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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是我好困。”连隐炼揉着眼睛嘟囔起来,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瘫在梳妆台上,一边脸被压得变了形,看上去软糯糯的,可爱得紧。
“起来吧,我陪你吃。”聂临风说着伸手过去把人扶起来。
连隐炼也不挣扎,就由着他摆弄,等坐到餐桌前才开始醒盹,摸过筷子挟了个饺子塞进嘴里,慢吞吞嚼了起来。
聂临风看他这样也没了法子,拿了个小碗添上粥,往里加了青菜跟炖得软烂的肉一起搅拌,拌凉了再递给连隐炼,趁他吃的时候又拌一碗,自己才动筷子。
等吃完,连隐炼也醒得差不多了,起身去换衣服。
皇帝的衣服很多,根据不同场合挑着穿,连隐炼今天穿的冕服,冕冠前后各十二道旒,每旒贯白玉十二颗,是最贵重的礼冠,是重大仪式才会穿戴的礼服。
非常繁重。
戴上冕冠后,连隐炼就感觉难受得很,白玉垂珠在眼前晃晃悠悠的,挡视线不说,动作稍微大一点他还担心自己被打到脸,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聂临风在旁边看得好笑,忍不住走过去在他腰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轻声道:“怎么走成这样。”
“你以为我想嘛。”连隐炼撇了一下嘴,看向聂临风,他也换了衣服,但看着明显没那么繁琐,他一下就破防了,“为什么你不用换!”
“我换什么?”聂临风有点哭笑不得,“是你去迎接凯旋的大军,我这样,正好。”
简单些说,就是不准备抢他风头了。
“麻烦。”连隐炼苦着脸,“我们俩换换也行啊。”
“陛下,慎言。”聂临风压着声音提醒,但语气依旧温柔,听上去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连隐炼只是“哦”了一声,一副乖巧的模样,端端正正地走在前边上了龙辇。
帝王出行,禁军随护左右,浩浩荡荡出了宫,路上的百姓见了,无不跪下高呼万岁,搞得连隐炼一下紧张起来。
他可太不会应付这种场合了。
等下了龙辇,百官跪下迎接,本次的主角霍游星也跟着下马行礼。
他和聂临风同年,但在战场上杀敌多年,身上自有一股肃杀之气,就算是跪着,依旧挺拔刚正。
“将军请起。”
连隐炼说着要过去把人扶起来,站在一旁的聂临风却忽然凉凉说了一句:“起来吧。”
连隐炼:“……”怎么这么冷漠,不是好兄弟吗?
霍游星倒是习惯了,起身后还不忘丢个无语的眼神给聂临风,但等目光落到连隐炼身上时,眼神忽然警惕起来,手下意识护了一下身旁的霍游月。
连隐炼一眼看出他的意思,有点哭笑不得,又不好辩解,只好把目光放过去,柔声道:“霍姑娘,好久不见。”
霍游月闻言弯了弯眼睛,福了身,回道:“民女有眼不识泰山,冒犯陛下,望陛下恕罪。”
连隐炼摆摆手示意没事,一旁的霍游星看得眼睛都瞪直了,不断跟聂临风甩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情况。
但聂临风就跟没看到似的,看连隐炼一眼,淡淡道:“陛下已备下酒宴,先回宫吧。”
结果连隐炼就出来露了个脸,又回去了。
这宴会一来是庆功,二来也是要见见列人国的来的使者。
列人国在大易西北,这个国家的人骁勇善战,对大易虎视眈眈,这些年交战不断,却一直没分出结果。
但比起兵强马壮的大易,本就不富裕的列人国因为这么多年的消耗已经大不如前,上个月国王驾崩,新王不想再战,才有了今日议和的事。
本来这些都应该由连隐炼来处理,不过有聂临风在,这件事根本轮不到他来管,他的工作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当一个漂亮的象征。
但列人国的使者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这回来的使者是列人国的王爷公伯和新,也就是新王的弟弟,说话倒是会,但小心思有些重,似乎是知道易国的现今的情况,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把矛头对到连隐炼身上。
可惜连隐炼只能听出来一半,还不甚在意,毕竟他是傀儡这事也不是一两天了,该丢的人早丢完了,现在拿这刀子来刮他,没什么意思。
何况当傀儡挺快乐的,看摄政王,从宴会开始应酬就没停过,这几天为了论功行赏的事琢磨得觉都睡不好。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聂临风不在意,在公伯和新再一次阴阳怪气连隐炼时,终于没忍住出声反击了。
公伯和新听了只是笑:“早听闻易国皇帝和摄政王情同兄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摄政王对皇帝陛下可真是……爱护有加。”
他把“爱”字咬得很重,流连在连隐炼身上哦目光暧昧得有些微的……猥琐。
大易皇帝长得细皮嫩肉的,倒是真的漂亮,难怪了……
而聂临风却是没反驳,只是黑着脸看着公伯和新,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坊间的确有一些传言,说皇上同摄政王关系匪浅,但并不是公伯和新口中的“兄弟”这么简单,而是更为暧昧又不堪入耳的。
聂临风不反驳,是不想连隐炼知道这些污糟的事,又或者是他根本就存了点小心思,好像不否定,这事传着传着就会变成真的。
百官对于这个谣言,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作为朝廷中人,根本不可能信上半分,但……正主都没反驳,他们这些小角色,又能说什么呢?
只有连隐炼这个完全听不出个中意味的,面上依旧笑眯眯的,脑子里还琢磨着怎么回答能不拉胯。
他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语气真诚:“朕跟摄政王的确很好。”
他一句话,硬生生把公伯和新噎住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应对。
聂临风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小家伙傻乎乎的,治公伯和新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倒是合适,一拳打在棉花上估计公伯和新心里也别扭着呢。
果然,之后公伯和新的确收敛了很多,偶尔没忍住说了两句,聂临风便把话头丢给连隐炼,连隐炼担心说错话,总是一脸诚恳地顺着他的话不咸不淡地认下来,后面公伯和新便也不自讨无趣了。
酒宴到了后半部分,底下上来一批舞姬,领舞的是个身材曼妙的女人,眼睛细长如柳叶,一颦一笑皆是妩媚的风情,甫一露脸,堂上的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还是一个舞技极好的美人,连隐炼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那人身上。
唯独聂临风,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小家伙这是看上人,准备收了?
公伯和新明显也是这么想的,脸上挂着笑容,完全做好了连隐炼开口要人的准备了。
但他等了又等,等到舞蹈结束了,连隐炼也只是赞赏地点点头,然后低头去折腾他碗里的鱼,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
公伯和新只好自己开口“提醒”:“陛下,方才的舞姬可还满意?”
连隐炼爱吃鱼,但嫌挑刺麻烦,平日御膳房做的都是骨头少容易吃的的,但今天宴请客人,自然不可能全随他的喜好,他在这跟鱼奋斗好半天了,抬眼看见公伯和新笑弯的眼睛时人还是懵的。
“舞姬怎么了?”
公伯和新嘴角神经质地抽了几下,他甚至有点怀疑这皇帝是故意的,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他只能恭恭敬敬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舞姬,陛下可满意?”
连隐炼还是懵,他满不满意又怎么了?
他犹豫地看了聂临风一眼,就看聂临风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吓得一哆嗦,又转回头来了。
不敢问。
他也没做错什么吧?聂临风无缘无故生什么气。
还是因为他没做什么?
连隐炼懵了一会,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恍然道:“满意,有赏!”
他四个字,差点没把公伯和新噎死。
但连隐炼业务不熟练,也不敢乱承诺,转头看向聂临风,问道:“摄政王觉得赏什么好?”
聂临风闻言眸中冷意瞬间消散了,神色柔和下来,低头将挑好的鱼肉都装进小碗里,又倒了点汤,使了个眼色给福瑞。
福瑞立刻走过来,将碗接过去放到连隐炼面前。
看连隐炼喝一口,笑得眼睛都弯了,聂临风这才说道:“既然陛下喜欢,等晚些时候我亲自挑些东西送过去。”
他说着淡淡扫了公伯和新一眼,唇边明明是带笑的,但眼中却无光流转,无端带着点杀气。
公伯和新被看得背后一凉,原本还想再推荐两句,全被他这一眼硬给塞回了喉咙里。
连隐炼还是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开开心心把鱼汤喝了,又坐了一会,等天色渐晚,这宴会终于是散了。
连隐炼一回延和殿,立刻把那顶重得要命的冕冠摘了,又被福瑞追着脱了冕服,然后直接爬上床睡觉去了。
他本来准备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结果半夜的时候门口忽然闹腾起来,把他吵醒了。
“福瑞。”连隐炼揉着眼睛冲外头叫了一声,福瑞立刻走了进来,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福瑞皱了一下眉,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回陛下,有刺客。”
连隐炼面色一僵,他都忘了,作为皇帝还有这层危险在这等着呢。
他紧张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要躲一躲吗?”
“人抓住了。”福瑞恭敬道,“侍卫已经让人去通报了,王爷正赶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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