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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陶立阳担心是谁有什么急事找他。先挂断了，轻轻将手臂从许云清身体下抽出来。动作缓慢起身，摸了下他的面颊。走到阳台去，回拨了电话。

    “没可能。”陶立阳硬着心肠说，“云清不会愿意见你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你放过他吧。”

    作者有话说：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苏良不知道这头已经换了人，继续道，“等他心情好一点的时候，你和他说说……我才想明白，小凝他可能是误会了……”

    苏良身体似乎不大好，咳嗽几声：“我没有恶意，绝对也不想伤害小凝……他父亲还有些遗物在我手里，至少让我还给他。”

    他闹了一场，整个人又温顺地不像话。陶立阳仔细替他清理，换了床单，再抱他回去。还不忘冲一杯热可可给他。

    许云清没有让他说完，径直挂断关机。牢牢握着机身的手，指节颤动发白。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垂眼看着地面，许久才抬起头来：“他怎么找上你的？”

    陶立阳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能静静地与他依偎了一会儿，吻他的面颊：“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陶立阳尽力克制住自己不要说出更难听的话，苏良生怕他挂断电话似的，连连道：“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得当面和他说清楚……小凝既然肯告诉你以前的事情，那他一定很信任你。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片刻：“我是苏良。”

    苏良听出他语气中些许的松动，还要再说话，大抵太过激动，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陶立阳轻轻皱了皱眉，这时候余光瞥见房间门从里面打开，许云清走了出来。

    “苏医生。”陶立阳声音冷淡而警惕，“他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为什么，原因你比我清楚。你也大可不必拿出长辈的样子称呼他，我想云清不愿意的。他这些年并不好过，你如果有一点点的愧疚，就请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

    他察觉到掌心下许云清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轻轻挪开手，看见他紧闭的眼睑下，有一滴水滚出来。陶立阳贴过去，将那滴眼泪吃下去，摸到许云清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没事了。睡吧。”

    第69章

    他的声音不算大，许云清靠得近，却也听见了。神情蓦地就变了，抬手把手机从陶立阳手里夺过来，愤怒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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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揉着眉头，左右看了一圈。瞄到陶立阳在阳台上，眼睛亮了一点，慢吞吞走过来。

    许云清今晚对痛感格外地渴求。他们都深知这样失态的源头，似乎只有痛，才可以让现在的一切显得真实。但陶立阳不忍心让他痛，异常温柔，抚摸过他瘦削的肩头安抚……许云清热情得近乎陌生，不知疲倦又或者太过疲倦地挽留他。在陶立阳要离开自己的时候，许云清死命搂住他的腰。

    陶立阳一愣，下意识先回身关上阳台的玻璃门。他不晓得苏良是怎么找到他号码的，但他既然做过康兴的副院长，人脉自然广，要联系上自己想来不是难事。

    陶立阳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但经不起许云清的一再撩拨。他在任何情况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诱惑到他。遑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终于伸手揽住许云清的腰背，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苏凝急切道：“小凝。你讨厌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要误会你爸爸，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找我什么事？”

    “陶先生？”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

    陶立阳觉得自己应该把电话挂掉，然而在这桩事上，他又不能对许云清有一丝的隐瞒。犹豫中，许云清已经推开了阳台的门，看陶立阳神色略有些古怪，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麻烦，便站到他身侧，低声问：“谁啊？”

    陶立阳笑一笑，挡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没有人会离开了。”

    当一切都结束，他唇角勉力勾了勾。

    苏良斟酌着道：“小凝和你在一块儿吗？”

    陶立阳抿抿唇，正要开口，那头苏良终于止住了咳嗽：“陶先生……”

    “不。”许云清摇头。

    “那就晚一点儿抱你过去。不然还能怎么办？”陶立阳状若无奈地笑笑，摸他的头发，又吻了下他耳廓，“但是太久了，我怕你会生病。”

    许云清点点头，面对着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却又睁开看他。

    黑暗中屏幕的光亮刺得他眼睛半眯着，见是个陌生的号码。陶立阳也没有在意，揽过许云清继续睡。只是没一会儿，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别走。”他声音沙哑地贴在他耳边说。

    许云清贴上去和他亲吻，又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半晌坐起身：“好吧。”

    许云清依偎在他怀里喝完，苍白的面色红润一些。

    苏良恳切，陶立阳知道不应该，但想到对方年迈，多少不忍。至于许棋明的遗物……陶立阳有些迟疑，许云清对他父亲感情很复杂，他不确定许云清会不会想要收回来，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清楚的：“我不可能背着云清来见你。”

    “我误会什么了？”许云清提高声音，陶立阳想要按住他的肩头让他冷静一点，也被他挣脱了：“你弄得我家破人亡，哪一桩误会你了？”

    “再睡一会儿。”可可温暖的香气在房间中晕开，陶立阳拿开杯子，“我陪你睡。”

    “喂，是我。”这声音听起来隐隐熟悉，陶立阳清一清嗓子，“请问您哪位？”

    “我也不知道。”陶立阳温声说。

    许云清看着他：“如果我不呢。”

    他轻轻吸了一口冷气，咬了下嘴唇。看着陶立阳，眼睛里的恼怒化作了委屈，凑过去讨好地吻他：“陶立阳，我冷。”

    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笑容，陶立阳摸着他单薄的脊背，刚想要移开一点，许云清仍然缠着他不放，还是那句话：“你别走，就这样。”

    “你乖一点。听话，我不会走的，我抱你过去。”陶立阳低声道。

    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还睡着。手机放在床头上，陶立阳小半边身体被许云清压着。他怕吵醒了他，小心翼翼地伸长手臂摸过来，铃声却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