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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又带着有点可怕的笑说：“况且，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人死之后万事皆空，那个缙云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沉下声音：“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万一你忘了最重要的技能……怎么办？”

    他把我面前喝空的茶杯端走，重新给我续上温水，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没有这个必要。”

    它斜着眼睛看我，非常严肃地说：“不要把我和那些普通鸟相提并论！”

    推开的时候我还带着满脸的惊恐，做好了看到贞子伽椰子组团在外面跳街舞的心理准备，结果就看到一只身上的毛好像程序员的头发一样的黑鸟正站在窗棂上，用两只翅膀一下又一下扇着窗框。

    “别——”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你？他可是你好兄弟！而且之前是你……你杀了他还砍了他的头，现在你因为这种小事去找他，说不定他一发疯就和你同归于尽了！”

    刚被我推开一半的窗突然被人整个推开来。

    它给我看它羽毛下面的骨头，于是我终于明白过来，鸤鸠是一只没有肉的鸟。连做烤鸭的价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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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缙云笑了笑：“我是说，没有刻意去追求那些记忆的必要。既然我选择忘掉那些记忆，就说明它对我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必然是刻在魂魄里的，临死前也要一次次告诉自己牢牢记住。没必要舍本逐末。”

    他眼睛闪了闪：“你是问白梦泽的，还是轩辕丘部落里的……技能？”

    我涨红着脸搜肠刮肚想要找骚话攻击回去，缙云却是笑起来，他抓过我因为激动拍打桌子发红的手，浅浅吻着我的掌心，湿润的热气让我的手有点发痒，我听到他好像当年对部落里小孩子说话一样的语气：“别生气，我虽然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但是关于你的，都没忘。”

    我都差点被他说服了，几乎觉得我们就这么去找巫炤让他洗纹身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不不还是算了，虽然道理上我们可能是占优势的，但是和变态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打嘴炮可能能赢，但是同归于尽可能性还是大得惊人。

    我：“……你为什么要用翅膀扇，不用鸟嘴啄？”

    “这个啊……就是我说的，巫炤留下来的东西。”我不自在地挡了挡，吞吞吐吐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把那个小学鸡做的事说了一遍。等我说完，缙云的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的一片。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TM到底为什么大半夜要出现在我窗户外面？？？”

    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户。

    “我其实早就想问了，”缙云迅速转移话题，目光落到我手臂和脸上，“这些花纹，是什么？”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抱进熟悉的怀抱里，另外一只手撑着窗户，那人居高临下地冷冷瞪着逼逼赖赖的鸤鸠。

    “胡说，那我的部落工作同事你都……”

    ……可我这是三楼啊尼玛的！

    “……”

    说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目光是一如既往的诚恳认真，意有所指的话语加上这种目光，我只觉得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

    “我以为你知道的。不是你自己出来的吗？”它很不耐烦地说，“还要我来看着你，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信你还能挣脱活尸虫的……”

    缙云被我拉得站在原地，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才咬着牙开口：“放心，我只是想让他把你身上的这东西去掉，不会怎么样的。”

    人大概是真的经不起念叨的。

    “你不要放弃治疗啊……人都没见过，说不定有用呢？”

    那声音好像刻入骨髓一样，习以为常到我半睡半醒间爬起来都还以为自己只是尿急想上厕所。我迷迷糊糊坐起来，正打算爬下床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窗外传来的笃笃声。

    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笑。

    白天我才刚和缙云介绍完巫炤他这个前世的好兄弟，到了半夜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笛声。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用翅膀是怎么扇出笃笃笃的音效的？！”

    鸤鸠像是吓傻了，半天都一动不动，足足五分钟后，它才尖叫起来：“缙云？不可能！缙云他不是……”

    ……卧槽大哥，你这周树人和鲁迅没关系的理论非常有道理啊！

    “巫炤？”这两个字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像是带着冬天的西北风，“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学坏了！这是彻底学坏了啊！！！想当初被我口头调戏的时候那个只会脸红的缙云在哪里？！怎么这个不但不脸红，反而能反弹回来了啊？！

    然而不知为什么，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推开了那扇仍然在笃笃响的窗户。

    我的睡意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想要摸剑去看看，才想起来因为缙云出现，永安剑已经重新变回了他身边的武器。刚壮起来的胆气瞬间怂下去，当即就想重新退回被窝结界。

    我把气鼓鼓的缙云安抚好，然后带着“死了重来到底还要不要负责任”的法律纠结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