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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给不了她回应。

    陆云舟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可心尖那处的沸腾却无法自欺欺人。

    “你知道答案，何必用这些话来激我。”男人声音苦涩，“如果你一定要亲耳听我说的话，答案是，如果不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误会什么，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是一个残疾人。

    他知道啊，他当然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从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了。

    不可否认，那句要搬出去不在打扰的话确实是为了逼他，可她也确实因为他的沉默难过了啊。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会喜欢哥哥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比她们更幸运一些罢了，不知道有没有幸陪你到白头？”

    宁棠转身开门就要离开，身后却伸来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温柔却强势地将她拉回，关重新关上。

    “而且你很好，不会有别人比你更合我心意，这世间男子再多，于我而言也只是其他人，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枉自把我猜测成会推开你的人，这样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可是即使猜到了，他也从来不表示，也不推拒，这样似是而非的关系，对于暗恋的那个人来说，比被拒绝还要难受。

    宁棠直接伸手指抵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

    陆云舟无法再装作听不见，指尖紧紧扣着扶手，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扶手掰断，拼命克制着没有动作，如果不这样，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后悔的事。

    这是他最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的事实。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似在亲吻她的指尖，只是这么一想，腰间又松了几分。

    她是父母手心里的捧着的女孩儿，大概不会有父母会放心将女儿交给一个根本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女儿的人，更何况，以她的身世样貌，他能给她的太少，并不是良人选择。

    “过几天丹姐找到房子，我会搬出去，这些天，谢谢谈姨和哥哥的照顾，以后不会再打扰了。”她黯然地说道。

    “哥哥你在担心什么？”宁棠微微弯腰面对面看着他，“我是个成年人，我能为自己负责，也能为你负责。”

    “陆云舟，不要把我当小孩，我是比你小，但我经历过的事并不少，我也不觉得我眼界有多小，如果你是怕我以后移情别恋，那你的顾虑根本不存在，因为除了你，我看不到别人。你不会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是什么，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这次相见之前，我就已经确定了我的心意。”

    指尖抵在唇角，淡淡的幽香似有似无，唇上的温度灼热，热度仿佛从唇间传递到全身，酥麻得他始终挺直的腰腹都微微松垮下来，

    宁棠背对着身后的男人，静默地等待，眼中褪去的亮光一点点升起，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一点笑意。

    “如果我因为介意你的病情就放弃你，那我和嫌贫爱富的人有什么两样？更何况，哥哥，你不是不是不太清楚自己的行情啊？”

    他只能把话说开：“宁棠，你现在还小，见的人太少，等你再长大一些、毕业、工作，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后，或许有一天会发现，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也会改变心意……不要被表象迷惑，你以后会有很多选择，值得更好的人，但不应该是我，我不……”

    白首不相离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宁棠弯着眼睛笑道：“喜欢哥哥的人应该很多吧，比如上次在莲花池边的那个女孩子，再比如走在路上那些偷看你的女生。”

    陆云舟拉着她的手将她身子转过来，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情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平日那个还是有些腼腆的小姑娘，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大胆直白，还会甜言蜜语，比蜂蜜还甜，能腻到人心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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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棠眼睫轻颤，沉默不语，翘起的嘴角透露了她的心情。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待自己没法治愈的事实，但他不能连累和耽误一个本来前程似锦，可以拥有更加美好幸福生活的女孩子，他从未考虑过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姑娘，和她相恋结婚……

    也许终生只能依靠轮椅，而且还存在继续病变的危险，还有不确定因素的眼睛，他未来某天也许会失明。

    她注定是个变数，但他不能凭着私心占有。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宁棠在等待他的答案，而他坐在黑暗中，沉默以对。

    “你看过我的病例。”陆云舟最后挣扎了一下，“应该清楚，治愈的几率几乎为零。”

    眼中的忐忑和希冀在他持久的沉默中逐渐褪去，亮如星辰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良久之后，宁棠敛下眼睫，藏住眼底的情绪：“我知道了。”

    宁棠感受着指尖抵在薄唇上的触感，干燥又柔软，她眼睑垂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打断他要说的话：

    她表现得很明显，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懂掩饰，也躲不过他的眼睛，他又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