没问,仍就笑着,指指陆景年右边,“你看,花开了。”
陆景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台最北边,一盆黄色的花开着,像挂满一个个倒吊着的小南瓜,很是可爱。
“好漂亮,这是什么花?” 陆景年蹲下,细细观赏。
“宫灯百合,” 余知意蹲到他身边,说,“我养了大半年了,从武汉带过来,一直在等它开花,一直没开,就在昨晚,花开了。”
宫灯百合,真是个附和它的好名字,确实是宫灯,一盏一盏的。
陆景年声音不经意温柔了许多,轻轻抚摸花叶,“那我真的很幸运,能看到它开花。”
“也许是这份幸运是你带来的呢,你一来,花就开了。”
陆景年抬头,撞上余知意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不擅长接这类带着感动或夸赞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在余知意并没让他为难,撑着他肩借力站起身,说:“早餐准备好了,去洗漱吧。”
进屋看了下墙上的钟,才知道已经八点了,印象中睡到八点的次数寥寥可数,上学时早起背书,工作了早起赶车,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奔赴前路的路上,不禁感叹这座小镇这家花店,以及这间花店的主人,有种特殊的魔力,一种能把时间变慢令人安心的魔力。
洗漱好,余知意已经摆好碗筷了。
“今天就吃简单点,我煮了绿豆粥,分了两锅,这锅加了糖,这锅没有,你要吃哪种?”
“不要糖的。”
陆景年坐到桌边,指指桌上煎得发黄的长方块点心,“这是什么?”
说是简单,桌上摆了四个碟子,除了萝卜干,其它都是陆景年没见过的没吃过的。
“芋粿和菜头粿,当地的叫法,这是我刚下楼买的,后街的有一家很出名,你尝尝。”
夹起一块,很香,外皮焦脆,里面是软糥的芋头,夹着葱香和米香,让人欲罢不能。
“很香。”
余知意好像很喜欢看陆景年吃东西,盯着他笑,“好吃吧?我也有研究过,做法不难,但工序挺复杂的,糯米研磨成米浆,芋头去皮切成丝,加油葱香料搅拌,再细分约巴掌大小一块一块压平,放在弓蕉叶上,最后蒸熟,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煎或炒,你再尝尝菜头的,也就是白萝卜。”
陆景年各吃了两块,喝了半碗粥,放下碗筷,“吃饱了。”
“你吃得挺少啊。”
陆景年看向他的碗,一小碗粥只吃了一半,“你吃的不是更少?”
“我还没吃完,我只是吃得慢,好像你吃饭挺快的。”
“嗯,习惯了,以前总是赶时间,有时边盯工作边扒饭,几口吞完,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吃进嘴里的是什么,顶饿就行了。”
余知意能想象跟时间抢饭是怎样的场景,很轻地说:“这样对胃不好,你现在也不赶时间,可以不用这么赶。”
陆景年应他:“好,是该改掉这种坏习惯。”
正聊着,楼下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楚濂!楚濂你在哪?”
余知意 “蹭” 地起身,凳子拉出刺耳声音,随便抽了张纸,擦着嘴角,“出事了!”
第10章 曼塔
作者有话说:
陆景年完全处于状况外,一脸懵地跟着余知意跑到楼下,卷闸门还没开,从后门跑出去,对街卖豆腐的大妈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去那边了。”
余知意顾不上道谢,回头对陆景年说了声 “快点”,撒腿往巷子深处跑。
陆景年边跑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萍婆,我跟你说过的,我租的房子就是她的,她身边没人照顾,只有一个侄女,侄女去了外地,萍婆…… 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他们在第二条巷的巷口找到萍婆,陆景年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老太太,看到萍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眼前萍婆头发染成黑色,一根木簪挽起发髻束于脑后,身着素花旗袍,披着镂空蕾丝报肩,略带点跟的黑色圆头布鞋,戴着白色丝质手套,拿着一把竹雕镂空扇子,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像这个年代的人,倒像是旧时富家小姐,岁月并没在她脸上刻下过多痕迹。
即便一脸焦急,她还是保质着优雅,礼貌地对余知意点头,指指青瓦房,“楚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乱跑,刚跑到房顶上面去了。”
余知意凑过去,小声解释:“楚濂是萍婆的猫,我送给她的,一只小橘猫,晚点跟你解释,先帮她把猫找回来。”
“萍婆,这位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帮忙找回楚濂,我朋友也能帮忙。”
“你朋友啊,” 萍婆眯起眼打量陆景年,“哦,是费云帆啊,那让费云帆爬上去吧。”
陆景年跟不上萍婆剧情,费云帆又是谁?
管他谁,先找猫要紧。
余知意让陆景年看着萍婆,自己跑回店拿梯子,待他扛着梯子回来,陆景年正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小鱼干举着手唤着咪咪。
“梯子来了,怎么样,猫还在吗?”
“在,刚听见声音了,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不肯下来。”
余知意架好梯子,刚准备上,陆景年拉住他,“我上去吧。”
“那你小心点,我扶着梯子。”
陆景年爬上去,拿着鱼干唤咪咪,小猫微弱的声音传出来,仔细查看,是卡在瓦片下的横梁下了,这种老式房子没人居住,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瓦片被雨水冲走,露出里面的木梁,小猫刚好卡在中间,好在陆景年胳膊长,再往上爬了两阶,趴在屋顶伸长手,轻托住猫退回来。
“小心点,看着脚下。” 余知意扶着梯子望着他的脚,小心地接过小猫,双手递给萍婆。
“哎哟我的乖乖,下回不能再调皮了,哦,对了,费云帆,紫菱,谢谢你们,去我家喝杯咖啡吧,现磨的。”
余知意向陆景年投出一个 “等会儿跟你说的” 眼神,转脸对萍婆说:“萍婆,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开店,谢谢了,下次吧。”
“哦,对,紫菱你开花店了,那我跟你去吧,我买束花给楚濂。”
陆景年接过余知意的梯子,“我来拿吧。”
几人回到店内,余知意从后门进去,打开卷闸门,萍婆讲究,不肯从后门进,非得绕去前门等。
进门后萍婆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她想要的花。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房顶上,那上面有一排挂绳,是余知意用来制作干花的,几束快风干好的花束倒着悬挂在绳子上,萍婆指着一束烟熏粉玫瑰,说:“我要那束。”
是曼塔,复古玫瑰。
“好,我上去给您取。”
余知意架好三角梯子,拒绝了陆景年的帮忙,干花脆弱,挂的时候打了个活结,取的时候要拉开绳结,拉错更难取,曼塔旁边挂着流沙和卡布奇洛,皆是温柔的复古色,萍婆钟爱曼塔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曼塔花语 “我只钟情你一个”。
陆景年扶着梯子,仰头看他。
“取下来了。”
余知意下来时,门口传来郁梨声音:“呀,今天这么早,萍婆也在呀!”
话没说完,萍婆怀里的小猫大概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猛蹿向梯子,余知意脚正往下下,害怕踩着小猫,一个分神打滑,整个人后仰向下跌落。
余知意将花护在胸口,闭上眼准备迎接与地面的重磅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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