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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眠的奶瓶我没找到,我怕你回来太晚,耽误她喝奶。”他说。

    “......”

    沈镌白的掌心温热而粗糙,死死锢着她的手腕。

    随着Noah的话语,力道一点一点的加重。

    “......”

    岑虞现在没空管他,注意力被Noah提到关于眠眠的事情吸引,“包里的夹层你找了吗?”

    每次眠眠出门,都有大包小包的东西要带,她习惯会把所有的东西装在母婴包里,这次出来,她换了一个新包,估计是这个原因Noah才没找到。

    Noah的视线凝着里面的黑暗,灰蓝色的瞳孔里藏着探究。

    半晌,才轻飘飘地说:“我去找找看。”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问:“你晚上还回来吗?”

    “......”

    手腕处一阵的疼痛。

    岑虞不为所动,“回去。”

    “好,那我和眠眠等你。”Noah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远。

    原本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在她一句‘回去’里,渐渐松了。

    沈镌白听着他们近乎于日常的对话。

    讨论孩子的奶瓶,晚上回不回家,俨然像是一个家庭。

    而远处的男人,在明明看见了巷子里面在发生什么,却连问也不问一句,给予了绝对的信任。

    仿佛他在他们之间,不过是个插不进去的第三者,什么也不是。

    漆黑的小巷子里重归宁静,只是气氛,已然和最开始不一样了。

    良久的沉默。

    “走吧。”沈镌白终是开了腔。

    嗓子里像是含着细碎的砂砾,滚出来是粘稠的音调。

    他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不再求她给一个机会。

    宛若死囚犯前往行刑场,生死局已成定数。

    往外走的路上,他的步子很慢,照顾着她的夜盲。

    “回去记得多吃一点胡萝卜,补充一下维生素A,你这样老是晚上看不见,总归还是有些危险。”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像是临死前交代后事般地说。

    岑虞听着竟然觉得有些酸涩。

    “听到没?”

    “……”她垂下眼睫,低低‘嗯’了一声。

    小巷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很快他们就走回了快递中心,到处是亮堂堂的白炽灯。

    光感重新恢复。

    岑虞抬起头,看着沈镌白走在前面。

    顶灯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的阴影。

    他微微扛着背,好像进小巷子之前和之后成了两个人。

    一身的骄矜不见,傲骨被彻底碾碎。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胸口有些闷闷的,喘不上来气。

    “眠眠她——”鬼使神差的,她松了口,“很喜欢你。”

    沈镌白的脚步一顿。

    “以后你可以去看看她。”

    沈镌白眼睫轻颤,蓦地回过头来,漆黑黯淡的眸子里,重新燃起微弱的光亮。

    第48章 有恙   你是不是不行?

    自从冬至那天开始。

    岑虞重新回了西南的小镇继续电影的拍摄。

    Noah离开中国前, 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告状,说他每次去找眠眠玩的时候,都没碰上人, 回回都是听阿姨讲,沈镌白把小家伙带出去玩了。

    害得他都没有机会和小家伙玩。

    更让Noah心塞的是, 偏偏眠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被沈镌白下了什么迷魂药, 就爱和他一块儿玩,沈镌白随随便便就能逗得她手舞足蹈。

    “May,你倒是管一管, 别让沈成天的来找眠眠。”Noah在眠眠那里争宠争不过沈镌白, 就旁敲侧击来吹岑虞的枕边风。

    岑虞站在导演室里, 目光落在监视器上, 丽苏正在拍一场偷舞蹈鞋的戏, 小姑娘灰头土脸,唯独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勇敢与怯懦交织。

    勇敢是为了理想, 怯懦是面对道德。

    她的注意力大部分被小姑娘吸引走, 只余一分漫不经意地敷衍,“那能怎么办?谁让眠眠喜欢和他玩呢,我也不能让他不见吧。”

    虽然她和沈镌白的关系也许并不能和好, 但沈镌白和眠眠,有他们两个应该有的正常父女关系。

    即使现在眠眠还不知道, 但未来时机合适,岑虞并不打算回避事实,也会告诉给小家伙真相。

    “话是这样说,但是沈也不能天天带她出去疯玩吧?把美术家教老师晾在家里, 画画也不学了。”

    Noah添油加醋地细数沈镌白的劣迹,“他还往你哥家里搬了台那种游戏机,教眠眠玩什么拳皇。”

    “......”闻言,岑虞皱了皱眉,“什么?”

    拳皇是什么游戏她很清楚。

    小学六年级的暑假,沈老爷子摔断了腿,刚恢复没多久,家里人担心他出门不安全,就让高中放暑假的沈镌白成天跟着。

    沈老爷子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岑老爷子家。

    沈镌白顺理成章也就被委托了照顾妹妹的任务。

    除了报答案似的教她写作业,趁着两个老的自己玩高兴了,没空管他们的功夫,沈镌白也没少偷偷带她去游戏厅、网吧之类的地方玩。

    那时候岑虞对游戏厅没什么兴趣,沈镌白长手长脚坐在长板凳里,手上按键敲得噼啪生响的功夫,她就是那个妨碍他搓大招的那个。

    时不时扯他的衣角,闹着要回家。

    后来沈镌白就再也不带她去游戏厅,转道去了黑网吧,包间里是四台电脑,两台两台背对背。

    她和沈镌白坐一排,对面是他的狐朋狗友,次次免不了调侃嘲弄他,出来玩还带个拖油瓶。

    沈镌白每次都是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拿过她的鼠标,帮她在视频网站上找资源,选一部她想看的电影放,换来剩下两个小时他没人打扰的游戏时光。

    那个暑假,成了岑虞最后的童年时光里,最鲜活有意思记忆。

    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的是很大。

    同样是一起玩不学习。

    沈镌白高考能考快七百分,而她初中分班考考了个倒数。

    此时,岑虞不太确定,眠眠到底是像谁的基因,但她在沈镌白这里吃过被带坏的亏,顿时警惕起来。

    Noah听出她情绪上的波动和不赞同,再接再厉,“而且眠眠现在天天就知道嘟囔‘搓个大搓个大’,这拳打脚踢的游戏,你说哪适合小孩子玩嘛!”

    “......”

    岑虞的脸色黑了下来,脑子里已经脑补出眠眠像之前游戏厅里那些小学男生一样,小手在按键手柄上抽筋似的乱按,嘴里骂骂咧咧的疯癫模样。

    没想到她对眠眠的教育一刻不松懈,而沈镌白却是其中一颗绊脚石、拦路虎。

    再这么发展下去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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