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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苍凌说完伸手?捏着后颈将步衡拎了过来，上下?看了两眼，又放回桌上，“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通常来说，我只需要看上一眼，看在他是白泽份上，我已?经十分谨慎了。”苍凌瞧见周吝神色复杂，轻挑眉，“检查费就不?收了，挂号费也不?会退。”
她突然抬起手?，轻轻挥了一下?，周吝立刻感觉到自己?施加在步衡身上以?掩饰他正?茁壮成长的角的障眼法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医生已?经将步衡头顶的角看了个一清二楚。
周吝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评价并不?算夸奖，抱着步衡站起身来：“那我们?走了。”
“是。”周吝并不?讶异自己?被认出来，灵力深厚的妖怪都有这样的本事，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远在自己?之上，甚至和周澈相当。现今妖族之中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妖怪并不?多，但自己?依旧不?能确定眼前这只的身份。
整个顶楼居然只有这么一间诊室。
步衡在心理暗自想到，如果是青鸾的话，那对方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就不?足为奇了。
眼前这只妖怪灵力深厚，身份不?明，难免让周吝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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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那医生轻笑，“我叫苍凌，要问身份的话可不?少，比如在人间我是临床医学博士，在这里我是全院上下?唯一一个专家，不?过我觉得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我的根脚？”
苍凌眨了眨眼：“你?倒是比周澈看起来顺眼多了。”
周吝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凝神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随口招呼道：“请坐。”
周吝坐直了身体，将肩头的步衡抱进怀里，面色也变得谨慎起来。
“你?……”周吝觉得自己?只眨了两下?眼，“就这样检查？”
“怪不?得周澈今天居然有胆子到我这里来，原来是陪儿子看病。”那医生托着下?巴打量周吝，“不?过不?是说你?们?父子关?系并不?好，他怎么想着良心发现陪你?过来？”
“在你?之前，天地间只有一只白泽，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幅样子了，不?过也没听说他成长期有什么与众不?同，”苍凌看着步衡头顶，“不?过你?这种状况也可以?理解。白泽是天生地养的灵兽，成长发育全靠天地间的灵气，今时不?同于往日，天地间的灵气早不?如上古时期，你?的成长周期自然也会受影响。”
她笑着，缓缓说，“青鸾。”
鸾鸟一族在妖族的声望完全可以?和龙族相比，不?过不?似龙族出了一个高调的周澈，鸾鸟一族千百年来一直十分低调，妖族中关?于他们?的传言不?多，也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在人间的身份。
鸾鸟是天地间难得的瑞鸟，也难怪刚才步衡会觉得亲切。
“步衡，二十二岁，白狮妖……”读到这儿的时候，她抬起头轻轻笑了一声，“从外形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像，不?过……”
那医生瞧见他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周澈那种遮掩灵气的法术在我面前不?生效，我生来就能感知天地间所有灵气。”
但步衡却莫名地觉得这只大妖十分亲切。
“白泽的成长周期都是这么，不?拘一格吗？”步衡抬起爪子揉了揉头顶上还?没长成的角。
“那能不?能劳烦，为他做一个详尽的身体检查。”周吝说。
“不?送。”苍凌说完，又看回了电脑屏幕，直到周吝走出玻璃门，身后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断传到耳中。
周吝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但看向?苍凌的目光却变得复杂起来。
周吝沉默之后，伸手?将蹲坐在桌上的步衡抱回怀里，还?是点头道了谢：“劳烦。”
“你?们?好像也没多惊讶。”苍凌饶有趣味地打量过周吝的表情，又看向?步衡，“你?们?来问诊是想看什么？”
步衡能感觉到周吝此刻的紧绷——现如今妖族并不?安宁，黑影正?逍遥法外，出于各种考虑他都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步衡的真正?身份。
“果然，”她的口气有些感慨，“没想到天地间还?会有白泽再生。”
周吝辨不?出这医生的身份，也不?想一直谈论周澈，只是简短说：“他不?是陪我过来，我也不?是自己?要问诊。”
步衡蜷在他怀里，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绪也有些飘散，不?知是不?是早餐醒太早，到电梯停下?的时候，他生起了几分睡意，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犹豫了一下?，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周吝的手?，从他怀里跳到桌子上，仰头看着那医生的眼睛：“我可以?问您的身份吗？”
青鸾的身份让周吝对眼前的医生多了几层信任，他微垂视线看向?桌上的步衡：“他没办法化回人身。”
和怀里的步衡对视后，周吝伸手?敲了敲门，跟着就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请进。”
“唔，是这只幼崽？”医生将注意力转到蹲在周吝肩头的步衡身上，微微睁大了眼睛，若有所??地摸了摸下?巴，而后接过周吝刚刚放在桌上的挂号单据看了一眼，转回视线到电脑上，调出了步衡的挂号信息。
“幼崽成长期灵力不?稳定，不?是什么稀罕事。回去?吃点灵药，补充一点灵力，就能化回去?了。”苍凌看了步衡一眼，就做了诊断。
怪不?得。
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后，她抬起头，瞧见已?经坐在自己?对面的周吝时蹙起眉：“睚眦？”
虽然并没得到什么太有用的建议，但既然青鸾也说步衡只是成长期的灵力不?稳定，没有别的状况，这让周吝松了口气，他抱着步衡一路往下?走，一路摸出手?机打算约周启见面讨要棠梨果。
即使是周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认出步衡的身份，眼前这位医生却能轻而易举地拆穿周吝的障眼法，认出已?经遮盖灵气的步衡就是白泽。
玻璃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从屋内陈设来看不?像是诊室，更像是一个书房，窗口的书桌端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虽然戴着厚厚的眼镜，却依旧难掩美?艳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