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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在尤姨娘屋里发急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苏允之这儿,彼时,苏允之还在后园和苏蔺真一起散步。
“大夫去给大爷瞧过,说是中了毒,原本大夫人气怒万分,口口声声说要惩罚尤姨娘,还说要将人送去官府发落!结果那大夫检查了姨娘屋里的饭菜,才知大爷中毒竟是因为青梅酒和饭菜里的堕胎药相冲......”羽扇禀报道。
苏蔺真有些被吓到了:“堕胎药?”
“想必是有人故意要害尤姨娘腹中的胎儿,却没料到会阴差阳错害了我大舅舅,”苏允之淡淡挑眉,“那后来又如何?”
羽扇接着道:“大夫人听大夫这么说,立马改口说什么要查出想害尤姨娘孩子的真凶,大爷后来醒过来知道原委,发了好大的火,听说还在屋里摔了东西!这回,连大夫人都吓得不轻......”
苏蔺真:“这......不会有事吧?”
苏允之拍拍她的手背:“没事。”
到了这个地步,李麟要是还不跳脚,那才是真的有事。
“大爷下令要彻查此事,大房后厨那些厨子和下人都被喊去前院了,负责端菜的奴才也得去,这会儿还在一个个审问呢。”
“让谁审的?”
“周总管。”
苏允之闻言一笑。
周霖可不是大房的人,他是李韬的手下,李麟让他来查此事,摆明了是不信任黄氏。
正说着话,苏允之蓦然望见前面樟树后有个人正朝此处看,目光一凝。
对方见她察觉,竟转身就跑了。
紫云上前一步道:“夫人,那好像是三房的曹姑娘。”
苏允之皱眉:“她方才在那儿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紫云也不知缘由,只道:“之前奴婢听说......她暗地里打听过夫人和苏姑娘的事。”
苏蔺真忽然呀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在临安寺见过这位曹姑娘,她爹是不是......地方通判?”
苏允之:“曾经是,后来犯了事被流放到北地去了。姐姐怎么会和她见过?”
“当初她去临安寺为她母亲祈福,与我遇见,我们二人见彼此模样有几分相似,都惊呆了,连她的丫鬟都说,我与她看起来像是姐妹呢!过了这么多年,她变化不少,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而且也是姓曹......”
没想到苏蔺真和曹鸳还有此等渊源。
“话说回来,我明明记得她那时候鼻子上明明有粒痣的,怎么如今却没有了?”
苏允之神色微微闪烁:“还有这事?”
“千真万确,”苏蔺真笑道,“我脖子上有痣,她鼻子上有痣,那时候还和她开玩笑说这痣本也该都在一样的位置,只是一不小心生错了地方。”
苏允之想了想,垂眸吩咐圆圆道:“去和周总管说,想法子盯紧那曹鸳,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报过来,就说......是侯爷的意思。”
圆圆闻言看了苏允之一眼,苏允之轻咳一声:“我的意思就是侯爷的意思。”
圆圆点头应了,转身离去。
苏蔺真不解:“莫非这曹姑娘有什么不对么?”
苏允之摇头:“不知道,提防着点总没有错。”
苏蔺真点点头。
“对了,前日里我按照妹妹的法子做了好些汤团,别说娘亲,连我爹都吃了好几个,”苏蔺真说着挽起了她的手,“你都不知道我那爹的嘴有多刁钻......”
苏允之笑而不语。
其实苏宿并非挑剔,只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加上素来克己,寻常人可看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想了想,低声道:“姐姐下回试试做那没有馅的酒糟团子,说不定苏大人会很喜欢的......”
苏蔺真睁大眼:“真的?”
“嗯。”苏允之含笑点头。
*
十二月,皇帝携众臣在行宫开坛祭祀。
祭坛开设在四面宫苑正中,周围凸出一圈弧形水池,水清见底。大理石白玉石阶自祭坛绵延至宫门,泛着微冷的灰芒。
楼知春悄悄抬头,看到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微微屏息。
皇帝身着玄色正服,缓缓拾级而上。阶下群臣,分为两列,皆躬身垂首,肃然静立。
燕王、恒王和太子分立于祭坛下首位。
恒王看着已无大碍,只是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还有些苍白。
此时楼知春才看到右侧叶廉身后空缺了一个位置,神色一定。
那应该是苏宿的位置。
奇了怪了,今日祭祀大典,不是说要让他这个两朝帝师亲自祭酒给皇上的么?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儿,他不禁朝燕王看了一眼。
这时,皇帝已登上祭坛,他双手平举持三香,对着天地三拜后,转身请酒。
上前祭酒之人并非苏宿,换成了太子。
这肯定是临时换的,不然不可能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谢胥双手呈上酒杯,皇帝伸手接过,第一杯洒在祭坛顶,第二杯洒在脚下,到第三杯才自己一饮而尽。
燕王看着这一幕,双眸微眯,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皇帝走近祭坛,正要行跪礼请先祖,忽然身体抽搐,踉跄了一下扑通倒地。
这一下摔得极重,如平地惊雷,让群臣失色。
“皇上!”
太子反应过来,忙上前要去扶人,不料背后一寒,竟被人用刀抵住了背脊:“太子弑君,意图谋朝篡位!”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燕王!
此时,倒在地上的皇帝痛苦地□□了一声,突然口吐白沫。
“父皇!”“皇上!”
叶廉等人皆始料未及:“燕王!你大胆,这是祭祀大典,你竟然......身携兵刃!”
燕王冷笑:“那又如何,众卿亲眼所见,方才皇上是喝了太子递过去的酒才倒下的!和太子弑君弑父的罪行比起来,本王这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落下,他突然抬手,士兵一拥而入,刹那间将祭坛和群臣重重包围。
谢胥盯着他:“七叔打的一手好算盘,到底谁才是想谋朝篡位的那一个?”
燕王面不改色:“那自然是谁有本事就信谁了。”
“乱臣贼子,上天必诛!”英国公常立怒道。
谁知他话一出口,就被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穿透了身体,一瞬间就丧了命。
叶廉:“燕王,你竟敢......”
燕王挑眉:“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奉劝各位看清形势,皇上已经要不行了,太子马上也会死在本王刀下,反对本王的人一样会死。想想你们的家族,你们的妻儿子孙,还有你们的后代!”
众人惊愕恐惧,适才怒火滔天的好些官员一时都心生畏怯,不敢再出声。
谢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七叔,你的这些兵马想必是养了许久,只等着今日起事吧?”
燕王冷哼:“本来还不至于这么快,若不是你们将我儿抓去,再三逼迫,说不定......本王还能让你父皇再坐几年皇位......享受享受清福,都是你们逼本王的!”
叶廉扫了一眼四周黑压压的军队,沉着脸道:“燕王以为用这种手段,逼群臣就范,便能名正言顺地篡位登基了么?”
“今日你们若为了所谓大义,不怕身死,本王便成全你们,送你们一个个都去陪常大人......若是不然,你们便是共犯!”燕王微笑道,“本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不怕死的,就自己站出来!”
阴云之下,一丝风也没有,四下静得可怕。
谢胥闭了闭眼。
此时,燕王目光一扫,忽然看向底下垂首而立的李韬,眼里浮现出狰狞之色,哈哈一笑道:“平阳侯,你又如何!”
*
苏允之由羽扇扶着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天色,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悸。
“夫人怎么了,手突然这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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