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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世子妃’被找到了的消息,太子眼下的确是毫不知情,但祝将军已经一连四日没有派人送消息来,这……不正常。
按照此前与祝将军的商议,应该是要在他们快要到达兰城之时,便会找机会对颜朗下手的。
因为那个时候最合适不过。
一来,可以借此机会向谢元帅问责,说他治理不利,然后趁机削权,安插自己的人到南境大军里面。
二来,颜朗不在了,这些年在暗地里和他往来的那几位大臣也会渐渐收敛心思,即便是他们不能再为自己所用,只要自己稳坐东宫之位,他们没了可以下注之人,往后也不会能成为自己的心腹之患。八王府那些蠢蠢欲动的暗中势力,日后无主,还不是一群随时可以除掉的乌合之众?
只是,按照计划,祝将军早该在四日前便得手了才是,纵使路途遥远,他的消息也该在前两日便送来了,怎会到了今日迟迟未有来音?
太子这两日心中开始有些担忧,时时感到惴惴不安,朝堂上时常表现出心不在焉,一时不查反倒是叫御史台宋大人接连几次得了机会上奏弹劾。
弹劾的内容从一开始的‘太子生活奢靡,偏宠侧妃’,到了后面的‘太子私结党羽’。
为此,太子近日以来颇有些焦头烂额,偏偏侧妃现如今又怀有身孕,这些事又万不可说与她听,以免动了胎气。
早在前几个月,太子便怀疑这宋大人近年来明里暗里和自己过不去是不是因为从前自己在哪里得罪过他。
结果后来叫人暗中查访才知道,原来这宋大人之子和颜朗私交甚好。
这也就不免让人怀疑宋大人这两年来针对自己的原因与颜朗不会没有半分关系了。
只是从前未曾得知宋大人与八王爷之间有什么来往,所以一时间也就没有另作他想。
可今日不同了,外有祝将军迟迟未有音信传来,内有宋大人等几名大臣弹劾自己,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
‘生活奢靡,偏宠侧妃’一事可大可小,可‘私结党羽’一事无异于是平地一声雷,后果有多严重全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便可消除此事在皇上和其他大臣、尤其是那些尚未掌控的大臣心里的想法。
‘私结党羽’一说,明显这宋大人是早就有备而来,居然能从三年前自己在靖州时查起,可见他为了能打压自己,背后付出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眼下他们既然敢光明正大的讨伐东宫,会不会也在侧面透露出一个信息:兰城那边,祝将军的人出事了!
如若不然,一切顺利的话,祝将军早该派人传信回来了才是。
只是,要真是兰城那边出了事的话,山高水远的,究竟是在对颜朗下手后被人发现了,还是没等到下手就被谢元帅的人给发现了?
要真是被发现了的话,对方又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和东宫有关系呢?
思来想去,太子有些坐不住了。
在殿中来回踱步,左思右想,终于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办法来试探一二。
……
差不多快要整整三年了没有踏足过此地了。
走到偏殿院外的时候,太子不禁然在心里感慨道:时间过得还真快,原来她嫁进东宫今年已经整整六年了。
若非是皇命难为,这世上又何须多了他和琝琝这样一对怨偶?
三年前执意想要废掉她,不过也是想着虽然她为人娇纵任性,但自己对她也是几次三番利用,心有愧疚,所以才想着干脆趁此机会放她自由。
只是没曾想最终还是没能放她离开,给自己和琬儿一个成全。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皇权之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来这里之前没有叫任何人前来通传,高大沉重的院门被推开,门后却不见有人。
太子不疾不徐地穿过庭院,见房门紧闭,正准备推门入内,正巧屋内之人开门而出,一时间,二人均是没料到有人在,所以就撞上了。
屋内之人手里正拿着东西,因为这一撞,她手里的东西便顺着台阶滚落到了草丛里。
二人站定后均是一脸诧异地抬头看向彼此。
原来,屋内之人正是从太子妃被降为良人的谢元帅之女谢琝琝。
一见着太子,那张不施粉黛、略显平静得失了生气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欢喜,然后就将自己前一刻在意的东西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伸手一把紧紧将来人抱住,像是生怕他跑了、不见了一样。
就像是做梦一样,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太子本是抱着要利用她的心思而来,见她这里甚是冷清幽静,心里颇有些感慨,但此刻她这副举动,却又叫他心底生出了从前那股熟悉的厌恶。
对她利用后的愧疚是真,可对她没有男女之喜亦是假不得。
从来都是她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上赶着往自己跟前凑。
太子平时并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亲近和接触,除非是在需要她、利用她的时候。
毕竟太子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对于谢琝琝,即便是她对他再怎么言听计从,太子打心底里是怎么也喜欢不上来。
除了觉得她蠢之外,只会觉得她可怜。
太子顺势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然后转身走下台阶替她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
只是,在看清了从她手中掉落的东西是何物之后,太子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无比可怕。
第52章
从她手里掉落的东西不是什么常见之物,分明是出自阴狠歹毒妇人之手才能得见。
这是一个布偶,一个神似东宫侧妃、身上被扎了不少细细针眼的布偶。
骤然间,太子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凌厉可怕。
他拿着手里的布偶走向谢良人:“这几年……你倒是在这里一刻也不清闲啊!呵!”
谢良人见太子已然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想要夺过他手中的布偶,又奈何太子不肯,几番争夺未果,谢良人半疯颠半清醒的看着他手里的布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毒辣:“这个贱人,就该被百孔穿心、不得好死。贱人!贱人!”
太子怒不可遏,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谢良人的脸上。
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瞬间起了鲜红的五指印,只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谢良人未进宫之前乃是南境谢元帅之女,又是家中独女,打小在家里就受惯了父母宠爱,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
虽说谢元帅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到底也只是对谢琝琝比对她哥哥弟弟稍稍偏爱了些,但也未给她养出一生的坏毛病来。
只是,大概也是因为投生在了这样的行伍大家,她从小性格就比较爽朗,说话比较直,更是学不来那些个别的小姐那样娇滴滴、温声细语的样子。
因为她这个人行事作风比较直接,不懂得什么是曲意逢迎,所以最初进宫看望太后之时,太后明知道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也就没有在私底下过多制造她与颜朗相见的机会。
只是不曾想,倒是让她头一次进宫来就赶巧遇见了太子,又偏偏一眼就喜欢上了。
皇帝当时听闻后,心里自是欢喜,反倒是不知内情的八王爷当时遗憾了好一阵。
太子本就心有所属,皇命不可违也就罢了,便想着日后也能以侧妃之位相待于琬儿。
可偏偏皇上又将赵太傅之女赵琬儿指婚给了八王府世子颜朗。
一来二去,太子对这谢琝琝是横看竖看不顺眼得很,加上她这女子行事作风颇为放肆,连带着也对她不怎么上心,甚至还会觉得此女聒噪,整日就知道在他跟前晃悠。
而八王爷又对谢琝琝这个侄女喜欢得很,得知了东宫的事之后,便觉得当时太子妃嫁进东宫后受了不少委屈,加上太子有意冷落她,所以八王爷对太子偶尔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一来二去,叔侄二人便开始暗中交恶。
若非如此,再加上颜朗和赵琬儿婚期将至,再找不到办法拖延下去,太子也不会布下这么大一盘棋。
太子看着怔怔然的谢良人,当着她的面毁掉了手中的布偶。
此刻心中再无半分对她的愧疚,只是耳提面命道:“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做出今日之事,孤会让你谢家变成下一个八王府!”
谢良人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语气却又比之前平静了不少:“原来,那都是你的手笔!”
被人就这么轻易揭穿后,太子面上的表情只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便恢复了他往常的那种沉稳淡定,神色冷漠道:“看来,你也不傻!不过,你现在才想明白只怕是有些晚了。孤从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只说,孤只知道事在人为。你要是冥顽不灵继续做出这等蠢事,倒也无妨,孤今日便可告诉你,你的诅咒之术应验之日绝对没有你们谢氏一族大厦将倾之日来得快。”
语毕,太子一刻也不做多留,头也不回就下阶跨门而出。
谢良人一时间愣住了,等到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牵扯,想要出去找太后找皇上的时候,院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死死关上了。
“殿下口谕,要谢良人在里面面壁思过,未得殿下首肯,谢良人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院外之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再听不到从院外传来半点儿声音。
谢良人着急,方寸大乱地上前去一声声在院内敲打着院门,口中还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太后,我要见皇上。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凭什么?放我出去!”
纵使她怎么拍门大喊,如今身处于东宫,处处都是太子的人,此间消息也是段然不会传入太后亦或是皇帝耳中半分。
之前三年的日子,便是如同被打入了冷宫,如今更甚,直接被软禁在了这一方庭院。
谢良人心中对侧妃的怨恨也随之更深。
……
自那日薛晴和依依说过自己心中的怀疑之后,这几日以来,薛晴越想越觉得当年很多事情都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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