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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会得罪谢冬荣,真是该死,实际上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甚至不敢去看谢冬荣的表情,他会生气的,我知道。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么?”谢冬荣的声音来自不远的前方,“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又有几分脆弱。
“对不起,是我太尖锐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样就够了,”我对谢冬荣说,“我不需要你来帮我做决定,而你,谢冬荣,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你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
那一刻,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动摇了他内心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像是忽然失去了主人的猫咪,理所当然,又不知所措。
以往我总觉得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因为我与他相随共生。
而此刻的他,就像是当初的我。
好像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彻底分开了。
“……嗯,你有不满意,说出来就好了……你不要生气。”谢冬荣走过来,轻轻按住我放在桌上的手,“……以后不会了。”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说得分外认真。
他这样迅速地承认错误,我反倒不习惯了,以致于我总觉得他只是想维持与我表面的和谐,而并没有正视这件问题本身。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
谢冬荣碧蓝色的眼眸水光脉脉,显得有些无措,“好。”
就这样吧。至于他已经做的这些事,既然已成定局,我也就不做无谓的反抗了。
接下来就是搬东西紧接着去机甲制造中心了。
这期间谢冬荣显得很安静,像是在静静地思考着什么事情,老实说,现在看见他思考我就感到恐惧,因为我深知,耍起手段的谢冬荣,我是如何也对付不了的。
“会派人帮你打理住处,等手续办下来之后,你就可以搬进去了。”将东西卸在机甲制造中心门口,看着一个个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将我的东西往里搬,听着谢冬荣的话,我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费用,总共加起来有多少?实际上我觉得我负担不起这么完备的一条龙服务。”
“……”谢冬荣垂眸看着我,“这是公费,会报销。”他说。
好的,我无从反驳。
这么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得住在都城的械甲制造中心了?这样也好,反正,我也还没有适应老妈给的新家。
老实说,我很想回南城,但眼下都城也有许多事情有待解决。
将东西搬完后,我坐在谢冬荣的车上,看着天边的夕阳,忽然意识到,这一天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所谓的正事呢?却一个字也没谈。
当我提出这一异议的时候,谢冬荣看了眼时间。
“这周末吧。”谢冬荣说,“我们再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我略有些气恼,但却总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我想告诉他我不想再跟他出来做无用功,但另一方面,我们却又是在认认真真地办事,只是不是我预想的那一件。
感觉不知不觉间,我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呢。
我感到苦恼,一瞬间那种心情几乎令我抓狂,我很想拽住谢冬荣的领子,厉声告诉他能不能不要这样。
但我又知道这些都是没道理的。
“好吧。”刚好趁这个时间,我打听一下安景桐的消息。
除开谢冬荣,我认识的,能打探到皇家内部关系的人,其实并不多。
好不容易找到了安鹤轩的联系方式,我心中惴惴,毕竟这么久没联系,也不知这人还记得我多少。
“陶树,哦,是你呀。”十分意外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惊喜非常,“怎么忽然想起联系我了?”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听安鹤轩这愉悦的语气,可真想不到这人的父亲如今还重病在床。
“安景桐?是,他被接回来了,你联系不上他么?”像是对我这个老朋友十分热情,没有问太多,安鹤轩便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哥藏他藏得可紧呢,我也只见过一次,他们之间向来不太愉快,大家都知道的。”
那叫不愉快?知道事实我简直要怀疑安鹤轩这是不是在借机嘲讽了。
“你想见他吗?”安鹤轩的下一句话令我提起了精神,“过段时间是我哥生日,他肯定会在的,正好我还缺个伴儿,要不我们相互成全,你来陪我,我让你你去见他一面?”
这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偏偏,这也容不得我过多考虑。
“行。”最终,我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信
“树哥,非常抱歉就这样不辞而别,请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怀疑自己,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会变成如此。
我欠了你许多解释,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十分抱歉,我想这一切的根源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相遇的时间太晚了吧,你从小就那样爱着那个人,我曾劝诫过自己,也在内心痛苦挣扎过,也曾想过将就,不强求,就那样将你留在我身边,多好。
但终究我还是做不到了,我不像树哥那样毫无保留地爱过另一个人,你的心已经变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即使你是那样地温柔,我也知道,你是不爱我的。
与你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日日夜夜,我的身体与心灵都在疯狂地催促着我,要我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眼前这个人,哪怕可能你并不会接受,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再与你相处下去,多一年,一个月,甚至一天,我都可能会再无法自控地,毫无保留地爱上你。
我也知道,我可以用卑劣的手段将你强行留在我身边,甚至,我已经尝试过了。
好在,现实的阻拦及时提醒我刹了车。
所幸,我的自尊也不允许让自己爱上一个所属于他人的心灵,又或许此刻的你仅仅只属于你自己,反正,我知道,那不会属于我。
树哥是我毕生遇见,最好的选择,令我几欲失控,但同时,我也因为你的自持而不得不退缩。
我想告诉树哥,你是一个值得被喜爱的人呢。
树哥总以为我是一个单纯的人呢,但实际上只有在树哥面前,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树哥真是笨笨的,也不想想,一个从小生长在那样环境下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可能那么纯洁?
我多么希望能按照树哥的想像,作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快乐地过活。
但终究我不是的。
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可能是安博彦吧,他是一个很危险,极度需要情绪出口的人。
而我就很不幸地成为了那样一个“出口”。
三次领证的失败,可能仅仅只是警告,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向我发出了威胁。
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悲的规划,在滔天的权势面前,果然仅仅只是一副可以随时抹掉的沙画罢了。
终究我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要是我没有遇见过他就好的,但那样就可能不会遇见树哥你了,总觉得会有点遗憾呢。
所以我离开了。
我想过无数个可能,要是没有那些人的存在,我们是不是就能够平平凡凡地在一起。
哦不,那样的话,树哥这么闪闪发光的人,就不会低头看见那个埋在尘土里,灰溜溜的我了。
所以命运弄人呀。
或许安博彦那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我的吧。
要是能再见树哥一面就好了呀,我还有好多话想告诉树哥,树哥也理应知晓。
但没有时间了。
就当是我自私,想要再见树哥一眼……”
信被折好,放在了抽屉的最下层。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打开了。
与他那三年的平凡生活,就像是漫长岁月中的一段幻象,又像是一场梦。
醒来后,依旧是浮华且危机四伏的人生。
如果说我是安景桐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被放弃的那个选择,我倒也无话可说。
但这封信却告诉我,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之后又与谢冬荣见了两次面。
美其名曰是去谈正事,但无一例外,就像是白白出门浪费了时间,只是去和这个人到高级餐厅里吃了顿饭,去某家私人影院看了场电影,甚至去了某些高级娱乐会所,见到了一些我平时见不到的人。
做这一切的时候的确是很繁忙的,谢冬荣只要不刻意欠揍气人,细心起来简直无可挑剔,他甚至不会让你分神去想到别的什么。
但每到晚上,细细反思这一天的行程时,却发现一天下来,正事是一件没干,干过的这些,虽然被披上了华丽的外壳,但终究是没有意义的。
然后早就本该完成的商讨工作又不得不推迟到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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