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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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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妮沉醉在里头。他只是继续说着，编出了一套令人信服的故事，似乎没有人怀疑他的答案。

    议员和他的妻子回过头，让出位子给这个女人。

    明克盯着她，然后笑了。

    等它吃完后，他又把它放回斗蓬里，就着手臂抚平，感觉它在内袋中的重量。然后他绕过转角，走出黑暗，朝替他开门的仆人微笑。“美好的夜晚。”他说道。

    明克再度失踪了。有时候她会在人群中瞥见他，有时候又完全不见踪影。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很高兴在人群中突然撞见他，她玩着寻找捕鼠人的游戏，就像她寻找着原来那个人的痕迹。

    明克朝他盐眉。“什么在哪里?”

    “你是在哪里受教育的?”

    半个小时后，云妮站在明克身旁，一旁还有一位上议院议员以及他的妻子。这名男爵夫人到底还是找上了他们。她隔着好几个人朝云妮挥手，这时议员正在问明克：“巴顿里德，你来伦敦多久了?”

    “好了，小东西，”他说道，很高兴看见它吃着东西。“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体力。”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然后也笑着道：“是的，爵爷。”似乎很高兴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似乎能够随心所欲。他可以朝她微笑，叫声亲爱滴，然后又消失在巴顿里德子爵后面——一个男人拿下午茶桌上的汤匙给自己取的名字，然后就戴上了这个面贝，仿佛他真是自己所假装的那个人。

    “啊。”他思索着另一个理由，然后找到了。“那是因为我是在别的地方受教育的。”

    “六个星期?可是我们怎么都没有看见或听说您在这里，”议员的妻子说道。她边笑边在胸前摇着扇子。唰，唰，唰。“你都躲到哪里去了?”

    可是谁要来救她?她和一个无法想像有多勇敢的男人跳着舞，他在这群人之间就和在汤恩酒馆一样的自在、自信和高雅——她突然知道他让她想起了谁，这个念头使她一震，停下脚步；是福德。只是比较年轻而英俊，而且善良许多。

    明克是要拿食物去给费弟。他站在黑暗的河畔步道上，斗篷垂挂在左手臂并端着一只盘子，另一只手则伸进他替这只小动物在衬里内袋所安排的地方，将它抓了出来。它仿佛了无生气，但仍然温暖而有呼吸，看到他也很高兴。它会好起来的，他拿出找到的煮肝。事实上他找到了一顿鼬鼠大餐：有肝脏，他所见过最肥美的鹅肝，还有沾了奶油的鱼卷，以及切碎的煮蛋，此外他还端了杯香槟。令人惊讶的是，虚弱的鼬鼠吃了鹅肝。她很喜欢它，然后更喜欢鱼卷。它舔着厚厚的奶油，又咬了几口煮蛋，但不肯碰一下冒着气泡的酒。

    “六个星期。”明克连想都没想地就答道。

    明克垂下目光，仿佛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来，然后微笑着解释道：“包小姐，呃，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

    她知道自己害怕的并非那个英国贵族的幽灵，而是这位真正的绅士。

    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怀特伯爵夫人穿过最后一群人，叫道：“迈克!”她想了一下又道：“还有云妮!”

    虽然这个事实令她心烦意乱，云妮还是努力放松心情。整个晚上的进行都很顺利，她遇见了两个一直想和她联络，但是她因自己尴尬的处境而避开的朋友。真是荒谬。听着她们的生活近况十分有趣，而且她发现自己仍然喜爱她们。

    议员的妻子问道：“您从哪儿来?”

    另一个女人皱着眉。“那真奇怪，他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来自巴黎。”

    “非正式的。”伯爵夫人纠正道，然后眨了眨眼睛，完全地自我陶醉。

    云妮望着他。噢，不，她心想。他别又开始那些追求她的傻话了吧？

    “噢，迈克，”伯爵夫人继续道。“还有云妮，真高兴再见到你们。”她俯身像老朋友般地和他们俩贴了贴脸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对其他人宣布道：“云妮和迈克已经订婚了，这不是很让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吗?”

    “不，不——”云妮抗议道。

    “不，不是葛顿，”云妮说道，紧张地格格笑着。“是剑桥。我在葛顿的时候，迈克在克莱尔。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在贺佛书店。我弄翻了一叠书，他帮我把书捡起来。”

    空的锡罐，她的锡罐再度是空的，当其他人的似乎都满满的时候。

    几分钟后他们跳着舞时，她告诉他：“最后一刻真是有趣，是我救了你。”

    伯爵夫人插嘴道：“巴黎。”

    当她望着明克时，她心想，她的问题并不是自己原先所想的能不能跟着一个捕鼠人走天涯的问题。奇怪的是，那一点也不困难了。不，她的问题在于她害怕巴顿里德子爵。那个所有人目光焦点的所在，可以拥有任何他选上的女人。要是他真的生活在这群人之间，一定会遇上比一个教发音的老师更好的对象。

    他的困窘只有一瞬间，然后就朝着云妮微笑。“嗯，和云妮同一个地方。”他说道，握住她的手。

    他的斗篷?她困惑地歪着头。他要拿着食物去找斗篷?

    另一个女人可不。她质问明克：“可是您听起来也不像来自康瓦耳。”

    “事实上我并不是，”明克说道。“我的家乡是康瓦耳。很抱歉——”他回想着她的名字，让人惊讶的是他真的想了起来。“妮琪，我没说清楚。”

    明克回衣帽间将斗篷递还给保管人。“不，”他假装难过地说道。“我没把皮夹留在里头，也没掉在外面。很抱歉麻烦你了，请小心地将它挂起来。”

    伯爵夫人喜欢他直呼自己的闺名，以及其中所隐含的亲密意义。

    “在哪里?”议员亲切地问道。

    一个多小时后，云妮知道他的表现异常的好。她继续看着其他人，等着有人发现这是场骗局。然而没有，没有任何人怀疑。事实上，所有人都喜欢他，也愈来愈多人来找他。

    “葛顿?”他的妻子问道。“葛顿是女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