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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一直对谢冬荣说着:“你们兄弟二人要好好相处。”“这两天你树哥哥会照顾好你。”这种话,简直听得我汗毛倒竖,所幸对此谢冬荣并没多说什么,可以说,在我妈面前他表现得是相当乖顺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压根不想理我妈的可能。

    我默默凝视着谢冬荣,偶然间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小绳子,几乎是憋不住地,我勾起了唇角。

    那是我先前新交给谢冬荣的“贴身物品”,又是一个纽扣,说实话除了纽扣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什么东西是我的“贴身物品”,当时谢冬荣戴得很不情愿,但到了现在他都还没有取下它,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可喜可贺。

    说到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我老妈。

    虽然藏在衣服下面,但后颈处,还是能看见她正戴着新项链。

    并且……微微眯起眼,通过链条的工艺,我很快判定出这是手作的名牌,肯定不便宜。

    先前为了交齐我的学费,除开她老妈留给她的手镯,余下的首饰她都已经转卖给别人了。

    这条肯定是新的。

    按理说儿子不应该对母亲的首饰看得那么紧,这样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但无可避免地,我想到了某种可能。

    于是趁在厨房拾掇餐盘的时候,我问老妈:“那个项链是不是之前那个人送你的?”

    对,姓宁,宁家家主。说出来的一瞬间,我想起来了。

    顷刻间,我妈便如同见了狮子的羚羊一般变了脸色,见她支支吾吾的,我便知道我猜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我压低声音问她。

    我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慌慌忙忙地解释道:“不是……本来我也没想过要的,但是去皇宫哎,不戴个像样的首饰怎么行,我想的是就用这一回,然后寄还回去……”

    听着老妈的解释,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要是普通的正派男士送我妈礼物我也是支持的,但这个人明显不简单,并且还有家室,我已经能想像到我妈在名人圈里被人指指点点的可怕场景了,而且要是那个宁夫人亲自下场撕逼,毫无疑问,我妈是绝对的劣势。

    杜绝危险的办法就是远离危险,我向来奉行这个准则。

    不能在外界留下一丝丝我老妈跟那个男的有染的痕迹。

    不过,也怪我自己没能力,不过一条项链而已,竟然让我们家如临大敌,想来真是可笑。

    “不戴也不会有事,你看公主出席正式场合就素素淡淡的,不戴什么首饰。”虽然生气,但可千万不能激她,我深谙这个道理。

    老妈看着我,面色煞白,就好像是我即将要夺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向她伸出手:“拿来给我,我把它寄回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再跟那个男的扯上关系的,但我希望你记住,有时候流言足以摧毁一个大家族,而你,现在只是半只脚踏进贵族圈的一个,别人能轻易碾死的蝼蚁而已。”

    我刻意把话说得很重,我只希望老妈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所幸,最后她同意了。

    “那个男的……”我忍不住再次提醒。

    “我知道的!”老妈的音量微微提高,“我本身对他也没有什么看法,项链刚好寄过来了,而我也只是想……”老妈似乎要哭了,所幸,她的音量还不足以惊动仍在客厅坐着的两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母亲居然开始在她儿子面前楚楚可怜地哭泣,我不免有些看不下去,微微闭上眼,上前拍拍他的肩,并且压低声音提醒:“喂喂,控制好情绪,家里还有客人呢!”

    回到客厅的时候,我和老妈一切如常,她亲切地招呼着客人,就好像刚刚在厨房无事发生。

    傍晚左右,公主派来接我老妈的车到了,而我和谢冬荣也终于得以踏上去沈家的旅途。

    说是“旅途”其实并不恰当,因为目的地仍是在都城,不过稍微离乡村近一点罢了。

    关于“沈家为什么还有除了除我俩之外的活口”这件事,老妈来不及解释太多,只说,到了地方会有人招待我,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我舅舅。

    我舅舅,也就是她兄弟。

    那不是当年谋反的大将吗?不是说早就处死了吗?我内心疑惑着,在路上,我斟酌了一下,才发消息问我妈:

    “老妈,我究竟有几个舅舅啊?”

    十多分钟后我妈才回:

    “以往有两个,现在只有一个了。”

    隔着屏幕,我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我老妈内心的某些情绪,将光脑放下,我转过脸,看向坐在我身旁的谢冬荣。

    从到我家开始,他就沉默得出奇,而距离这次上车到现在,他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沉默地看向窗外,像是在想些什么。

    此刻车已经逐渐远离市中区了,林立的高楼终于从我们眼前剥离开来,逐渐露出天地原本的色泽。

    纳明环境那么好,谢冬荣总不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开始“向往自然”了吧。

    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谢冬荣手将长发拂到肩后,转过脸来盯住我。

    分明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可无端端地,我却生生品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味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过于好色。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我家……嗯,就是沈家,我那个舅舅,我也是今天,哦不,刚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被他看着,我无端端地紧张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眼睛好像是大海和天空融合在一起的颜色。

    谢冬荣说:“是乡村吗?”

    乡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词,虽然在课本和网络信息中见过很多次,但其实对于从小在都城长大的我来说,乡村这个词是有些陌生的。

    我从来没去过很远的地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都城。

    想必谢冬荣也是如此,不,毋宁说,他比我见过的更少。

    有时候我都会忘记,他才醒过来没多少天呢。

    “我不知道呀。”这是我给谢冬荣的回答,“我也没去过,感觉有点新奇呢。”

    闻言,像是觉得我特没见识似的,谢冬荣冷哼一声。

    我忍不住明知故问:“你去过?”

    谢冬荣再次盯我一眼,后扭过头,将全部的视线投入到了车窗外:

    “没有。”他闷闷地,他说。

    于是久违地,我跟谢冬荣的感情第一次契合了。

    我们都很希望知道远离都城的沈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第二十九章 房间

    将我们送到目的地后,司机先生便驱车离去了,我与谢冬荣面对的,是一处有着大院落的二层小宅。

    房主,也就是我那个便宜舅舅,我和谢冬荣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他。

    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脸上有点婴儿肥,十三四岁的样子。

    我隐隐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却总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她盯着我和谢冬荣,我俩也就那样盯着她,就这样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谢冬荣先我一步认出她来,“安果。” 他叫了她的名字。

    好吧,听见这个姓氏我就八成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同时也想起,这女孩我的确见过,几年前在电视上,那个时候马伦王还没有退位,身为公主的她还在新年那天向全国人民发表祝福的致辞呢。

    她比谢冬荣年龄都还要小两岁,此刻却拿出大人的做派,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 安果向我们走来,先是对谢冬荣伸出了手,“谢冬荣对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我:“你就是陶树。”

    我和谢冬荣分别跟她握了手,表面上看起来宁静和谐的样子,但其实……

    说真的,我想不通,既然沈家的没落与皇室有关,那么按理来说,皇家不应该跟沈家有仇吗?怎么公主就这样跟自家人似地在沈家大院儿里乱窜呢?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一肚子的疑问就那样憋着,着实难受。

    “老师腿脚不太方便,就没有亲自来接你们,但他早就准备好茶点在会客室等着你们了。” 安果在前面带路,轻车熟路,就好像这是她自己家。

    又一个腿脚不方便的?总不会是一个毛病吧?推着谢冬荣的轮椅,我忍不住垂眸瞄他一眼,谢冬荣睫毛很长,从上往下看就像是两片小小的羽翼,此刻他如同一尊精致的雕塑,只坐在轮椅上,不置一词,一动不动。

    不久后我见到了我那个便宜舅舅。

    该怎么形容呢?

    反正,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具有书生气息的病弱老大叔。

    更文艺一点的说法是——儒雅。

    他应当是我老妈的弟弟,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十分老,感觉还处在会有少女喜欢的年纪,对,就是那种大叔型的男子,他没有像谢冬荣一样坐轮椅,而是微仰在一个小沙发上,腿上覆盖着一层皮草,即使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

    见我们来了,他先是笑,“陶树。” 他叫了我的名字,而后用他亲切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对,他的目光很亲切,是那种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春风化雨一般的目光,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有点奇怪,但这无疑是我的第一感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分明同样是坐着,谢冬荣给人的感觉跟他却是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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