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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带你出去！”此处不宜久留，夜怜抓过他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空中的裂缝飞去。

    “说，你们为何盯上金泽？”

    近乎盲眼的亮光过后，原本气势汹汹的百鬼尽数成了空中一缕缕虚无缥缈的青烟，消失不见。

    “还想不想教训我了？还敢不敢杀人祸世了？”夜怜嗤笑，不等众鬼伏地求饶，她已挥手弹了弹指尖。

    黎徊闭上了双眼，他能感受到一阵舒适的暖意从她的手上传来。

    “那你寻遍我的记忆，来到这里，究竟为何？”

    “我……”夜怜顿了顿，脑海之中忽然有一段朦胧的画面浮现，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人问过同样的话。

    夜怜扬了扬眉，握剑的手轻轻一甩，手上的金剑变戏法似的化作十八片花瓣自行飘回了花茎上，再次变成绚烂的金箔莲花。

    在百鬼震惊的注视下，她已闪身来到蛇姬身前，平平无奇的一拳直击在对手的腹部，一股强大的冲击猝然令那庞大的蛇身倒飞出去，“轰隆”一声直挺挺地撞在远处的铁墙上，砸出一个大坑。

    在找到这里之前，夜怜忍了一肚子憋屈无处宣泄。

    “哗啦啦——”随着蛇姬的消失，这片记忆构建的幻境正在加速破裂，无数的碎片从天空坠落下来。

    她回身看向不远处的黑衣少年，他终于不再躲着她，此时正捏着那根光秃秃的莲花梗出神地看着。

    群鬼凶狠的气焰断然而止，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其实他都看见也都听见了，陪他走过所有记忆幻境的少女，常常不知疲倦地与自己搭话，明知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却始终不离不弃。

    她无意中发现自己的魂体还是鬼王时的模样，实力更是以前的巅峰状态。于是便将那些看不顺眼的回忆统统砸了个粉碎，这才抵达所有回忆的终点。

    “呵，自寻死路。”有群鬼助阵，蛇姬定下心神。她吐了吐蛇信，向着赤衫黄衣的女子裂开大嘴连着吐出三根毒，直取夜怜的命门。

    夜怜张了张嘴，有些滞涩地答道：“或许，是我认识你，而你现在，还不认识我。”

    “想学？”她身形一晃，已来到他的身旁。

    须臾之间，金光漫天，那一簇小小的金莲骤然化作了夜空中飘零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可以被她任意操纵的利剑，金光大绽，剑意横扫四方！

    夜怜腾空飞起，冷酷地俯瞰着下方奄奄一息的蛇姬。她左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狭长的金色细剑，剑尖随之她的意念伸长，直抵在蛇姬的胸口。

    说罢，神情冷峻的女子别过脸去，她一头柔顺的黑发随风飘扬，挡住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地上的金莲随之颤栗，十八片花瓣簌簌抖动，杀机毕现。

    “你又是哪路的鬼？”蛇女抚摸着自己重新用鬼气凝聚出来的蛇尾，警惕地盯着鬼气缠身的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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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你们马上都要魂飞魄散了，也没必要知道。”夜怜冷笑，起步向他们走去。

    他收回目光，默默转动着手里的金莲，低垂的眼眸像极了一片静谧的月色。

    “杀万人，灭满门，就是你们所谓的变强？”夜怜嗤之以鼻。

    “什么？”耳边的风有点大，夜怜听不清，她已拽紧了黎徊的手钻出了这段灭门的记忆。

    “黎徊，我不敢说这世界有多好，但天大地大，总该有什么值得你活下去。”

    而他只是神色冷漠地打量着她，清澈的嗓音亦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你我相识？”

    蛇姬狼狈地扑倒在地，鬼气凝聚的身体慢慢淡去，竟被这一拳三魂打散了七魄，险些当场灰飞烟灭！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莫名在心底钻出，黎徊低头看着手臂上扎着的蝴蝶结，极轻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外面的世界有你吗？”

    她看着少年安然无事，长长的舒了口气，解下自己头上带有治疗法咒的黄色发带，缠绕上黎徊流血的手臂，并在发带的末端熟练地扎了个结。

    “黎徊，你想死么？”夜怜掩下眸中复杂的情绪，故作凶恶地剐了他一眼，旋即背过身去，冷眼看龇嘴獠牙聚集而来的百鬼。

    “我、我说，不要灭我！”蛇姬蜷曲蛇尾连连磕头求饶，期期艾艾道，“是、是红衣，红衣大人想一统鬼界，才叫我这么做的。我们只是想变得更强！——”

    蛇姬的灰烬中有一小球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夜怜诧异地将其拾起，细看才知那是一颗黑色的菩提子。这东西里藏有很深的鬼气，必然是很重要的线索，夜怜将其收入怀中打算带出去再查。

    也不知道那个幕后主是怎么把她变成这半鬼半妖的模样？血洗金泽是红衣的主意？那更不可能了，红衣要有这野心母猪也上树了。

    不由分说，她手中的剑芒骤然暴涨，毫不留情地刺穿蛇姬的胸膛。剑刃上绘制的法咒沾上鬼气瞬间燃起咒火烧上蛇姬的身体。女鬼发出凄厉的嚎叫，她带着不甘的诅咒在火光中被烧成一摊灰烬。

    她拖着长长的蛇尾在地面上翻滚不止，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夜怜冷哼一声，脚步不停，有恃无恐的身影在鬼气中忽隐忽现，竟迎面穿过了三根毒刺，毫发无损。

    “哪里来的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大人，让她尝尝我们的厉害！”百鬼叫嚣着张牙舞爪，双目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