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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复……

    过了许久，季洛暹哑着嗓子轻声开口，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小鹤，给我一个承诺，告诉我你不会逃避，你会和我一起面对。”

    季洛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伸出手轻蹭他通红的眼角，目光深沉浓烈，“昨晚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满是荆棘的道路若是一个人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苏鹤的意识慢慢回笼，搭在腰上的胳膊紧紧地禁锢着他，力气大的让他喘不过气。微微动了动，埋在他后颈处平缓的呼吸一顿，季洛暹的嗓音带着早晨干涩的沙哑，“醒了？”

    苏鹤哭了一夜的眼睛十分红肿，本就秋波粼粼的双眸更是染上几分红丝，让人一看就于心不忍，心生怜惜。

    他们二人衣物完整，连外套都没脱。苏鹤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做什么，可这种时候......季渊夫妇都在，让他们怎么看待自己？

    苏鹤张了张嘴，嗓子放佛被堵住了般说不出话来。

    季洛暹声音冷漠：“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在为我好，我谈恋爱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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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该是这样的………不能因为他乱了分寸，怎么能为了他放弃梦想呢？

    季洛暹沉默了一瞬，松开胳膊坐起来，捏了捏有些疼痛的眉心，反问：“我睡在自己男朋友房间有什么问题？”

    “哥……”苏鹤声音惊恐害怕，“你怎么在这……怎么没有回房间？”

    说完后他们二人谁都没动，就这么僵持着。

    “苏鹤，我从不觉得喜欢你是一个错误，我的演员梦也绝不会因为这个而破灭！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在意你的态度！我可以不做演员，可以转向幕后，编辑、导演……总之解决的办法都比困难多！父母如果无法接受，那就想尽办法让他们接受！世俗如果容不下，那就对抗世俗！”

    苏鹤回忆起昨晚，季洛暹抱着他语气近乎恳求地让他给一个承诺，让他明明白白的说自己不会逃避，会和他一起面对。

    他的哥哥永远都是带着嘲讽和讥笑高高在上的捉弄他、带着疼爱和宠溺甜言蜜语的哄着他。

    苏鹤的眼睛又涩又痛已经流不出来泪水，他的内脏好似被毒液侵蚀过一般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苏鹤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模模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他被人抱在怀里，脊背紧贴着有力的胸膛，季洛暹的气息包裹着他，给了他一夜无梦。

    “别再意气用事顶撞老师。”季渊的声音里透着威严，“他们都是为你好。”

    东窗事发，在这样敏感的时候，他竟然敢就这样睡在自己房间……

    ☆、【年少】

    苏鹤眼眶发酸发涩，泪水放佛已经流干了。

    昨日一天的身心俱惫，晚上面对季洛暹时的崩溃难过让他彻底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天穹被密集的云朵笼罩，灰青色的天由暗转亮，破晓之光从云缝中透出，照亮了沉睡的城市，唤醒千家万户中的岑寂。

    苏鹤如坐针毡，把头埋得很低，全程无声地吃着东西。

    苏鹤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比昨天的照片都令他难堪。

    黑暗中两位少年的身躯紧紧的抱在一起，黑暗给了他们片刻的安宁与保护。窗外惨白的月光落满窗棂，给了他们一地的凄冷漠然。

    苏鹤的双手握紧被单，明明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时候回学校？”宋涣之问。

    半晌，季洛暹猛地捏住苏鹤的下巴抬起头，让他直视自己，语气中不容拒绝的果决：“苏鹤，我不允许你逃避。这份感情我会坚持，所以你也必须坚持。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想着退缩，那又用什么谈以后？”

    “洛暹、小鹤，出来吃早餐。”

    这是苏鹤吃的最压抑的一顿早饭，以往餐桌上欢笑的场景不复存在，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暗藏心事，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静的让人心慌。

    他什么都不怕，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他怕的…是苏鹤的软弱，没有和他一起携手的决心。

    正当苏鹤觉得快窒息之时，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波涛暗涌的气氛——

    他知道哥哥一直都是这样盛气凌人，在他觉得需要之时就会释放出自己的气场，如同一只刚成年年的雄狮，紧紧地盯着猎物不容逃脱。

    他也想勇敢，也想和季洛暹一起面对，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季洛暹扔下这段话后利落的起身开门而出，不想再去看他呆滞的反应。

    季洛暹低声的咆哮震的苏鹤耳道发麻，他从来没有见过季洛暹如此气急败坏、焦急惶恐的模样。

    季洛暹说：“一会儿就走。”

    季洛暹将人抱在怀里，想要将人融入骨血，喷在苏鹤颈肩处的呼吸在轻轻抖动，泄露了他慌乱如麻的心。

    季洛暹没什么表情，淡然地开口：“知道了妈妈。”

    苏鹤垂眼眼睑，他从未觉得季洛暹的视线令他如此不安、如此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