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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皇驾崩
“遥川好酒量。”李云晔说完,一个仰头,将自己那杯也喝尽了。
直到现在,陆季棠才有点怕,他怕这毒酒不是什么正经的毒酒,到时候自己的死相太难看可怎么办。
“遥川,朕还是太子时,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往后朕做了皇上,你就做朕的丞相,皎玉便做朕的大将军,朕拥有文武双臂,何愁不能好好治理国家,治理朕的子民?”
也许是陆季棠马上要死了,李云晔居然开始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但是现在内忧外患,李家不止从内部开始决裂,就连朕的血缘胞弟都要反抗朕的命令,”李云晔说着又给陆季棠斟了一杯酒,低声问道:“遥川,你不会怪朕的,对吧?”
陆季棠喉部轻轻颤动,没能说出话来。
“遥川,不必害怕,朕是怜惜你的,不会亏待你的。”
你死后,朕一定风光安葬你。
“遥川敬皇上一杯。”
抱着早死早托生的想法,陆季棠又举杯一口饮尽,他心里焦急的很,这毒酒一会儿发作起来会不会疼,会不会让人难以忍受。
陆季棠没等来毒酒发作,却等到了对面李云晔的一口血。
只见李云晔死死掐着自己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陆季棠。
“嗬、嗬... ...”这是李云晔唯一能发出的声音,然而一张口,又是大口的鲜血往外冒。
他想呼救,但他说不出来,这里没有人能救他。
他朝陆季棠伸出手,不知道是想求他救救自己,还是想临死前带走他,但是陆季棠好像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最后李云晔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陆季棠浑身如坠冰窖,这毒发作的快,李云晔从吐血到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遥川!”
有人喊他,陆季棠一个激灵,就看见周保庸站在他身后。
“先生... ...”陆季棠终于反应过来,红着眼解释:“先生,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
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他喝下的毒酒,却进了李云晔的肚子。
“遥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你不必害怕,现在跟我走,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周保庸拉着吓傻了的陆季棠重新回到密道,沿来时的路重新回到帝师府。
“遥川,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我把你养大,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见周保庸不相信自己,陆季棠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先生,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没有要杀害太子殿下!”
他太过害怕,又叫回了皇上之前的称呼。
“我信你,遥川,好好睡一觉,今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周保庸说着,替他点起一根安神香。
陆季棠眼睛里渐渐失了光,本来用力拽着周保庸衣袖的手也无力滑落。
先生他不信自己。
他会不会告诉李云谏?
陆季棠浑身打了个冷战,李云谏、李云谏在哪?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杀了他亲哥哥?
是他杀的吗?
陆季棠也分不清了,李云晔到底是谁杀的,那杯毒酒,怎么会从自己手里跑到李云晔手里,是李云晔自己搞错了吗?
他蜷缩在床头,不敢点烛火,他怕今晚上的事被人知道,怕看见李云晔的尸体躺在地上,怕看见李云谏充满怒意的看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 ...”
安神香熄灭的前一刻,陆季棠终于闭上了眼。
当天晚上,新皇驾崩的消息传到了周保庸等一众大臣府上,几位大臣匆匆进宫,在周保庸的建议下,隐瞒了新皇的死讯,密不外传。
韩直连夜赶至西北校场,秘密将李云谏同褚皎玉叫了回来。
天亮时分,李云谏在冷宫见到了已经没了气息的李云晔。
“黎王殿下。”
知晓这件事的文武大臣纷纷跪在地上,周保庸眼含热泪,以头抢地。
“老臣无能,只能将皇上死讯隐瞒,若叫奸人知晓皇上已殁,梅城说不定就要趁此发动攻击,还请黎王殿下做个决断!”
周保庸说的没错,李云晔在时尚且能震慑远在梅城的李云岱,若是让李云岱知道李云晔已经死了,十万大军绝对立刻北上攻打建元。
李云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李云晔死相并不好看,眼睛睁的很大,嘴巴也大张着,胸口全是血,好像死前经历了莫大的痛楚。
“是谁干的。”
听见李云谏问,周保庸抬了抬眼睛。
“是谁干的!”李云谏突然爆发一声怒吼。
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起昨晚的事。
“皇上吩咐奴才在冷宫摆了宴,又喊奴才准备了上好的酒,只说要同旧人小聚,奴才一直候在外头,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皇上出来,只好进殿查看,就看见、就看见皇上已经... ...”
说完膝行到李云晔身边,边喊着“奴才该死”边用力磕头,直到磕的人晕过去才停。
韩直也跪在地上,接着李公公的话说。
“臣昨日在宫中当值,正巡到冷宫附近时,李公公就哭着喊臣进去看,臣简单检查过,皇上应当是中毒身亡,但当时没有任何呼救的声音,且殿内门窗完好,不知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一时间李云晔的死居然成了一桩悬案。
先不说凶手杀人后是怎么离开的,就只说李云晔突然在冷宫摆宴,就值得人深思。
李云谏听完,紧紧闭了闭眼睛,感觉胸口好似堵了一道石墙,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短短两个月,他经历了丧父丧兄,可狠的是杀害父皇的凶手还逍遥在梅城,杀害皇兄的凶手竟不知道是谁。
陆季棠从床上醒来,就一直在等宫里的信,但迟迟没等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心里大概猜到了宫里要压下这件事。
他现在怕见到李云谏,只要李云谏一质问,他就会全招了的。
怕什么来什么,正想着,李云谏就回来了,一进屋先把陆季棠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好像抱着一根水里的浮木。
陆季棠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允安,怎么了?”
若是李云谏问起,他就把昨天的事全告诉他,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
但是李云谏没有说,他将头埋在陆季棠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只是宫里突然有些事,我今日便又赶回来了,”说完,李云谏放开陆季棠,“我回来看看你,这就回宫,你好好温习,还有半月就要考试了。”
说完,李云谏又策马进宫,他不敢告诉陆季棠,陆季棠还要参加科举,他怕打扰陆季棠心神。
他只是太害怕了,人害怕的时候都会找一个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陆季棠就是他心底唯一安全的地方。
第30章 梅城
李云谏走后,陆季棠刚刚还安慰过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然后慢慢的抱膝蹲下,低沉的头颅下渐渐传出啜泣的声音。
他连告诉李云谏的勇气都没有,他一个杀人凶手还去安慰李云谏,他有什么资格。
两天后,周保庸回府,同陆季棠秘密交谈。
“现在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只是封锁了消息,但是宫里在挨个排查了,你不用担心,没人会想到你身上。”
陆季棠沉默,而后问起李云谏:“允安呢,他还好吗?”
周保庸摇摇头:“不是太好,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昨晚上急火攻心,还吐了血,好在并不严重。”
陆季棠紧紧握住拳头,李云谏何时受过这种罪,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亏,何至于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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