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1)

    余知意愣着没接,“你…… 要送我衣服?”

    “就当是房租,我吃住都在你那里,要不我先付你租金,你再付我衣服钱?”

    两人一起笑,余知意不可能收他房租饭钱,陆景年也知道他不可能收。

    “那就谢谢。”

    “猜猜是哪套?”

    余知意没打开,“嗯,彩虹 T 恤和抽绳裤子吧。”

    “打开看看。”

    余知意打开,跟他猜想的一样,他也最喜欢这一套。

    “陆先生知不知道送衣服给别人的含义?” 余知意笑着问,心想着等他离开那天把衣服钱还给他,现在跟他争执显得不大方。

    陆景年微怔,“顺手就给买了,有什么不好的含义吗?”

    “没有,逗你的,你可以不用这么严肃。”

    陆景年勾了勾唇角,“好。”

    下到一楼,余知意特意绕到精品店,买了一套咖啡杯和一本带着锁的笔记本。

    陆景年好奇,“这种本子我上学那会儿,班上很多女生喜欢,带着锁。”

    余知意解释:“给萍婆买的。”

    这已经是陆景年第不知道多少次听他说起萍婆了,他想,那一定是个很有趣的老太太。

    返程没有打的,余知意带着陆景年坐公交,公交车开得很慢,也不知道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坐了一辆没有空调的车,车窗大开,热风吹进来,路两旁的鸡蛋花开得张扬,陆景年头一次知道鸡蛋花还有红色,当然, 在他看来也许是灰色或蓝色,光线不同,看到的颜色也不同。

    余知意望着窗外,说:“三月初,我到这里的时候,这一片建筑裹着安全网,一路过去都是青蓝色,现在已经是闳宇崇楼了,再回头,好像就在昨天。”

    陆景年跟着看过去,望着一栋栋楼房被甩在车窗后,静静的没说话。

    余知意转过头看陆景年,风吹得他头发来回晃动,不知道有没有吹散他的心事。

    回到镇上刚好十一点,郁梨打着哈欠在门口拖着地,老远喊:“余哥,陆大帅哥,你们去逛街了?”

    “去买两件衣服。”

    “啊,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自从开了这家店,我就跟逛街无缘了。”

    谭玮姗姗来迟,老远接郁梨的话:“开了店就要对自己的店负责,整天想着逛街玩游戏,不如关门回家睡觉。”

    郁梨哼了声,“偏不,我就要开,看我生意比你好嫉妒吧,哼,气死你!”

    余知意对陆景年笑笑,“他俩从第一天开店就这样,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挺好的,热闹。”

    谭玮跟他俩打了声招呼,转身开门准备作开店前的准备工作。

    卷闸门被打开,满室香气环绕,余知意上楼放东西,下来时抱着一台旧唱片机,对陆景年说:“听戏吗?我平时一个人,总喜欢边听歌或听戏边做事,你想听什么?”

    陆景年帮着接过唱片机,“好有年代感。”

    “是吧,萍婆留下的,她让我帮扔掉,我找人修了修,还能用,修好她也不要了,我留了下来,你想听戏还是听歌,歌只有老歌。”

    “听戏吧。”

    很多年没听过戏了,印象中只有小时候过年过节跟母亲去听过两次,不记得台上演了什么,只记得戏台下那些卖棉花糖和瓜子的小贩。

    余知意架好唱片机,放入唱片,一分钟后,迤迤逦逦的唱腔婉转而起,“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好像曾听过。” 陆景年说,“只是不知道意思,但一听戏,就能跟着戏腔进入戏中,不愧为我大中华国粹。”

    余知意补充,“是京剧《苏三起解》,传统戏《玉堂春》的一折,叙述苏三自王顺卿走后,矢志不接客。鸨儿用计将其卖与山西富商沈燕林为妾,沈妻与赵监生私通,毒死沈,反诬告苏三,县官受贿,将苏三问成死罪。老解差崇公道提解苏三自洪洞赴太原复审,途中苏三诉说遭遇,崇公道加以劝慰。”

    戏曲声中,余知意忙着搬花,给花换水,陆景年帮他从二楼拎水下来,经过花架,不小心碰落一枝花,陆景年赶紧去捡,花枝已折断了,花朵硕大,呈荷花型,花瓣宽阔整齐,外瓣近圆形,瓣缘向内稍卷,捧起的时候,浅白色的花瓣散落两瓣,陆景年向余知意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碰掉了花。”

    “不是,” 余知意捡起花瓣,“是她的花期到了,她的名字叫落日珊瑚,芍药的一种,花瓣颜色会随着时间变化,从初始娇艳欲滴的珊瑚红色,变为橘黄,最后蜕变成白色,最终凋零,就像落日余晖,她的名字也因此而来,褪色中的落日珊瑚。”

    莫名的,陆景年产生一种近似伤感的触动,“她的生命好短暂,就像夕阳,很美,很短暂。”

    余知意将花放进一只玻璃杯,说:“还可以换一种想法,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也给人们留下最深刻最美的画面。”

    沉默中,唱片停了下来,不知道是戏曲段落唱完了,还是唱片机又卡了,余知意关掉唱片机,见陆景年没说话,以为他累了,余知意说:“陆先生,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没事。”

    “那麻烦你帮我上楼拿下架子上的保鲜剂。”

    陆景年拿着刚从楼上下来,门口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鱼老板,有鱼卖吗?”

    陆景年走到门口,蹲下,“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余知意走过来,也蹲下,向陆景年解释,“他家大人就在隔壁,这是谭玮弟弟,谭孝阳。”

    “阳阳,你今天不用上幼儿园?”

    “今天周六,鱼老板,今天有鱼卖吗?”

    余知意耐心哄他:“没有哦,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余老板不卖鱼。”

    阳阳偏头思索,“那算了。”

    又指着陆景年,问:“是多了一个老板娘吗?”

    余知意说:“小不点瞎说什么。”

    “因为鱼老板说过的,只有老板娘才能去楼上,所以他是老板娘吗?” 阳阳仰起小脸又问。

    余知意有些尴尬的看向陆景年,陆景年摸摸阳阳脑袋,笑着说:“我不是老板娘。”

    “哦,不是啊,那你是蟹老板吗?鱼老板只能跟蟹老板在一起。”

    陆景年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笑出声,“对,我就是蟹老板,所以你是什么?”

    阳阳咬着手指思索,“我觉得我应该是热带鱼,蓝色的那种。”

    谭玮端着西瓜过来,“余哥,陆先生,吃西瓜了,别理他,这小家伙,在家嘴巴没停过,问题一大堆,我妈都受不了了,把他送到这里,阳阳赶紧过来,吃东西的时候最安静。”

    陆景年起身时看了眼余知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知意脸好像红了。

    第7章 针垫

    作者有话说: 求一波星星呀宝们,爱你们呦

    十二点半,余知意清点完今天需要补货的花材,转头看见抱着书坐在龟背竹下的陆景年。

    中午日头太烈,陆景年被余知意劝住留在了店内,向余知意借了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在他身边有一只白色花桶,桶里放满了鲜花。

    那些鲜花是打算等到外面没太阳了放在门口送人的。

    有些花卖到第二天第三天不新鲜了,余知意会把他们挑出来放在门口,过往有喜欢花的人可自行带走一支。

    余知意没打扰他,拿出单反,偷偷按下快门,阳光,绿植,竹藤椅,鲜花,低头看书的男人,每一个词都很温柔,汇在一起是恬静。

    陆景年抬眸,撞上余知意眼睛,“又拍花?”

    “嗯,拍花。”

    “拍我身边的花吗?我一直想问,” 陆景年拿起桶里的一支花,“这种花叫什么?开得像朵小烟花。”

    余知意走过去,半蹲在花桶边,也拿起一支,“是针垫,也叫风轮花,花瓣向外散开,如空中灿烂绽放的烟火一样,她的花语是无限祝福,寓意着积极向上的精神,鼓励见到她的人勇敢面对困难。”

    两人静静地看着花,又同时抬头,目交交汇,陆景年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再次把视线移到书页上,又听余知意说:“都十二点半了,中午想吃什么?”

    “这么快又要吃饭了吗?我都没感觉到饿。”

    “不饿也要吃,等等,我去问问隔壁几位要不要一起。”

    两分钟后,余知意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蹦一跳的谭孝阳,阳阳含着一根冰棍,“蟹老板,你吃面吗?鱼老板要煮面哦。”

    余知意也跟着问:“蟹老板,你吃面吗?手工擀面。”

    陆景年笑笑,“鱼老板做的,是不是叫手工鱼面?”

    谭玮拎着面和牛肉丸进来,“我妈买过来的手擀面,买了三斤多,牛肉丸是我爸朋友送的,传说中的撒尿肉丸,余哥你去煮吧。”

    最后进来的是郁梨,小跑着进来的,“青菜就剩这一小把了,还有葱和鸡蛋,余哥给你,又要麻烦余哥了,有余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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