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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冬荣顿了好一会儿,“陶树……”

    没等他把话说完,光脑响了,打开一看,是老爷子那边的紧急联系。

    作者有话说:

    买错火车票了呀铁汁们……

    命运总喜欢戏弄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 嘲讽

    有了上次接安景桐电话的经历,约摸是心虚作祟吧,这次,我就很想避开谢冬荣的视线,去别的地方。

    但显然,这里没有供我躲藏的地方。

    谢冬荣坐到了床沿,目光似有似无地瞥过来。

    当然,最终我还是接通了。

    老爷子的声音自听筒那头响起,粗粝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开场白,接下来就是一些家常话,听起来稀松平常,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我的第一反应是告诉他今天我去了都城的机甲制造中心,还见到了赵老。

    但,约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细微的变化吧,亦或是第六感?“对了,那头发生啥事儿了吗?安景桐那小子,跟你们玩嗨了就不联系我了,哈哈……”

    这时,电话那头,老爷子的语气顿了顿,“阿树。”他说,“景桐今天跟着一些人离开了,说是从都城来的。”

    顿在原地,仿佛身体里的血液忽然被凝结成冰了似的,“果然如此”与“怎会这样”的双重情绪催逼着我,霎时间,我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喃喃地,我只说出了这几个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次意外,或许早有先兆,只是我并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精力去注意到?

    脑海中飞速闪过的,是这一天我沉醉于跟谢冬荣的交流却全然忘记与安景桐联系的种种。

    “说是从都城来的,刚开始以为是你。”老爷子顿了顿,“走的时候他也是正常收拾东西,跟我们好好道别后才离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我也是后面才想起来。”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按照老爷子的描述,安景桐居然是自己愿意离开的吗?

    回想起他先前哭着说出的类似于道别的话,我一时间心中木木的,那个时候恐怕我满脑子都是谢冬荣吧,安景桐身上明明有很多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而我也的确注意到了,却因为莫须有的原因没有及时与他交流……

    或许一个人的精力真的有限,或许在我再次开始跟谢冬荣纠缠的那一刻起起,安景桐就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他给你留了一封信,我寄到你母亲家了…”老爷子的声音逐渐飘远,我的大脑开始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忽,目光依次划过眼前我所能看到的一切——

    熟悉的房间,这里是纳明,那个打开的收纳盒,里面本应该放着我亲手制作的戒指,原本的书架已然翻新,上面摆放着一些新买的,跟械甲制作相关的书籍,陈列柜里多了一款最新型的机械臂,是我熬夜去抢也未曾买到的那一款,飘窗的小阳台上摆放着各式绿植,叶片上甚至还有水珠滴落,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精致的小灯,旁边的熏香,据说能起到安神的作用。

    我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的确,乍一眼看去它依旧是我最熟悉的模样,然而当你留神,就会发现它已不自觉间全然改变,褪去了我专属的粗枝大叶,开始隐晦地精致起来……

    照公主说,应该是跟谢冬荣一起买的。

    谢冬荣?对,谢冬荣正坐在我曾经睡过的床上,以往的床褥还没有现在的柔软,我曾躺在上面,干着他所不齿的事,汗水与模糊的声音,我不知道这一切都会被谢冬荣知晓,之后的一次又一次,那曾成为他刺痛我的武器。

    我不知道我的思绪为何忽然飘远了,在长达数秒钟的失神后,我才迟迟开始思考——

    所以说,安景桐的踪迹究竟是怎么被大皇子知道的呢?

    我不得不将怀疑的目光转向眼前这个正与我共处一室的人,他正无所顾忌地看过来,表情是那样地纯粹且直白自然,甚至在我看他时他避开了眼神,那是心虚吗?

    “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看的……”

    “嗯,我会早点回来。”

    “挂了,拜。”

    垂下手,我的思绪仍旧是凝滞的,我站在谢冬荣面前,就那样直挺挺地望着他,久到就连他也觉察出不对了,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我,我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点儿什么,但最终一无所获。

    冷静陶树,安景桐说不定只是出去跟某个朋友一起玩呢?

    “安景桐被带走了,这事你知道吗?”我面对着谢冬荣,这样问出了口。

    谢冬荣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后漫不经心开口,“哦,他哥接他去了。”

    “你知道?”我反问。

    约摸是我的神情过于严正了,终于,谢冬荣也正色起来,他没做多余的解释,只说:“我跟安博彦关系还不错。”

    “照理说安博彦应该不知道他在哪儿,所以,他是怎么找到他的呢?”我忍不住再次问出口,虽然很不应该,但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做到语气和善了。

    谢冬荣自然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快,“你是在质问我吗?”他抬眸看过来,眸子中有几分冷漠。

    “我在想,你总不至于跟大皇子一伙,我们……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朋友?一伙?”谢冬荣笑了笑,“要是你那个安景桐真的那么喜欢你的话,也不至于被人一牵就走吧,那可不是别人挟持,是他自己走上车的。”

    这么说他还知道细节,我简直想笑,我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还能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甚至连一点愧疚的神情也没有。

    头脑发热,近乎不受控制地,我上前,微微眯眼,“这些事情你都知道?所以你参与到什么地步了呢?”

    “参与?不至于。”谢冬荣向来不是会服软的性格,“就为了那个安景桐,你认定我是罪人?”他的语气有些讽刺,像是刚听见一出笑话似的,“你真是怀疑得毫不犹豫啊,原来咱俩之间就这么脆弱。”

    被他这么一说,倒显得我真的有罪似的,不可否认的是,我动摇了,但很快,我又觉得这不过是谢冬荣的一面之词,他总是能够做到的,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你跟我扯交情?但事实就是你知道大皇子要干什么吧?那天我们见面,你大可以跟我透露哪怕一点点……”

    谢冬荣忽然咧开嘴角,“透露?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又怎么知道你们之间根本不堪一击?”他笑着,伸手拽住我的领口,“陶树,被人丢掉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在你离开母舰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

    看着谢冬荣的脸,我只知道他的表情是恶趣味的,像是在为我此刻的境况幸灾乐祸。

    不堪一击?被人丢掉?从谢冬荣口中吐出的这几个词汇令我心中发寒,接下来的,他所说的所有,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也不知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怒火,我抬手,将谢冬荣狠狠地推到了床上。

    “为什么连你也要嘲笑我?你凭什么?”按住谢冬荣,双手狠狠用力到发抖的程度,拳头攥紧,我多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但看着这张脸,我却只觉得可悲,“凭什么!”

    我大声质问他。

    被人遗弃,被所爱所伤,发现自己维系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些也许都是人生必然会经历的过程,我自己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但我不想一切被眼前这个人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

    就让人感觉,我不过是一个笑话?

    所以说,我再次在谢冬荣面前狼狈不堪了吗?

    于是,再次,在这个我最不想丢份儿的人面前,我差点又憋不住眼泪了。

    我没哭,就像想极力维护自己的自尊似地,我睁大了眼睛。

    我看不清谢冬荣了,我不知道谢冬荣是个什么表情,笑话?嘲讽?出乎意料?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终于,谢冬荣动了。

    他抱住了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按住他的时候,我是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耳廓感受到一阵湿意——“对不起。”几乎细不可闻。

    “树树,不要哭,对不起,我错了。”谢冬荣一次次亲吻着我的脸颊,他抱着我,很紧的力道,几乎令我窒息。

    他为什么要道歉呢?我思考着这个问题。

    或许从我重新遇见谢冬荣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脱轨了……

    他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脑勺,脸颊贴住我,缠绵似地,轻轻蹭着。

    终于,他离开了我。

    极近的距离,他碧蓝的眼眸凝视着我,他有些失神,又好像有些悲伤,或许他并没有为自己的胜利而感到高兴了?谁知道呢?

    缓缓地,谢冬荣闭上了眼,微微侧了侧头部,我感受到了他逐步贴近的鼻息。

    亲吻。

    这是我与谢冬荣曾经和解的标志,我曾无数次诱导他主动吻我,但总是失败,他总要我贴过去,像小狗一样轻轻蹭他,讨他欢心。

    所以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阿树。”

    所幸,还没等我退开身,老妈叫我名字的声音伴随着哒哒的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我迅速后撤,成功起身……

    将老妈堵在门外,我若无其事地笑着,所幸老妈也并无强行进入的意思,只是询问我和谢冬荣谢冬荣是否玩得愉快。

    “当然,很久没见了,挺好的。”笑着,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我们是要回家了吗?”

    的确,我们是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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