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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恢复理智了吗？

    ·

    “他昏过去了。”

    我抬手。

    说完这句话许久，才有人陆陆续续走进来。

    “怎么？不认得我了？”靠在墙角，确认这是个安全的位置，我回过头，好整以暇地盯着谢冬荣看。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以前做出那些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我笑了笑，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尖锐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再长点儿，说你是个野人都不会有人质疑。”

    他将我的双手死死锁在胸前，禁锢了任何推拒的动作，一条腿挤进了双腿之间，一个极为尴尬的姿势，他的眼神太过恐怖，我被他的突如其来吓得一时腿软，竟就那样缓缓蹲了下去，而谢冬荣也就那样与我脸贴着脸蹲下来，维持着将我按在墙上的姿势，他吻住了我。

    “博士，让树树休息一会儿吧，我也可以……”公主的话说到一半，被博士抬手制止，“现在谢冬荣依旧很危险，除了陶树谁来都不好使，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吧。”

    “但是我不可能不管你啊……”笑了笑，我对他说。

    博士略微让开一步，为我打开门。

    “我谁也不想见，出去。”刚迈入他的视野，我便听见这么一句话。

    这家伙疯了。

    目光微微下瞥，我看见了他发红的拳面，他修长的手指之间似乎正渗着血，大概是先前失去理智的时候攻击周遭事物的结果。

    “怎么又变回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让自己不再像现在这样。”像是压根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谢冬荣的神色是放空的，他只是非常专注地在思考一件事，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反正，他没在听我说话就对了。

    “谢冬荣……”

    “他跟我说：‘妈妈，阿树只留下了这个，再也不要我了。’”

    “其实早就有点感觉了呢。”病房外，公主刚揩干了眼泪，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她笑了笑，“以往冬荣对树树不好，现在树树也不稀罕冬荣了。”

    谢冬荣不动。

    已经丢人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我难以想象在别人眼中看来此刻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画面，我本是想站起来，却发现谢冬荣拉住我的力道丝毫不减，直到我跟将军协力一起将他抬起来放到担架上，我勉力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却见他这时张开了眼。

    他抓我抓得好紧，我被他用力到发颤的身躯弄得神经紧绷。

    情不自禁地咬咬唇，冲公主略微点头示意，略过欲言又止的老妈，我站到了病房前。

    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

    这间病房依旧是双层门。

    “你手怎么了？”生怕他看不懂，我摊开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指，“拿起来我看看。”

    “凭什么给你看？”他终于说话了，虽然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好听。

    反抗的声音只断断续续漏出，我意识到我正戴着监听的设备，而领口距离嘴唇又是那样地接近，我勉力扭头拒绝，然而那好像却只令谢冬荣更加神经紧绷，他撕咬着我的嘴唇，啧啧的声响在我耳中无限放大，我，被他吸吮，掠夺，我甚至听见我的衣料被缓缓撕裂的声音……

    至此，谁也瞒不住了。

    像是被我的动作吓到，谢冬荣略微退后一步。

    “我的私心，还是希望你们两个好的。”公主为我轻轻理好领子，眸间的温柔仿佛被月光照过，“但如果树树不愿意，我也尊重树树的决定，毕竟冬荣做了太多错事，原不原谅是树树自己的事。”

    像是恨极了我，谢冬荣的表情带着狠劲儿，然而下一刻，他又不伦不类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声音中的哭腔逐渐微弱下去，他头栽到的我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均匀。

    “我很少见到冬荣流泪呢，他是个任性的孩子，我以前就害怕，他太过孤绝自我，会伤人，也会导致难以去爱人，不过……还好，如果对象是树树的话，一切就都不奇怪了呢。”

    “陶树呢？”博士从谢冬荣的病房中走出，望见我，抬手便示意：“你进来看着他。”

    不敢想象外面的人会听见什么，像是被抢走了一切氧气，一吻毕，我已经进入脑死亡状态，“不是叫你别回来？”说着，谢冬荣又倾身过来，咬住我的耳垂，“让我死在这里就好了呀，不要管我。”

    略微松了一口气，我垂下手，“不看算了。”微微挪动身子，身躯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僵硬——

    我没有想到谢冬荣会在这个时候冲过来，他的动作快极了，甚至让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那么被他按着，狠狠地贴在了墙上。

    “陶树……”近乎于呜咽的声音，不大的音量，却因为此刻的安静，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在你给他的机甲里面，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有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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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见谢冬荣的病床，他看起来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安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