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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欣喜的喊人,他们心里是怕李云谏,但是只要陆季棠也在,总能管得住这祖宗的。
看见陆季棠带着笑意挨个打过招呼,然后就要站在池子旁脱衣裳,李云谏实在受不了了,硬拉着人进了里屋。
正要下池子的韩直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云谏这是害羞了。
被李云谏拽着走进里屋,两人互相望了好一会儿之后,陆季棠才发现自己手腕还被李云谏握着,又连忙甩开。
“又不是没跟大家一起泡过池子,做什么这么矫情?”
说这话的时候,陆季棠本来生的白嫩的耳垂都红的透透的。
陆季棠说完,李云谏也不讲话,整个里屋静的连呼吸声都十分明显。
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李云谏吭哧吭哧向他保证:“师兄,我不对你做什么,咱们去清泉池泡吧。”
陆季棠坚定自我,纹丝不动,但是从耳朵蔓延到脸上的红意出卖了他。
在里屋待了半天,两个人磨磨蹭蹭出来,还是跟大家挤在一起泡了池子,只是这泡池子的人越来越少,最后除了他们俩,就只剩个韩直。
看着泡的正起劲的韩直,李云谏急的怒火烧心。
“韩师兄,你什么时候泡完?”
韩直没回话。
“韩师兄!”
韩直回他一声响亮的鼾声。
“... ...”
还没等韩直睡醒,陆季棠就说自己洗好了,也不等李云谏,回了自己房里。
回到房间的陆季棠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平日舍不得用的五云签,用镇纸将边缘固定好,抹平了纸上的皱褶,拿起墨条研墨,研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把墨条搁下,走到床头的小柜前头,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盒子。
小盒子十分精致,开口上有个小小的机关,只听见“咔哒”一声,陆季棠从里头拿出一小块香点了起来。
沐浴了,也焚香了,陆季棠自觉没有忘掉什么,心里点点头,提笔落下。
“陆氏孤子,季棠绝笔:
经年廿岁有一,承蒙师傅教导,蒙受皇恩浩荡,空有一身学识和一颗赤胆忠心,虽还未入仕,但朝堂之上风云迭起,遥川不敢独善其身,愿以一己之力使尘埃落定,只遗憾未能奉献一生;太常少卿嫡长子周密、国子祭酒次子刘望林、明威将军嫡长子刘辈才,均为建元仕子中佼佼者,可堪重用......”
陆季棠把所有事都安排了一遍,想到李云谏时,笔尖停在离那五云签一寸的地方顿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落下笔。
***
宣旨的太监第二日就上了帝师府,听见陆季棠要入濯锋殿时,韩直攥着沙包大的拳头差点将人捶倒在地。
“里再讲一遍!把里圣旨给老纸瞧瞧!”
韩直这时已经入仕,在禁卫军当值,老太监不敢惹他,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圣旨递了过去。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圣旨,韩直强忍着不将圣旨撕碎,一把揪住老太监的衣领子要挟。
“里!马上把这上头换成我!”
学生们生怕韩直被治个以下犯上,赶紧上前把韩直拉开,放走了老太监。
听了这个消息,帝师府的一众学生也纷纷哗然,还有三日濯锋殿便要开了,陆季棠居然一丝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今早上在饭堂看见他时,还是平时笑眯眯的样子。
帝师府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在议论陆季棠。
“陆师兄要去濯锋殿了,听说一同去的还有太子身边的褚大人和滕王身边的达蒙。”
“那除了咱们陆师兄,全都是武将,这下陆师兄要折在里头了。”
“陆师兄现在肯定难受极了,他不是同黎王殿下从小一起长大的么?黎王殿下能眼睁睁看着咱陆师兄进去送死?”
诸如此类议论的话,陆季棠都没听见,从这天起,他就开始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连李云谏都凑不到跟前。
三天后,陆季棠穿戴整齐,平时爱散在耳后的头发都整齐的梳进了发冠里头,等待濯锋殿的太监来接。
在偏殿等了一会儿,陆季棠听见窗被敲响,料想应当是人来了,于是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从容朝外头走去。
谁知他一只脚刚迈出大门,脖子上就遭了一下,整个人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陆季棠听见韩直大着舌头在自己耳边一通乱喊。
“漏师弟!里怎地还在这里!里可是逃回来的?漏师弟——”
陆季棠睁开眼睛,稍稍动了动脑袋,就感觉脖子像断了似的疼。
“韩师兄......”
脖子不敢动,陆季棠只好转动眼珠子四处瞧了瞧,看见熟悉的装饰,才清醒过来,自己居然还在帝师府的偏殿里。
他昏过去之前,是在这里等濯锋殿来接人的,谁会在那个时候打昏了他?
几乎是第一时间,陆季棠就想到了李云谏。
“韩师兄,云谏呢?”
韩直一愣:“今天一天都没瞧见他了。”
听到韩直说的,陆季棠急的狠狠抓住他的袖子追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
申时,距午时入殿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陆季棠狠狠闭了闭眼睛,一把推开韩直,顾不得自己头还晕着,踉踉跄跄往外跑去,也不知是腿软脚软还是头晕所致,一下子摔倒在地。
从后头追上来的韩直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口无遮拦的将那个大胆的猜测说了出来。
“可是云谏替里进了濯锋殿?”
陆季棠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神里的恐慌告诉了韩直答案。
他不敢想李云谏是怎么假装自己进了殿,也不敢想已经过去的这两个时辰里,李云谏在殿里头怎样了。
甚至不敢想,他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说:
濯锋殿内,气氛一度将至冰点,四人同时端坐东南西北四向,借着殿中昏暗的灯光,李云谏举起手里的利器,拇指在光滑的外表上轻轻磨蹭了一番,然后志在必得的轻轻一推。
“胡了。”
第20章 心甘情愿
两人靠着韩直的腰牌一路到了濯锋殿外,刚巧太监们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借着摇曳的火光,陆季棠将在场的皇子们挨个数了一遍。
太子殿下、滕王、誉王都在,偏偏没有李云谏的影子,
这时太子李云晔也看见了陆季棠,眉头渐渐皱起,还没等问他为何在外头,就听见陆季棠朝他喊道:“太子殿下!黎王殿下在殿内!请赶紧打开殿门!”
“什么?胡闹!”
李云晔怒斥一句,来不及反应为什么李云谏会在殿内,手一挥,守在一旁的禁卫军蜂拥而上,强制破门,濯锋殿的大门是玄铁做成,一时间还无法将门即刻打开。
被这一阵仗吓傻了的誉王殿下懵懂问道:“三皇兄怎么会在殿里头啊?”
听见他这么问,滕王李云岱看了看站在一旁狼狈不堪的陆季棠,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缓缓说道:“因为他,心甘情愿啊。”
年轻的誉王没听明白这话里头的意思,太子李云晔却听懂了——李云谏是替陆季棠进殿的,但此时他顾不上处理其他事情,让正在破门的禁卫军加快速度。
多浪费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的不确定性,李云晔绝对不允许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不管是李云谏或是褚皎玉,都不可以。
陆季棠则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站在他身边的韩直知道,垂在宽敞的衣袖下的手一直在颤抖。
殿门破了一刻钟才勉强拆开半扇,却也足够一人进入。
陆季棠终于回过神来,首当其冲跟着李云晔进了殿,就瞧见李云谏双眼血红,把褚皎玉按在大殿的盘龙柱上,两只手死死卡住褚皎玉的脖子,想要把人生生勒死。
看见李云谏还好好的站着,陆季棠狠狠吊着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眼眶却慢慢红了。
“李云谏!松手!”
太子李云晔大喝一声,陷入疯魔的李云谏一下子被喊醒,手上松了力气,将褚皎玉直接丢在了地上。
环视一圈,李云谏的目光最终落在陆季棠身上,咧了咧嘴角,好似炫耀似的说道:“就凭他也想让我死?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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