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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问道：“怎么哭了呀？”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崽子们在，店里还有店员和顾客，最近的店员不过几步远，笑盈盈地等待顾客的反馈。

    老人饶有兴致地问：“为何这么说？”

    崽子们在店里的沙发上坐着，店员很有经验地一人给发了一张白纸，发了几支彩笔，几个小崽子才没有在店里上蹿下跳。

    等在旁边的店员上前将西装外套给莲沛套上，店里其他店员和顾客都不由得低声赞叹。

    于是所有人都在这家店的试衣间换上了新衣服。

    老妇：“这不是带她看电影吗，一黑下来就哭了……”

    老人缓缓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带着孩子的老妇，孩子还不会走路，胖乎乎的，被抱在怀里，显然是刚哭过。

    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真的有神，我猜祂应该是掌管’生’的力量的。”

    他神秘兮兮地跟叶空说：“小伙子，这世界上是有神的。”然后接过小孙女抱在怀里，抓着她的小手挥了挥，“好了，妞妞，跟叔叔们再见吧！”

    莲沛知道叶空脸皮薄，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帅吗？”

    莲沛哼道：“不知道，但要是真有神，恐怕没这个时间和闲心挨个失望。”

    一行九人，叶空扶额走在最后，心想他就不该让他们都换上。

    老人的眼神飘到远处，崽子们排队玩滑梯、操纵望远镜和宇宙飞船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神，你们觉得祂是做什么的？”

    老人：“你说得很好，我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才领悟到这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只有写论文，搞科研，出人头地……越是野心勃勃越是会忽略掉最重要的东西。”

    “恒星的爆发、巨噬细胞吞噬异物和老旧的红细胞、动植物的死亡等等都不是终点。所以我猜如果有神存在，祂一定是掌管’生’的神。”

    他可没有尊老的美德，好在老人并不在意。

    “小伙子，你看得很通透嘛。”坐在他们身边的一位老人笑着说道，眼神中都是对叶空的欣赏。

    “我们也要穿新衣服！”崽子们喊道。

    莲沛不想试衣服：“我本来也不是老师。”

    远处崽子们的笑声传来，他感慨道：“无论人类多么渺小，真理多么无穷无尽，眼前的才是真实的。”

    叶空看了眼莲沛，天文馆里幽暗的灯光把山鬼的皮肤照得更加惨白。他把喝光的杯子收起来：“你一只鬼还好意思说别人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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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鬼大人穿着白衬衫，他袍子都不好好穿，扣子更是嫌憋屈，最上面两个敞开着，露出胸口和脖子大片苍白的皮肤。

    从天文馆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叶空开着小破面包，带着他们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没有发言权的师娘大人被他推进试衣间，半天才出来。

    很套路地搞到了好几筐游戏币，让大新带着崽子们玩了个痛快，然后大部队去逛街，财大气粗的小空老师，每人给买了几身衣服。

    叶空手上的动作一顿，低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迅速把领带结束紧，顺手把他露出一边的衬衫扎进裤腰里。

    叶空：“您好，我就是刚看完电影有些感慨罢了，瞎说的，让您见笑了。”

    叶空压住激动，抢在店员的前面，上前拉住他的领带：“我给他系就好。”

    叶空看着莲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为他们服务的店员脸都兴奋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先生穿这身，跟杂志里面的模特一样。”虽然只是三线城市的一家普通西装店，竟让肩宽腿长的山鬼大人穿出了高级定制西装的感觉。

    他拉了拉莲沛身上毛茸茸的白色羊羔绒外套：“你穿成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不像个老师。”

    叶空：“因为无论是在微观尺度还是在宏观尺度上，所有的世界都迸发出无尽的生命力。人们研究生和死，研究其他的物种、各种的材料，都是在研究’生’。”他想到了轮回，但是面对陌生人，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能乱讲。

    叶空：“要这身！”他亮出付款二维码，“穿着走吧！”

    “退了休，回头看看，才明白，人生是自己走出来的，那些研究不透的项目，远没有家人重要。如果真的有神，我猜祂可能会失望吧。”

    叶空没理他，直接朝店员说：“这身衣服，请给他拿一套试穿。”

    一条蓝黑色暗纹领带一头长一头短地挂在脖子上，他捏起一头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他声音有点抖，手也有点抖，莲沛离得最近，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速度和呼吸的频率，转瞬间就明白过来。

    老人笑道：“妞妞不喜欢看电影吗？那爷爷奶奶等你长大再带你来看好不好？”明知道奶奶的早教的做法太过激进，他语气里也没有一丝责备。

    “这老头好玄乎啊。”

    他盯着橱窗里的模特看了一会儿，对正在无聊的山鬼大人说：“大新后天的面试，当时就能出结果，出了结果后，家长和老师也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