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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萨日朗花出嫁后她们就见过一两次，萨日朗花一直没怀上有点急，让她来调理，后来查达也分散住了，萨仁又跑来草原另一头开牧场，跟萨日朗花娘家也没了联系。

    筹备工作是李雪景负责的，虽然邢书记没那么支持，但事关教育，还是在教育相对落后的地区，政府部门还是很支持的，又有章部长放话，一切都很顺利。

    阿妈这个妇女主任本来就不是选举出来的，自然好辞，早有那爱管事的人盯着呢，直接就接手了。萨仁觉得阿妈辞掉了妇女主任的工作，计划生育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阿妈叹口气，把稿子扔到角落里，“不当就不当吧，整天跑来跑去，也是麻烦。”

    李雪景争取了半天也没争取到物质支持，有点气馁，萨仁说她：“这有什么好失望的，本来就是私立学校，国家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怎么可能拨款建私立学校，能批下这块地来就不错了，交通便利，还有草场，这还不叫支持？”

    “我这是第四个了，肯定不让生！”

    萨仁想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可又知道对她说了也是白说，“你这是第二个吧，夫妻都是少数民族，又是牧民，应该可以申请生二胎，你让你家的去计划生育办公室问问，妇女主任还有各种干事，有的太激进，听风就是雨，你们去上边问问，也许没事呢。”

    “什么？”萨仁差点跳起来，这才几年啊，她要生第四个了？

    但出门的时候还是会穿上干干净净的好袍子，萨日朗花这是急着出来，还是没件干净衣服穿了？想想她已经三个孩子了，还都不大，估计是后者吧。

    有了地皮，史校长跟马校长也忙碌起来，萨仁每天都能见到他们，不用天天把脉，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这两位虽然都六十往上了，但干劲足，而且看着身体都比在京市好多了，肯定累不坏。

    阿妈却不觉得：“你说你挣下这么多家业干什么？只能生一个，不管男孩女孩就一个，你现在这点家业养活不了吗？还各种跑着去谈生意，你说你要是早两年结婚，现在早生了……”

    她看看萨日朗花的肚子，不是太显，冬天的袍子又厚实又宽大，刚见时还以为她发福了。

    其实从前两年就一直提倡少生优生，现在才定为国策而已，萨仁干脆说：“我三哥要生就让他赶紧生，再晚查得可就严了。不过也不用太急，可能过段时间会有针对少数民族的政策，没准可以生两个呢，其实独生子有独生子的好处，堂兄妹表兄妹之间也是亲人嘛。”

    “生什么？阿妈，我的价值就只能用生孩子体现吗？”萨仁一直觉得阿妈挺开明的，但这事吧，跟她说不通，阿妈是觉得早该催着她结婚，现在这孩子都跑野了，动不动就出差。

    萨仁更乐，不过笑过了，还是跟阿妈说：“要是咱们查达有人怀了二胎三胎，按计划生育要求必须堕胎，你能忍心拉着他们去医院吗？”

    萨仁过去搂住阿妈，“这就对了，要不让你去我们厂里当个妇女主任，挂个职，只当官不管事的那种。”

    玩过了，也休息好了，史校长就急着进入正题：“你们的筹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九月，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萨仁阿妈急了，“一家只能生一个了？你说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急，你这算是定下来了，也不肯结婚，你大哥现在还没个对象，你二哥也没个孩子，你三哥刚要生二胎，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这一年一个吗？太伤身体了吧。”

    萨仁却觉得从大局看，这项国策对提高国民素质和促进男女平等的作用太大了，有些人家只让男孩去上学，以后一家只一个，不管男女都得好好培养。

    哪想到年底的时候萨日朗花跑来找她：“萨仁，好久不见。”

    “几个月了？”

    阿妈从没发过脾气，她一生气，萨仁就笑了，阿妈就更气了：“笑什么？你个臭丫头，就准你有事业心吗？”

    不过她还是硬让阿妈辞掉了妇女主任的职务，阿妈这次真生气了：“你个不孝女，我还能干活挣钱呢，你就这么对我！当初我说不当，你非让我当，现在我当着顺手了，大家也信服我，你又不让我当了，我下次开会的稿子都写好了，为了当这个妇女主任，你阿妈我还特意上了扫盲班，学着写字，现在你说不当就不当了？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

    结果萨日朗花哭了起来：“四个月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给我们嘎查的妇女主任通风报信，说我又怀了，人家去我家里要带我去流产，可我卜过卦了，这胎是男孩，我怎么舍得？”

    东孟乡的分厂已经成规模了，产量也不少，萨仁正在筹备奶品超市，自然忙得很，哪有空管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

    “不一样的！”萨仁阿妈对计划生育有点抵触。

    萨日朗花用手擦着眼泪，又揭起袍子一角擦鼻涕，萨仁赶紧把纸巾盒递过去。

    这时候跑来，萨仁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寒暄过后，萨日朗花还不说什么事，不过萨仁从她脸上看出来了，她怀孕了！

    把学校建在草原深处，来来回回的车跟人，会破坏大片的草皮，靠近城镇这边就好说了，反正牧民都是蒙古包，跟他们换一块草场就行，只是这部分补贴，还得萨仁出。

    这还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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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人自从接管了纪念品超市，眼见着心劲上来了，现在见到马校长跟史校长,自然十分热情的把他们当游客招待，给他们介绍伊林草原上的风土人情，四位老人凑到一起，那是说不完的话，马校长甚至想着给达愣爷爷这一族写本传记。

    萨仁一直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她没结婚，近期也不会结婚，跟雷庭州偶尔写个信，互相道个平安，说说各自的事，这种状态就挺好。

    “也没那么快，基本上生了半年才怀！”

    萨仁想在草原上建学校，最后批了离左旗最近的草场。

    阿妈烦躁地推开她：“一边待着去吧，我又不是想当官。”

    只是听说有些人非要生出儿子来，有些地方处理的又过于生硬，两边一对，酿成了不少惨剧。

    她穿的黑色袍子，倒是不显脏，但襟部和下摆看着都有点发硬了，牧民总干脏活，捡粪喂牲畜挤奶抱羊羔都会弄脏衣服，有的人就干脆专门的衣服来干活，跟焊工的手套一样，脏成什么样也没人说什么。

    萨仁记得听阿妈说过她好像生了个女儿，这应该是二胎吧。

    穆克老爷子的家人去了城里，但草原上的家没丢,草场租给了隔壁的牧场,只蒙古包留着,等什么时候放假回来了，再跟穆克老爷子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