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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再多做挽留，冲着周启挥了挥手：“没饭吃的时候还是可以过来，当然，最好能在来之前给周吝发个?消息。”
“嗯？”步衡愣了一下，微抬头和周吝对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以后?咱们两?个?出门都你结账。”
周吝：“……没事快走?吧。”
步衡低头看了一眼满桌的狼藉，对减轻负担这件事存疑，但也明白周启是好意?——他和棠梨、狕都不一样，是犯错后?被周澈亲自抓进?禁地的，如果被元老会知道他的行踪，多少还是有些麻烦，虽然步衡觉得自己?也未必不能承受这种?麻烦，却也愿意?接受周启的好意?。
不然总觉得会消化不良。
周启感?觉十?分?遗憾, 对上周吝的目光后?表示十?分?理解，就着冰镇可乐也吃得不亦乐乎。
步衡弯了眼角，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周吝身上，跟着他一起去结账。
周启吃饱喝足之后?心情极好，往他脸上看了一眼，贴心提醒：“成长期是会嗜睡, 回?去早点休息。”
“当然，我这段时间也不会走?太远。”周启说着看向周吝，“等?步衡身体恢复了，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元老会，关注一下关于?那个?黑影的进?度。也可以顺便跟他们谈谈条件，以后?再请你帮忙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支付一些报酬。就算你不能帮步衡分?担养家的重任，多少也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伙食费赚出来，这样我以后?再来蹭饭的时候，也能更好意?思一点。”
步衡眨了眨眼睛，又打了个?呵欠，才扶着桌子起身：“我去结账，然后?咱们也回?家。”
“我？”周启笑着摇头，“养那一大家子就够辛苦你了，我有落脚的地方，就给你减轻一点负担吧。”
睡了一天的步衡又起了困意?，和喝醉了一样半靠在周吝身上, 打了一个?常常的呵欠。
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大小妖怪，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后?进?门的周吝还不忘回?手关上门，尽可能地隔绝说话的声音。
于?是等?周吝吃完从周启手里幸存的肉串再低头的时候就发现盘子里多了一只龙虾尾。
周吝看了一眼，想起上次自己?和步寒喝酒的体验，面上有些犹豫。
周吝饮酒的经历不多，自然不懂酒，却也闻得到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酒年头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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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要?回?房间。周吝看了他一眼，回?头朝卧室里看了一眼，干脆将房门关上，低声问：“我陪你聊聊？”
虽然他对龙龟的原形有些好奇，但并不想在这种?时候以那样的方式看到。
“只是尝尝，不多饮。”步寒说完直接开了酒，倒在两?个?袖珍的杯子里。
早就过了几只妖怪睡觉的时间，家里静悄悄的，连棠梨都进?了花盆睡得无?知无?觉，不知道是知道进?门的是他们两?个?还是这段时间的安逸让他逐渐失了警觉性。
周吝关了空调，打开窗让夜风吹进?房里，还不忘替步衡盖了条薄毯。正准备也去冲个?澡，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点声响，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正好和步寒对上目光。
步寒看他，眼底明显是诧异，迟疑之后?点了点头：“好。”
周启吃东西的间隙, 把他们两?个?这细微的互动收入眼底, 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明明这两?个?也没做什么, 甚至连句话都没说, 却让自己?莫名其妙地生起了一股“我坐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多余”的想法, 甚至有点想端着面前装满了烤串的盘子去隔壁桌。
步衡也困得紧了，进?浴室胡乱地冲了个?澡，洗去身上沾染的大排档的烟火气，头发都没完全吹干就倒在床上睡了。
“嗯，比步衡还大一点，有个?几百年了。”步寒说着端起酒杯，也不管周吝，自顾喝了一小口，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步衡是不是和你说，我更喜欢山林野居，要?不是因为他，我可能也不会专门来到城市和人类一起生活？”
“嗯。”周吝应声。
周启笑了两?声，朝着他们两?个?挥了挥手，站起身穿过夜市慢慢走?远，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周吝伸手扶了他一把，平静道：“我去结账。”
步衡虽然主动要?出来吃饭, 其实还是没什么食欲, 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顺手捏起一只小龙虾。
直到周启终于?觉得撑了，意?犹未尽地打了两?个?饱嗝, 才终于?结束这顿宵夜。
步寒顺着半开的门向里面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睡了？”
步寒在柜子前停留了一会，回?身的时候手里居然提着一个?小酒坛，冲周吝展示了一下：“很久之前一个?朋友送的，尝尝？”
虽然这顿饭吃得并没有其他桌那么热闹, 用时倒也差不多——因为实在吃得太多。
“嗯，”步衡应了一声，才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你不跟我们回?去？”
别人这个?时间出来吃大排档都是为了呼朋唤友喝酒闲聊，他们三个?却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周启也对几乎桌桌都有的大杯扎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步衡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他今天实在身体不适，承担不了两?只妖怪当街化形的后?果——虽然他不知道周启的酒量, 但从周吝身上推断也应该好不了多少。
周吝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决定尽快去和元老会谈条件，并且要?他们补付一下之前自己?应得的报酬，然后?才点了点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