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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亲你。”

    这是我关门前,谢冬荣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笑我自己的愚蠢,我笑我自己喝了酒,居然敢对谢冬荣说出那样的话。

    当然,我是不会与他决裂的,就算吵了架,明天后天大后天乃至不知多少年的以后,我们都还会在一起。

    我不后悔。

    第二天,就谢冬荣再次把我赶出房间这件事,公主对他进行了严肃批评,谢冬荣不说话,也不看我,只阴着脸,像是世界欠了他五百万。

    “复健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昨晚博士也在纳明留宿,此刻他戴着眼睛,拿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冬荣的情况和普通人并不完全相同,这一过程会很麻烦,会需要陶树跟进支持,因为他先前是在你的身体里,所以理论上,教会他走路、让他想起走路感觉的人,应该也是你。”

    我隐隐觉得博士的这套说辞有些玄乎,但即使如此,我也是不会提出异议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太专业,害怕乱说话丢面儿。

    谢冬荣显然跟我不是一类人。

    “我不觉得我需要别人的全程支持。”

    谢冬荣加重了 “别人” 这两个字,而后他补充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博士微微挑眉,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然后谢冬荣就说出了一系列我连听都没听过记也记不住的名词来论证他这一观点,虽然听不懂,但见博士时不时微微点头以示赞成,我便知道他并非打胡乱说。

    看来他是真的提前仔细了解过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你说得没错,但那些是前几年的观点,仅仅是理论,并且过于理想,而你的情况特殊,是史无前例的,结合你之前的表现,我并不觉得你可以完全不需要你的伙伴。” 博士说着,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

    伙伴?我在心中咂摸这这个词汇,最终发现我跟谢冬荣的关系可能真的连 “伙伴” 都算不上。

    谢冬荣没再理论,只是板着脸转过头,从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

    “冬荣,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不刻意跟陶树制造矛盾,不过半年,身体方面,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博士似乎猜想到了我和谢冬荣的情况,便这样跟谢冬荣提议。

    闻言,公主上前一步,像是也对要博士的话表示赞成。

    然而她还没说出口,就被谢冬荣抬手堵住了话头,“首先,我并不是‘刻意跟陶树制造矛盾’,” 他转过目光瞥我一眼,“他就是在你们面前装得乖而已,心里有什么龌龊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龌龊?

    我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个词,“啪” 的一声脆响,我的心情沉到谷底。

    公主扇了谢冬荣一耳光。

    “谢冬荣,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不讲礼数的人!你树哥哥好心好意帮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这样太不礼貌了,快点给你树哥哥道歉!” 公主在为我说话,可我却无法硬气起来。

    谢冬荣没有说错,我的确龌龊,本来我只该当他的哥哥,可一直以来,我却总是抱着那样的心思看他。

    谢冬荣没有说错。

    “公主。” 我拉住了公主的手,凝视着她含泪的双眸。

    说不愧疚是假的,但与此同时我却也不能将真相告诉她。

    “昨晚上我跟他吵架了,是我先惹的事,你不要怪他…… 真的,是我不对。”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我却只能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来辩白。

    此刻的谢冬荣又是怎样看我的呢?虚伪?狡诈?善于逢迎?

    我不敢看他,而他也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反正,我跟谢冬荣吵架了,并且陷入了冷战。

    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得天天见面。

    即使我喜欢他,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下我尚且就已经足够难受了,我简直难以想象谢冬荣的内心会淤积着一团怎样庞大的怒火。

    说点别的吧。

    就谢冬荣喝酒这件事,公主找到了当今的王,很快,经过安鹤轩的指证,罪魁祸首安慎海被罚了禁足,连续一个月都没有来学校。

    理由是教唆未成年人喝酒。

    用词可能有点不当,这事其实算是皇家的私事,反正,最后就这样解决了。

    然后就是我跟孙雨泽的关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经历了那天晚上的那件事,虽然对于孙雨泽我内心略微有点异样,但还是希望能够像以往那样正常相处下去。

    我的朋友不多,我不希望我失去谁。

    在学校再次与他见面时,我极力表现出与往常无异的态度,大声笑着去拍的肩,却被他躲开了。

    可能也就正应了那句有些非主流但却很有道理的 “感情如流沙,越紧握越会从指缝中溜走” 吧。

    “陶树,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没有在教室,这次的谈话地点是在下课后的操场上,明明并排着走,我却第一次觉得孙雨泽离我很远。

    “怎么会?你在想啥呢?”

    “在那个傻逼二皇子面前,我就跟个狗腿子一样唯命是从,你肯定很看不起我吧。”

    “卧槽,我不是说了没有吗?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伸出拳头作势要打他开玩笑的那种,可他却猛地挥开了我的手。

    “安景桐黏在你身边,谢冬荣也那么那么地在乎你,你来的时候,就连安鹤轩也对你恭恭敬敬表示欢迎,你就是那个地方的明星啊!” 孙雨泽的音量陡然间提高了,我望着他的眼睛,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不再认识他了。

    可他明明却还是以往那个孙雨泽啊。

    明星?我觉得好笑,这个词跟我一点都不贴合,那天晚上对我来说就像是地狱,他却一无所知地…… 羡慕我?

    “而我呢?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是谁,我就像个小丑,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人,一个背景板而已,你不觉得很搞笑吗?陶树?” 孙雨泽问我。

    “没有。” 我只是否定。

    “没有个屁!在你心中,我们已经不是平等的地位了吧!我现在低你一等了,你也可以看不起我了。”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情瞬间压抑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雨泽,其实只是你这样认为而已吧,我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 说到一半,与孙雨泽对视的一瞬间,我忽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解释不通的。

    况且,他说的那句:“你也可以看不起我了。”

    我不禁想,那么在那之前,他究竟是怎么看我的呢?

    第二十七章 好事

    谈话到最后或许孙雨泽也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吧,我俩走在操场上,最后都沉默了。

    当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仔细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或许是很平静的吧,好像冥冥中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似的,我望着在操场上跑步的同学们,居然开始思考今晚上怎么跟谢冬荣相处这个问题。

    最终是孙雨泽熬不住了,先我一步提出了再见。

    我倒宁愿今天他说的这些话只单纯是为了发泄,今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但显然,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孙雨泽只要仍旧在他爹的掌控下过活一天,他就永远无法抛弃某些在我们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心态。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了解他。

    跟孙雨泽截然不同地,安景桐则像是对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全然忘记了似的,仍旧像往常那样该吃吃该喝喝,他好像并不在乎我知道了某些事,而我也确定,只要我问起,他就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但是最终我并不打算那么做。

    因为比起主动问他,我还是更希望他自己告诉我,当然,他不告诉我也不会影响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就是了。

    原本我还对那晚上我的不作为感到愧疚来着,但安景桐全然不在乎的态度甚至让我怀疑一度我是否想太多。

    当然,最棘手的还是谢冬荣这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公主向他施了压,这几天他再没像先前那样闹独立了,不过仍旧是不理我,完全把我当空气的那种。

    要是之前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哄他跟他说话,但这次的事情也让我心中不爽起来,他不说我便也不说,每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我俩的脑袋上,用安鹤轩的话来说就是:

    “瞎子都看出你俩在冷战。”

    冷战,这种在情侣之间使用频率较高的词汇让我在心中略微回味了一阵。

    我自然不能奢望谢冬荣跟我有相同的感觉,看他那样,不知道的准以为我推着的轮椅上坐着的不是真人,而是某尊面容庄严的女神像了。

    然而十分奇异地,就算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在公主查岗下,我们也十分 “默契” 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每天下午,约摸是在放学的时候,公主都会用光脑联系谢冬荣,我们都知道她是刻意挑的这个时间,因为这个时候,在她的计划下,我应当是和谢冬荣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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