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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虽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确实有点能力,现在又疑似有军中背景,不能放弃那就扶一把,帮她规划一下她的仕途,别跟只野兔一样这儿撞一下哪薅一把。
这场雪又让他想起萨仁,他还不知道萨仁递交了辞职信,还想着总要叫来面对面谈一次。
萨仁没从包顶出去过,费了半天劲才在三哥的指导下出来,三哥又爬进去在她的指挥下拿出了她要用的东西,一家子全都挤到阿爸阿妈的大包里。
可春风没来,冬风夹着雪呼啸起来。半夜萨仁被风声吵醒,不只是呼呼的风声,蒙古包结实的支架在风中高频抖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萨仁把头藏进被子里裹紧,生怕自己小小的蒙古包会被风连根拔起。
说着又跟陶芬芳说:“以后想找我去我家好了。”
呵呵,萨仁转头就走,最不耐烦痴汉了,没意思说清楚了就别再纠缠,老这样时不时的冒出来太烦人了。
不能再避嫌了,明天一定去大包跟阿爸阿妈一起睡。
包里除了陶芬芳还有两个女知青,她们就开始起哄,“怎么只有她的没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
萨仁没停步,她可不认为廖正义能有什么正事,哪知道他追上来说:“我真有事跟你说,下雪前我去了趟旗里,曹理云跟我说旗里好多人在传你的坏话,说你招摇撞骗搞封建迷信,甚至说你想联合牧民对抗旗委!”
草原上雪太厚了覆盖住牧草,还久久不化是灾,可要是一冬不下雪也是灾,雪不只可以滋润牧场,也是牧民们重要的水源。
而且是水源中最好的一种,天赐之水。早上,阿妈就从包外直接装了雪到大锅里煮,萨仁用雪水洗脸,喝的也是用过滤过的雪水熬煮出的奶茶,许是现在空气污染不严重,她还真喝出了点跟河水不同的清冽味道。
萨仁被陶芬芳叫去玩牌,她不太会玩,坐一边看了会就想走,谁知道廖正义过来送了一小袋炒花生:“这是我家里寄来的,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
廖正义看着她冻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和认真的眼神,无奈地叹口气:“其实你也没误会我。”
还对抗旗委?她都被邢书记当小丑耍好几次了好吗?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萨仁愣住,回身看他:“对抗旗委?”
“邢书记还没那么昏庸!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刚才误会你了。”
旗委,邢书记见又下雪了,想起上次的慌张,还特意给旗气象局打了个电话,听到是中雪也就放了心。
等第二天早起,萨仁的门又推不开了,这次不是冻住,是真的被雪堵住了,大风把雪吹到包前,包的正面雪最厚,阿爸在外边喊:“萨仁,从毡顶出来吧。”
可真来了,还是怕的:“这次来得太凶了,怕是真要成灾。”
为了怕他误会,萨仁还特意叮嘱三哥一定说明这是感谢他给自己示警的,于是三哥就知道了流言,他愤怒道:“这都是谁在传!等雪停了我就去找二哥,一定让他把人找出来。”
萨仁可不知道邢书记还没放弃她,雪还是时大时小,只下午停了会儿,到吃晚饭时又下了起来,查达现在什么也不缺,下了雪也没活可干,大部分人都悠哉起来,在包里聊天打牌。
阿爸让阿妈赶紧收拾出铺位,他在袍子外边裹上军大衣,往外走:“白毛风太厉害了,我去看看牲畜棚。”
萨仁听他说话那霸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是派出所所长呢,再想想流言,她开始反思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说话总是过于自信,才让大家把自己想象的如此有野心?
廖正义点点头,压低声音说:“这罪名太重了,旗委真要信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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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正义见萨仁要走,赶紧喊道:“我不是想纠缠你,我是真有事想跟你说。”
萨仁皱眉道:“我记得以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没说清楚,那这次我明确告诉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白毛风是牧区人们对暴风雪的称呼,大风把地上的积雪卷起来跟正在下着的雪一起飞舞,铺天盖地上下左右,视线里都是一片白茫茫。在野外的人要是碰上白毛风真的是凶多吉少。
廖正义见萨仁要走,赶紧追出来:“我送你吧,雪越来越大了。”
反正就挺气的!
不过回去后,她还是拿了点阿妈做好的奶砖,让三哥给廖正义送过去以示感谢。
廖正义刚想解释,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雪里,包里传来女知青的笑声,显然她们正从门缝里看呢。
萨仁不等他说完抬脚就走:“我家什么也不缺,你们自己吃吧。”
下雪了,不用去挑水,可以随便用水洗漱,这又是一个好处,家里温馨的气氛也让萨仁再次提起来的心松懈下来,也许就是她太杞人忧天了。
雪还在下着,雪花又大又密集,一晚上而已,堆在包门前的雪有小半人高,别处的也到了小腿弯,一时半会是扫不开的。
陶芬芳有点不好意思,她是受了廖正义之托把人请来的,也不知道萨仁是不是知道了。
达愣爷爷往炉子里扔了把干牛粪,满面忧色,在自己孙女被人嘲讽时,他恨不得赶紧来场雪灾证明萨仁是对的。
廖正义也不掩饰:“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下次有多的再给你们吃,这是我特意……”
晚上萨仁临睡前还在想着以后一定要韬光养锐,少说话也少做事,管好自己就行了,坐等改开来临,春风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