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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在眼里,无奈的世子妃只能上前去扶着她往赵琬儿闺房而去。
只不过,这赵琬儿的闺房究竟是在哪里啊?
这人还挺沉,薛晴一人扶不稳,只能让依依帮着自己扶人,让后让书影和墨雪在前面带路。
……
果然,这一路下来,颜朗心中的猜测已经慢慢得到了肯定:这个突然出现的丫鬟会武功!
但更让他吃惊的则是,这个丫鬟居然就是她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既然明明是赵太傅府上的人,赵琬儿又如此喜欢,为什么不也跟在她身边呢?
缘何还要做出那等意欲劫走新娘的荒唐之事?
这个赵府究竟藏了什么古怪?
书影和墨雪在前面开门,薛晴和依依则把人扶进屋,南风守在了屋外。
一进屋,世子妃估摸着南风就在屋外,离得近可能会听见她们说话,又看颜朗此刻明显一副醉酒酣睡的模样,于是小声对书影道:“快快快,床在哪里?赶紧把他扶过去。累死我了,又高又沉,快压死我了!”
把人放床上之后,世子妃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气喘吁吁低声道:“还好,还好有依依在,不然怎么搬得动他?好累啊!”
说完,世子妃不由得开始打量起了赵琬儿的闺房。
虽说大小比不上自己原来的屋子,但这布置得倒还挺文雅,墙上挂着的都是书画,一旁还摆着棋盘。
不愧是书香世家,处处透着一股子书卷文雅的气息。
自己虽是第二次走进这间屋子,但确实还是头一次有机会能认真仔细地瞧一瞧。
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正是……成亲那日早上。
当时就是书影和墨雪把迷迷糊糊的自己扶到了这间屋子,然后给自己换衣梳头,后来又蒙了盖头。
当时根本瞧不见这屋子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处在赵府何处,具体是在那个位置,只知道是进了那位赵小姐的闺房,然后又被人蒙了盖头带走。
现在这一看,还真是挺有深闺小姐、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的影子。
这大热天的,又累出一身的汗,酒足饭饱后世子妃自己也开始犯困,眼皮开始越来越沉了,于是便让书影和墨雪也下去休息。
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薛晴才发现这屋里没有软榻。
凭着当时仅有的一点儿印象,薛晴依稀记得这铜镜前是有一张扶手椅的,而此刻却只剩下一张矮凳,于是只得拖着犯困的身躯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薛晴趴在镜子前,对身后的依依说道:“依依,我……我先睡会儿,等会儿来人了你叫我。”
说罢,不到半刻钟就睡着了。
屋子里三人,有人真睡,有人假寐,还有一人心里不是滋味。
见小姐睡着之后,依依转身望着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男子,眼神有些复杂。
这两日在赵府,依依倒也打听出了不少关于那八王府的消息。
回想起自己刚才问小姐的那些话,依依觉得这世子似乎对这桩‘婚事’并不太在意。
虽说事从己愿,但正常的新婚夫妇,应该不至于分床睡才对,除非他对这桩婚事抱有别的目的。
更何况,小姐年纪虽未满十六,但瞧着倒也和那些十七八的姑娘没多大出入,只除了一张脸,不施粉黛时会显得有些稚气。
一个二十刚过,正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真能做到面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君子吗?
怎的和成亲那日晚上自己在屋顶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呢?
当晚自己那一剑也并未伤到他的要害,而且世此人身手矫健灵敏,不在自己之下,今日观他举止如常,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依依便忍不住向颜朗受伤的左手看去。
看了好一会儿,依依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南风一直守在屋外,见里面又走了一个人出来,而且似乎不是寻常的丫鬟,吐气沉稳。
二人都谨慎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未有任何交谈。
依依坐在屋外眼下的长廊上,认真回忆着自己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想理清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自己没有发现的关联。
江州太守冯大人与八王爷是旧交。
薛老爷的商船正好又是在江州码头上被查出来藏有私自铸造的大量兵器。
刚好在同一时间,巡抚大人到了江州。
据说八王爷近来一直在朝堂上为冯大人求情,说冯大人治理江州数十年,深得百姓爱戴,不可能会包藏祸心,敢与朝廷为敌,此事定是遭人陷害。
只不过,依依想不明白的是,当时那巡抚大人为何单凭查到的来路不明的兵器,不查明事情缘由就带兵围了薛府然后灭了薛府上下近百余人之命。
为何就不等查明真相或是来龙去脉再问罪呢?
还有,薛老爷经商多年,在江州颇有美名,怎可能会做出此等罪事?
又是谁人恰好挑了那么一个节骨眼去透漏‘消息’给巡抚大人的呢?
昨日听赵太傅此言,意指八王爷近几年来气焰越来越甚,有人疑他有不臣之心。
若真是如此的话,冯大人与他是旧友,那便有可能是支持他的,而……薛老爷会不会真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亦或是八王爷并无此心,只是有人借机陷害,先来个死无对证,然后再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这绕来绕去的,还真是看不懂!
依依靠坐在柱子下皱着眉头想得很是认真投入,没怎么留意到屋里的动静。
其实,在依依出去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颜朗便睁开了眼睛。
他那明亮的双眼里哪里还能看得出有半分醉酒时的迷离。
本就是装的,眼下人已经出去了,自然也就不用继续装睡了。
夏日的午后,此刻除了外面的蝉鸣,就只剩下屋子里不远处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
凭着这几日来的相处,颜朗立马便听出来是谁。
起身看了她一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睡得香甜。
中午喝了酒,加上天气热,颜朗有些口渴。
刚准备起来,结果发现袖子居然不知何时被身下的青簟给勾住了,于是只好先解了这‘纠缠’。
却不想,自己在这青簟之下发现了……发现了似乎不该让他发现的东西。
情诗。
洋洋洒洒数十篇情诗!
就藏在赵琬儿闺房的床上,还写得如此……如此情意绵绵!
越看下去,颜朗的脸色就越不好,浑身上下的戾气渐渐散发出来,较之这夏日的暑气更甚。
只怕是她特意珍藏在此处,好时时能拿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品味回忆的吧。
颜朗每看完一张,便瞪一眼在不远处睡得正香的‘赵琬儿’。
若是眼神能化作利箭,只怕这‘赵琬儿’早已被射得千疮百孔。
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什么‘思卿如流水,何有穷极时’。
什么‘浮生一梦锦衾寒,杏花春雨笑流年’。
什么‘夏簟清兮昼不暮,冬釭凝兮夜何长’。
……
既是心有所属,又何必要嫁。
既然旧情难忘,有何苦委屈她自己要日日囿于自己身边、在人前装得一副好单纯的模样。
这女人果真是居心叵测,表面上看着纯良无害,实则心思难猜。
颜朗将那些情诗一一收了起来,一边收好一边怒目看着‘赵琬儿’,心中越发觉得这女人面目可憎、一张假脸。
面上看着一脸纯真,甚至偶尔还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可心里实则早已对别人芳心暗许。
装得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亏得自己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只是不知道罢了!
可笑!她居然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睡得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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