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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怎么期望?让他接受我?跟我在一起?我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只是承认一个事实,” 我的嗓音有些干涩,“我没有别的想法,我也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心中忽然有点难受,那种钝钝的痛,是我这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

    “陶树,你过来。” 谢冬荣直起身子,笑着,敞开双臂,“把我抱到床上。”

    我愣住了,一时间,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第一次允许我近身,我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我整整看了他十二年,几乎每一天,我都想象着他睁开眼睛,拉着我的手,对我笑着的时刻。

    少年身上有一种凌冽的清香,淡淡的,只有离得相当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与他贴近了不过五秒钟,我便觉得我要疯掉了。

    将他放在床上的后,我侧过脑袋,与他碧蓝色的眸子对视了。

    我想吻他,而他却讽刺地勾起唇角,“不要做恶心我的事。” 后推开我,微微偏过脑袋,补充道:“我想洗澡。”

    洗澡……

    帮他去浴室准备热水,看着渐渐升腾的雾气,我知道,他是在玩儿我。

    即使他用那种命令仆人的语气命令我,我也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十分犯贱地格外积极。

    显然,比起被他冷嘲热讽或者直接无视,我倒是更喜欢这样。

    没事的陶树,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天天跟他在一起,还怕没机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没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帮谢冬荣脱了裤子后,我将他抱入浴缸。

    虽然身高相差并不大,但他的躯体因为长期没有得到锻炼,所以还算轻巧。

    现在倒还勉强能抱动,再过段时间恐怕就有些吃力了…… 希望他能在那之前学会走路吧。

    咽了口唾沫,即使谢冬荣什么都没说,我还是背过身去,不看他,老实说,他的身体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面对他保持理智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但一想到他是活着的,此刻或许正转过眼来看着我,或许正想着方法来戏耍我,我便觉得我脑袋昏昏沉沉,脑子浑浑噩噩的。

    “陶树,高兴吗?” 他问我而一时之间,我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安鹤轩跟你说话了,还邀请你跟他一起玩,高兴吗?” 我的身后,谢冬荣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水声,让我头脑发热,不知今夕是何夕。

    但我想像得到,他的表情应当是戏谑且…… 充满讽刺的,“你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吧。” 他说。

    “…… 你什么意思。” 就算对方是谢冬荣,我也不会愿意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提起我妈。

    “生气了?” 谢冬荣笑了,“脾气倒是不小,但这是事实。”

    拳头紧了又紧,下一刻,我转过头,穿过水蒸气的朦胧,走近他,“如果你想借这个机会讽刺我,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蹲单膝下蹲,我双手撑在浴缸边缘,刻意用恶劣的目光打量他的身体,希望借此能消减消减他的气焰,但他却气定神闲,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谢冬荣,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得不去啊,” 我笑了,我甚至想抬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毕竟你是离不开我的。”

    “呵呵……” 谢冬荣似乎觉得我这话是天大的笑料,他抬手,将他的手掌搭在了我手上,他的手心是细腻的,透着温暖,那一刻,我好不容易抑制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狂跳起来。

    “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很难说。” 谢冬荣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我。

    “陶树……”

    一时间,谢冬荣的声音与裘星文的声音重合了,我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早饭放茶几上了,我先走了,记得出来吃啊。” 伴随着关门的声响,裘星文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门外,他去上课了。

    我知道那不是梦,我只是在梦里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而已,不过…… 昨晚上的一切,又跟梦有什么分别呢?

    我居然帮谢冬荣脱衣服洗澡了?这可是几天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哦,是这样的。

    出浴室后,我已经被谢冬荣迷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整个人就跟吸了鸦片似的,然后谢冬荣让我帮他穿衣服,还是带着那种诱惑中又有几分戏谑的神气,我看得火起,面红耳赤地慌忙拒绝了。

    走前,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用于组装械甲的小零件,用绳子将它穿好,将它留给了谢冬荣。

    以防他再次发病。

    第十三章 陶家人

    “怎么,你还随身携带零件?” 谢冬荣的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我给他的小玩意,微微偏过脑袋,他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的碧蓝如同汪洋中的水,几欲将我淹毙。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吃着裘星文给我留下的早饭,我情不自禁地回想。

    “兼职,” 我说,“拼接的时候…… 很好玩。”

    谢冬荣不冷不热地 “嗯” 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转过脸,像是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当时,我是丝毫不想离开的,但我该做的似乎都已经做完了,而且谢冬荣也是一副等我自行离开的样子,我默了半阵,正打算说点儿别的,却听谢冬荣道:

    “你很缺钱吗?”

    “嗯?”

    “我爸妈没有给够吗?”

    我想不通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隐隐觉得这话中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嘲讽,“我之前告诉过你了,” 我好着脾气,耐着性子说:“那张卡里的钱,我们家不打算用。”

    谢冬荣会怎么回答我呢?我本以为他会说类似于 “装什么呢?” 这类似的话,但片刻后,我却听见他叹了口气:

    “拿着用吧,又不是什么不义之财,”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甚至可以说是不近人情的,他转过脸来,那张精致的脸上仍旧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气:“你对我够意思,我知道,所以该是你的你就拿着,别扭扭捏捏的,看着烦。”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辩驳,“…… 没扭扭捏捏。” 半晌,我只憋出这么一句。

    谢冬荣闭了闭眼,蹙起眉头,嫌我腻他眼睛似的,说:“我妈让我告诉你的,当然,也有我个人的想法在。”

    “回去吧。” 他摆了摆手,就像是一位脾气不好的公主不愿再与一个蠢笨的仆人交谈,将人挥退。

    于是我走了。

    于是我的脑子晕乎乎的,从他的寝室回到我自己的寝室,整个夜晚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在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回过神来,开始细细品味。

    我想,谢冬荣或许并没有我刚开始所认为得那么坏了。

    去教室的路上,我数次想给谢冬荣发消息,问他今天早上情况怎么样,但最终还是打住了。

    过于殷勤会让人感到烦躁,我深谙这个道理。

    今早上是一节大课,几个专业的人坐在一起听讲,上课的位置与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学楼有些不太一样。

    后勤预备相关的同学会跟我们一起上课。

    所以,孙雨泽应当是会在的吧?手撑下巴,坐在最后一排的我视线扫过班上的每一个同学,试图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孙雨泽并没在。

    或许他们班跟我们班刚巧没有被安排到一起吧。

    随耳听着老师的讲课,我又习惯性地从包里拿出零件开始拼凑起来,上课时间,来完成这些小型械甲的组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半山的老板娘似乎格外信任我,甚至开始放任我自由发挥起来,说是有特点的作品更容易被高端的客户瞧上。

    “作品”?端详着手中的小玩意儿,估摸着这玩意或许真的能被叫做 “作品” 吧,毕竟不套用模板的组装往往更耗费精力,想来为了完成手中的这样东西,事先设计的稿纸我都已经画废了无数版了。

    没人跟我同行倒也刚好,以往孙雨泽在的时候老是会打扰致力于工作的我…… 虽然长期一个人可能真的会有点寂寞吧。

    “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正想着,熟悉的声音冷不丁钻进我的耳朵,手上动作一顿,我抬起头,恰巧望见讪笑着、对老师说着好话的孙雨泽。

    茂典的老师是不讲情面的,即使孙雨泽软着嗓子求情,也还是被记了迟到。

    孙雨泽走过来的时候,我冲他摆了下手,他眼睛一亮,马不停蹄地跑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

    “哟,原来这节课咱俩班一起上啊?” 孙雨泽笑着,我却无端端觉得他脸色有些灰败,想起先前在谢冬荣寝室与安鹤轩的对话,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为我的朋友高兴还是担忧。

    刚刚用短信联系了一下裘星文,他告诉我好几个安姓的皇族都就读于茂典,算起来都是孙雨泽的哥哥,皇族本就看重血脉,更何况这任新王对自家几个儿子的态度鲜明,受关照的程度基本上是按照母亲在贵族中的地位高低依次递减的。

    虽然如今孙雨泽被新王认回皇族了,但只怕……

    如果我不知道就好了,起码还能像以前那样正常地对待他,我是说内心,表面上的稀松平常是比较容易装出来的,唏嘘着,面不改色将零件放入凹槽,我这样想。

    坐在最后一排的孙雨泽伸长脖子,那架势,竟像是要听讲了。

    这简直是太罕见了,在以往那个学校,这家伙连着听十分钟都算给老师面子了,“怎么?现在要发愤图强了?” 我忍不住调侃。

    “没……” 孙雨泽笑了一声,似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现在不比以往了,好几双眼睛盯着我呢,我可不能再像……” 他话还没说完,提示音响起,光脑的信息灯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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