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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他的神色,问:“你要进去吗?”
过了一会儿,季洛暹才淡淡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陪他来吗?”
晓晓通过后视镜注视着他,没有回答。
季洛暹闭上眼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长叹一口气。
他用八年的时间都没有把这个人放下,无数的日日夜夜教会他,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看病】
“你这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单纯的扭伤。加上你处理的也得当,不算很严重。”医生说。
苏鹤问:“这个情况明天可以跳舞吗?”
医生不解:“哪种舞?”
“街舞。”
“够呛。”医生不赞同地说,“任何伤势前三天都是最严重的,今天受伤明天就想跳舞?”
“可我明天得上台表演。”苏鹤恳求道,“您帮我想想办法,这个表演对我来说挺重要的。而且刚刚不是说这伤并不是很严重吗?”
医生有些为难,“我给你敷膏药吧,晚上你再多冰敷一下,看看明早情况。如果明早不疼了那就可以上台,但也不能剧烈运动。倘若没有,那就一定不行。”
苏鹤感激道:“谢谢您。”
弦子在诊疗室外等他,见他出来赶紧接过轮椅推着他,“医生怎么说?”
苏鹤把包的严实的脚腕抬起来给她看,“上了药,明天不疼了就可以上台。”
晚上的医院夜深人静,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弦子劝道:“鹤哥,没必要勉强,公司已经知道了,才给我发消息说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我们不是那些毫无人道的公司,为了利益可以不顾艺人身体。”
苏鹤听出了她的含沙射影,笑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拐着弯骂人?”
“本来就是。”弦子冷哼一声,手里还拿着他的检查报告。
“G.C对我还是不错的,跳舞的人没点陈年旧疾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舞者?”苏鹤打趣道。
“鹤哥,你明天就别上了嘛。”弦子劝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最近已经活跃在大众眼前了,没必要为了这样小小的元旦晚会这么勉强自己。”
“我不是勉强自己。我只是想……”
他想表演给季洛暹看。
这是回国后的第一次舞台表演,他知道以后有很多机会,但不代表每次季洛暹都在现场。
他想把自己这些年的变化展现给季洛暹看,隔着屏幕始终无法和现场的效果比拟。
想让季洛暹亲眼看见他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
弦子沉默了一瞬,语气沉了几分,“鹤哥,作为你的经纪人,我必须提醒你…...你刚刚回国,一切还属于事业上升期,偶像谈恋爱那就是掘墓自.焚,何况你这种顶流偶像,公司绝对不会同意……”
“我知道。”苏鹤轻声说,“可是弦子,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他甚至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季洛暹的了,好似从他记事开始眼里心里就被哥哥占满了,再也无法容下别人。
八年分别都没有让他从这段感情里抽离,如今他回来了更不可能相忘江湖。
弦子叹了口气,“行吧,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
苏鹤侧头看着她,笑的温婉俊朗,“谢谢,不过你放心,身为偶像的专业素养我还是有的,我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的。”
弦子把人送上车,季洛暹盯着苏鹤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脚,晓晓转过头问:“怎么样?医生说如何?”
苏鹤察觉到季洛暹的视线,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多冰敷就好了,明天都能表演的。”
“就你这样还表演?”季洛暹冷漠道,“给别人表演剥粽子吗?”
“才不是。”苏鹤瘪瘪嘴。
回去的路上苏鹤刷着微博,没有任何意外他彩排受伤的时候已经在网上传开,公司有意压制热度,并没有让这件事上热搜,只在饭圈内发酵。粉丝都心疼的不行,一副苦大仇深恨不得自己受伤也要让偶像健康的样子。
每个明星都有小号,苏鹤也不例外,他平时看的最多的就是季洛暹的超话,小号里也只有一个特别关注。
季洛暹的站姐透露了今天彩排时的一些视频和图片,他长得就得天独厚根本不用p图,哪怕是一身黑的普通衣服都被他肩宽腰窄腿长的身材穿出国际范儿。
苏鹤看得津津有味,美滋滋的不停的的收图。
他手机里的有个带锁的文件夹,全是季洛暹的照片。于他而言就是小孩子的秘密宝库,他无法阻止别人觊觎季洛暹的才华和帅气,只能将他的照片锁在手机里,象征性的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刷着刷着他心情就不好了,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视频里季洛暹和席慕寒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亲密互动,就让像只小狗般耷拉着耳朵,瞬间蔫儿了。
这是个人超话,又不是cp超话,发这些干嘛!
苏鹤有些生气的关了手机,难过又落寞的看向窗外。路灯沿着马路不断倒退,他的脑袋也乱糟糟的。
他很清楚炒cp这是娱乐圈的惯用手段而已,心里的不舒服不是对季洛暹的,而是气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能力站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难过。
回到酒店时苏鹤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医生给他开了止疼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眼皮越发沉重。他感觉到季洛暹抱着自己,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都让他无比的舒服。
“哥……”苏鹤在季洛暹怀里嘟囔了一声。
季洛暹把他放在床上,苏鹤察觉到他的离去极度不安,十分费劲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手指挣扎着想要挽留,只能徒劳的抓住虚空。
苏鹤快急哭了,深陷黑暗莫大的恐惧笼罩着他,犹如沼泽般将他一点点吞噬。
就在他以为坠入深渊之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他,带着融化冰雪的热量把他冰冷的手焐热,一点点带他走出梦魇。
苏鹤安稳下来,牢牢地抓住这只手仿佛成了救命稻草。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庞,帮他拭去刚刚着急害怕分泌的眼角泪珠。他还感觉有人在帮他冰敷脚伤,皮肤蹭到了冰袋冻的一激灵。
苏鹤挣扎的想醒过来,始终不敌药力沉沉睡去。
生物钟让苏鹤早上七点就醒过来,试着动了动脚,没有昨天那般剧痛,小幅度的活动的痛感可以承受。又下地走了走,已经可以勉强受力了。
这让苏鹤安心了不少。
昨天医生嘱咐药膏早上得清洗,不然会染黄皮肤好一段时间才能干净。
苏鹤趁机洗了个澡,花洒打开指尖碰到冰水的一瞬间让他愣了愣,脑中突然想起了昨晚恍恍惚惚之时好像腿上触碰到了冰的东西……
他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来找季洛暹,可季洛暹来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他哭着喊着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离他越来越远。
然后呢?
苏鹤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心里十分纳闷儿,他这些年经常做这种梦,无一例外会把自己吓醒,否则就会一直梦魇,搞得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这还是第一次做着梦能安稳的睡觉,一觉到天亮。
苏鹤猜到了季洛暹抱自己回来的,但以季洛暹如今对他的态度,会帮他敷脚吗?会把他拉出梦魇吗?
苏鹤找到手机拨通了弦子的电话,刚响三声就被接起来,弦子倦怠的声音传来:“早,偶像。”
“昨晚,我怎么回房间的?”苏鹤问。
弦子打着哈欠,“季哥抱你回去的啊。”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哪儿知道啊,你们小两口的事,我是经纪人又不是看守丫鬟。还得听着墙角算着时辰你们啥时候结束?”
苏鹤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好好好。”弦子说,“你脚如何了?能表演吗?”
“没问题,我把舞蹈精简了一些,很多是唱的部分。”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被褥的声音,应该是弦子起床了,“那行,咱们吃了早餐就去彩排吧,你多注意点,有事儿别撑着。”
苏鹤迅速的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出门前犹豫再三后还是用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喂?”季洛暹的声音传来。
苏鹤:“哥……”
“有事?”
“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对吗?”苏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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