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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太高也不好,”梁姨指着商桉说:“像她,都172、173了吧,跟我家男人都差不多高了。”
商桉万万没能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她无奈的附和,“对,长得太高也不好,阿因这个身高就足够了。”
陶鹿因默不作声,她其实觉得自己身高还是不够的,至少在商桉面前不够。但她没反驳,想拿碗去盛饭,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抹白。
商桉的手夺过她的碗,帮她盛着饭,想以前来梁姨家吃饭的任何一次。
陶鹿因抿了抿唇,说:“谢、谢谢。”
商桉把碗放在餐桌上,弯唇,故意似的说:“不、不客气。”
又被逗了,陶鹿因佯装恼怒地横了她一眼,眼神却没有任何威慑力,商桉懒懒逗着她,她也不会再说些客气生疏的话,也会像以前一样害羞到脸红。
僵硬的气氛就此活络开,野禾巷似乎有了几年前的影子。
短暂假期结束后,商桉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陶鹿因请了假,送她到了高铁站。她们来的时间比较早,没有一点匆匆忙忙的样子。
陶鹿因把她送到后没立刻走,陪她待到了检票前。
陶鹿因不是喜欢在分别前伤感悲秋,但她不知道商桉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可能短短几个月,也可能永远不回来野禾巷了。
她终于没忍住,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商桉触到她眼神,有些意外,“怎么了,舍不得姐姐啊?”
“嗯,”陶鹿因没再像之前一样忸怩,承认道:“舍不得。”
陶鹿因仰头,小心翼翼地说:“姐姐以后,可以经常回来吗?”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些幼年时黏人的样子,商桉颇为受用,眉梢轻弯,“会回来的,也会经常和阿因联络的,阿因看到消息了可别故意不回。”
“不会的。”陶鹿因说。
“那就好。”高铁已经进站了,商桉说完拎着行李往检票口走,想了想,叹了口气,折返几步回去。
她重新站定在陶鹿因面前,随后拉过小姑娘的手腕轻轻往前一带,纤瘦手臂一张,将小姑娘很轻地抱在了怀里。
似乎没料到这个举动,陶鹿因整个人都僵住了。
女人清甜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脸颊和她有一瞬间轻软的蹭磨,而后,陶鹿因感觉到,她贴近自己耳边说着话,浅浅的吐息顺着耳廓一路蔓延到颈间。
商桉:“走啦。”
她放开了她,拿着行李走了。
只剩下愣在原地的陶鹿因。
她如同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向漆黑清亮的眼珠此刻完全没有聚焦,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拥抱中缓过神。
陶鹿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只知道之后那几天,她的梦境里全被那个不到几秒光景的拥抱占据着,以及,女人贴近耳边的吐息。
每次醒来,她的耳垂都会通红一片。
像是中了蛊。
第15章
书上曾说,生活就是一张编织而成的多面网,如果遇到了些自认为反常的事情,那可能不是自以为,而是视野浅薄。
陶鹿因以前自认为理解,现在却有些看不懂。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商桉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被同样的梦境困扰着,梦境里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那个拥抱,偶尔也掺杂着以前相处的情景。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拥抱明明极为短暂,但陶鹿因却能清晰记得每一分每一秒,以及女人怀里的温度和喷洒在耳边的吐息。
但她记得最清晰的,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每次梦境袭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和当时一样快。
晚上三点钟,陶鹿因忽的睁开眼,从被子里慢慢爬起来靠坐在床头。她在黑暗里闷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口渴,这才开了床头灯,穿鞋下床。
路过书桌前,她偶然朝镜子里的自己瞥了一眼,如她所料的那样,绯色一路从白嫩耳垂蔓延到了颈根。
陶鹿因深呼出口气,当作没看见一样,出了房间在客厅了倒了杯水。冰水咕咚几口灌下去后,她摸了摸脸,这才觉得温度正常了些。
她把水杯搁在茶几上,沉默着出神。
太久没见了吧。
之前她和商桉关系那么好,几年间联系少得可怜,所以才会在她走后时不时想起,很正常的吧,现实中好朋友、好姐妹都是这样子的。
她曾经梦见过庞西,也梦见过其他很多人,商桉只是在梦境里出现的频繁了一些,但并不是那个例外。
所以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缓一缓就好了。
陶鹿因顾自说服着自己,梦境里的拥抱不可控地又往脑海里涌,她又喝了两大杯冰水,这才回卧室睡下。
睡下前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要再梦见商桉了。
……
不然真的没法睡觉了。
事实证明,陶鹿因说服自己的效果不够,一连几日眼底的黑眼圈都很明显,精神状态不佳。
老师看着很担心,私底下偷偷找过她,“是不是准备中考太拼命了,别逞强,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陶鹿因心说,比起那个梦,中考算得上是小事情了,她让老师别担心,自己能应付得过来。
出了办公室后,她叹了口气。她没把拥抱往深处层面想,也不想知道自己心跳那么快的原因,大脑总是有意识地闪过一些“姐姐”、“好朋友”类似的词汇,仿佛是在一遍遍的警示。
事出反常必有妖,陶鹿因不想纠结“妖”是什么,只想着缓缓就好,可偏偏有人不如她意,非得把“妖”送到她面前。
那是在某一天放学之后,四人小分队决定去严嘉家里一块写作业,严爸严妈出去工作不在家,她们可以学,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不用顾忌很多。
陶鹿因毫无疑问是前者,她放下书包,说:“在哪里写,客厅吗?”
“来我房间吧,”严嘉笑嘻嘻地说:“我房间里光线很好,很大,你们趴地毯上或是在桌子上写都行。”
严嘉卧室空间确实很大,四个人写作业也不显得挤,她们半玩笑半认真地写到了中午,忽然有人肚子叫了一声。
庞西摸了摸,“好像是我的,我有点饿了。”
“吃什么?”严嘉说:“做饭太麻烦了,我去买回来吧,你们都吃什么?”
最终几人一致决定买两份全家桶。
严嘉作为东道主,主动要求去买,还指派了杨小梨贴身跟着,庞西懒得动,陶鹿因继续心无旁骛的刷着题。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庞西忽然问:“小鹿,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嗯?”陶鹿因摘下一只耳机,看了眼时间,也觉得纳闷,“对啊,怎么还不回来?”
庞西仰天长叹,“我快要饿死了。”
陶鹿因笑了声,从书包里拿出包饼干,“你先吃,我出去看看。”
以防联系不上人,陶鹿因带了手机,刚出了严嘉家,就收到了个电话。
陶鹿因看了眼联系人,沉默了三秒。
哪怕尽力说服着自己,陶鹿因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常,碰到商桉时更是心虚。
商桉回学校后谨遵承诺,基本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大多数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或是分享自己的大学生活,可她越是这样毫无芥蒂,陶鹿因的心虚感越是成千上百地涌上来。
铃声响到快挂断时,陶鹿因才接起,“姐姐。”
“阿因,”那边懒懒地喊着她,拉家常似的,“吃饭了吗?”
“没有呢。”
“怎么不吃?”
陶鹿因边和她打着电话,边去肯德基店里找人,店里没有严嘉和杨小梨,据店员说她们已经来这里买过全家桶了。
于是陶鹿因按原路返回。
“阿因今天吃全家桶啊?”商桉声调闲散,“吃了还能长高吗?”
“能的,”陶鹿因解释,“而且我不是经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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