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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接纳他这个累赘,他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儿。
封闭的被窝里宛如汗蒸桑拿,苏鹤痛苦的抱住自己紧紧的环住胳膊,哪怕汗如雨下也不松开分毫。
苏鹤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般,屋外的弦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四周静的发响的。
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被子猛地掀开,新鲜的空气疯狂的涌入,苏鹤甚至感受到一丝凉意。明亮的强光令他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把头埋在枕头里,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落在季洛暹眼里的苏鹤一副脆弱到极致的样子,汗水将他的头发打湿贴在额头上,细长的脖子上浮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领口处全都是汗渍。眼睛明显红肿,鼻尖的余红都未消完,一看就是哭狠了的模样。
季洛暹站在床边眼神复杂,俯身将苏鹤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指尖蹭过他的眼角余红,汗水打湿脸颊宛如是刚刚落下的一滴泪。
晓晓接到弦子电话的时候他刚拍完《烽候》的宣传照,任筱和席慕寒想约他一起去吃火锅。季洛暹正想答应就看到晓晓脸色凝重的过来找他,将他拉近休息室把电话递给他。
弦子焦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洛暹哥,鹤哥今天来公司和郭总聊了好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哭失神的样子了。我把他送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无论我怎么敲门都不答应,现在已经将近五个小时了。你帮帮我,他最听你的话了。我怕他在房间里做什么傻事……”
季洛暹脸色一变立刻赶回了公寓,破门而入后看到了房间里可怜无助的苏鹤。
弦子站在房间门口瞧了一眼,确认苏鹤没事后就和晓晓一起离开了。
季洛暹看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想骂人,可又不忍再说什么重话激他。
郭子邻和苏鹤聊了些什么他大概猜到了,不然苏鹤不会失态成这样。
曾经的少不更事现在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季洛暹目光深沉,低声叫道:“苏鹤。”
苏鹤适应了光线,微微眯着眼在白光中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他极力的睁眼想看清。可身心俱惫,无数的藤蔓将他拉入漆黑的睡梦。
季洛暹脸色凝重,帮他把衣服都褪下换上睡衣。床单和被子都被汗水打湿,已经没法睡人了。
斟酌片刻把人抱到自己的屋子里,许是床上沾染了季洛暹的气息,苏鹤一直蹙着的眉终于放松下来,侧身缩成一团怀里紧紧的抱着柔软的被子,不安的神色终于安谧下来。
季洛暹用干毛巾将苏鹤的湿法擦干,动作轻柔,眼里的情绪复杂而温柔。
苏鹤悠悠转醒已经是凌晨了,他动了动身子思绪渐渐回笼,最后的记忆是他回到家躲在被子里,从那以后意识就模模糊糊的。
苏鹤看了一圈儿后惊觉这里不是他家,猛地从床上坐起,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
正当他愣神之时,季洛暹从屋外走进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放在床头,“醒了?”
“哥……”苏鹤呆滞地看着他,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在哥哥的房间?
季洛暹把碗递给他,“把粥喝了。”
苏鹤乖乖听话,白粥熬得软糯粘稠,散发着淡淡的米香,他很快喝了个干净。
暖了胃之后脑子也清晰起来,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猜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弦子给我打电话,说你把自己关起来。我赶到时你正缩在被窝里,一副想把自己憋死的样子。”季洛暹坐在床边,低声说着。
苏鹤想到了白天和郭子邻说的那些话,鼻子又开始发酸,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委屈什么,可是面对季洛暹就是忍不住的泪失禁。
“哥……”
“苏鹤,”季洛暹注视着他,“我恨过你,恨你的逃避、和你的听话、恨你的软弱、恨你没有像我曾经写的那样与我携手对抗压力、对抗世俗。”
“哥……”苏鹤无力的看着他,泪珠源源不断的涌出。
季洛暹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擦过眼泪,疼惜在淡漠的眼中一闪而过,“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设身处地,我也不知自己是否会做的比你更好。你没有做错,自始至终。我们走到今天这样,不全是你的错。如果当年我再冷静一点,没有在学校出手伤人,或许你也不用到被妈妈.逼走的地步。”
季洛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鹤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内心最大的恐惧。
被哥哥察觉到了想法,苏鹤崩溃的扑进季洛暹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泣不成声地说:“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季洛暹任由他抱着,轻轻地拍着苏鹤的后背安抚,让他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情绪。
苏鹤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被季洛暹丢弃在影院的那晚,他同样在床上难过的大哭,哥哥笨拙着安慰他,告诉他以后就是是一家人,会对他很好很好。
曾经苏鹤被所有人抛弃,季家成了他的避风港,季洛暹成了他最亲近的人。
现在所有人都在怪他当年的决然离开,也只有季洛暹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屋内四季如春,柔和的灯光将这一方小天地照的温馨感人。
窗外寒风四起,猛烈的狂风天穹深处席卷着冰雪而来,在偌大的紫禁城中肆意掠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刮着每一寸厚土。
岑寂的夜被逐渐大片的雪花渐渐铺满,悄无声息的落满枝头,将世界的尘埃洗涤,让整个城市都得到净化。
下雪了,凛冬已至,暖春未远了。
☆、【入室】
“哥,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苏鹤抽抽噎噎的看着季洛暹衬衣上的一团水渍。
季洛暹抽了两三张纸巾递给他,“哭够了?可以走了?”
“走?”苏鹤眨巴眨巴眼,“去哪儿啊?”
季洛暹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家。”
苏鹤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望着他,手臂还在环在季洛暹的腰上,“现在都这么晚了,出去多冷啊,我不走。”
季洛暹看了他几秒,“那你在这待着,我去客房。”
苏鹤手臂用力,不让他离开,“哥,我们…一起睡吧?以前我们都一起睡的,我…我睡不安稳,你陪陪我好不好?”
“不好。”季洛暹扯开他的手臂。
“哥,我脚疼。”苏鹤拉着季洛暹急切地说,“我白天走进房间,脚踝承力了。现在好疼,你帮我看看?”
季洛暹:“我又不是医生。”
“哥~”苏鹤可怜巴巴的,眼角还有些绯红,眼睫上挂着的零碎的泪珠,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狠心拒绝。
季洛暹:“......”
苏鹤把被子掀开将包得严严实实的脚腕露出来。
季洛暹无奈,只得坐在床边把苏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表情严肃,动作轻缓的帮他揉着。
“嘶——”揉到伤患处疼得苏鹤龇牙,“哥,轻点。”
“你让我揉的,活该,忍着。”季洛暹嘴上没客气但动作又轻了几分,“医生怎么说的?”
苏鹤说:“医生说可以适当的热敷,促进血脉循环好的会快些。”
季洛暹帮他揉了一阵后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热水袋,灌上热水后贴着苏鹤的脚踝。
暖暖的温度传进伤处疼痛得到缓解,舒服的苏鹤微微眯起了眼,沉醉的看着帮他敷脚的人。
季洛暹把沾上眼泪鼻涕的衣服换下重新穿了一件真丝款的黑色睡衣,头发柔顺的搭在额间,没有平日的凌厉多了些柔和,俊毅深邃的脸面无表情,眼底是隐藏的温情。
恍恍惚惚之间苏鹤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季洛暹。
他从小就是这样,表面上的嫌弃、嘴上不饶人,可实则对他疼爱有加,把苏鹤宠的黏人又爱撒娇。
蓬勃张扬的气质被时间打磨成了沉稳内敛,但一个人内心的火热只会随着自己一步步成长变得更加灼烈。
季洛暹完成了梦想,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演员。他在镜头下诠释各种不同的人物,体会千姿百态的人生。
所以有人看到的都是季洛暹塑造出来的样子。只有苏鹤能看到季洛暹最真实的模样,拥有几千万粉丝的演员对爱人的关心、对弟弟的独占。
苏鹤抱着枕头心里甜蜜蜜的,用没受伤的脚蹭了蹭季洛暹的手背,“哥,我想去你公司。”
“你付得起索御天价解约费?”
“我努力赚钱嘛。”苏鹤规划着,“我在韩国这么些年也有不少积蓄。”
季洛暹冷眼道:“别白费功夫,不收你。”
苏鹤撅着嘴,“为什么啊?我不配进你公司吗?”
好歹他也是顶流偶像……
“公司有规定。”季洛暹说,“姓苏的艺人统统不能要,和老板的八字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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