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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并不讨厌卫萧，不过的确在妒忌。

    如果陶立阳能回来，如果他回来.......

    卫萧看着他的眼睛，嘴唇有些发抖，但还是很勉强地笑了一笑：“所以你真的完全没印象了，对吧？”

    卫萧那么执着，眼睛里的感情从来不掩饰，陶立阳终于还是被打动了吧，会不会让他一直留在身边，和以前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不一样？

    但他从来不敢细问，也装作不在意，只要没有亲眼看见，他就想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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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了那么多次小剧场，以为，你能够......能够想起来一点的。”卫萧偏过头去，看着陶立阳的侧脸。

    很好，这很好，非常好，他但凡有点良心都应该祝福他。

    但现在，他的确需要一点酒精。

    现在陶立阳看穿他了，不再在他这棵树上吊着，去找别人度余生了。

    算了，许云清想。

    他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从出道以来，按时锻炼，戒油戒辣，随时保持最好的上镜状态，酒当然也是要少沾的东西。

    许云清这样想着，从茶几上拿过手机，但要拨号的一瞬间，他犹豫了，他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是想要祝福还是挽回。

    等陶立阳回来。

    看得出来他这番话只怕坐在这里酝酿了很久，但因为紧张，说出来还是显得有些颠三倒四。陶立阳从字里行间咂磨出一点不对味来：“什么意思？”

    隔壁没有人，陶立阳还没有回来。

    就像以前每一次听说陶立阳身边又有人出现时一样妒忌，就像听说陶立阳和卫萧在办公室拥抱时一样妒忌。

    回到房间，按部就班地沐浴吃饭看第二天的剧本，却又忍不住在每察觉到有车开回酒店时，都往阳台的方向看一眼，最后索性拿着剧本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

    陶立阳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见他，平白受了十二年的折磨，没有回应的十二年，就算再爱，爱意都该被消磨殆尽。

    不过今晚见到了，真真切切，他们的确一起走了。已经这个点了，陶立阳不回来，......他一定和卫萧在一起，他们在哪里呢？他们在干什么呢？

    可真的会比现在这样更糟糕吗？许云清扪心自问，他不知道，他已经难受得五脏六腑都在痛了。

    许云清其实有一点发愣，但他想醉一醉也不错，于是他很慷慨地掏了身上所有的现金作为小费把酒接过来。服务生的眼神有一点惊讶，或许在想这个人还没喝怎么看起来已经不大清醒，又或者是认出了他，门一关上就会去某个论坛发帖，说我们酒店住了个艺人，口碑还不错，私下居然酗酒......

    他后悔了，哪怕许云清努力想要否认，这个念头还是从脑海里每一个角落冒出来。

    他表面一派平静地从卫萧身边经过，甚至还友好地点了个头。

    许云清又喝了一口酒，喝得很急，其实品不太出味道，单觉得呛。抬手间把一个已经空了的瓶子碰到了地上，在地毯上发出很闷的一声响。

    许云清看着号码迟迟没有按下去，最终只是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陶立阳不会回来了。

    差不多得有十年了，这张脸，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第19章

    他们上了同一部车，车开走了，陶立阳也走了。

    他笑不出来了。他觉得口渴，抓过酒瓶又灌了一口。

    月光从阳台上照进来，斜斜地洒在他脸上。

    他知道他在等谁。

    他不想陶立阳去看别人，可他难道敢让陶立阳看自己吗？那层从少年时就挥之不去的恐惧还是笼罩着他。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克服，但它们又会在另一个时间冒出来，更遑论还有人一直在提醒着它们的存在。

    许云清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他迷糊地看了一眼表，凌晨两点。

    他和卫萧一起出去了。

    “你没资格难受。”许云清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你有什么资格难受。”

    但没有，陶立阳没有上楼。

    许云清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开走的动静那么大，那声音一直在他脑袋里响个不停，嗡嗡的，又像被谁当头打了一棒。等他再回过神来是房门被人扣响了，服务生送了一整餐车的酒，说是他点的。

    他看着陶立阳进了大堂，估算着他们应该见面了，会说什么呢？陶立阳会让卫萧走吗？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上楼了，隔壁的灯很快就会亮起。

    他也在等。

    太累了，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挥之不去的疲倦感在收工回来见到坐在大堂的卫萧时达到了顶点。

    对，他得祝福他。

    他就带着这样隐隐的期盼，在心里一秒一秒的数。

    分明是他自己放弃的，他因为自己的害怕，因为那些难以说出口的往事，假装不知道陶立阳的情意，用朋友的身份吊住他这么多年。

    有人曾为了一轮残月耗到天明，但终究还是会有初生的太阳引走目光，这才是应该的结局。

    许云清想这样也好，他上次不就是这样劝陶立阳的，......只是陶立阳真的要翻篇了，他为什么又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