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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开车送她。
过安检前,霍清池给了岑今一个拥抱。
“过年时过来吗?”
岑今摇头:“今年要回老家。阚海楼正月里结婚,陈央腊月要生孩子。我也想回去看看外婆。”
“要我和满满陪你回去吗?”
岑今依然摇头:“不用。满满还小,别带着她到处奔波。”
霍清池沉默下来。
他有预感,这一去,他和岑今之间会相隔更远。
只是,他无能为力。
在最开始,刚刚遇到她时,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所以可以那么冷漠的和她谈条件,逼迫她接受各种他以为的平等条款。
现在霍清池才渐渐发现,其实没有人可以掌控岑今。
那位短暂的前男友不行,司仲不行,他也不行。
她一直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而努力。
霍清池脸上还有淤青,嘴角也破了。
岑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
“昨晚,谢谢你。”
“不用。”
岑今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深吸一口气。
“霍清池,是这样的,要不要等,是你个人的意愿,我的确没有办法干涉。不过,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找另外一个人尝试一下。我不骗你,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我可以代替景云溪,自然,也会有另一个女人可以代替我。霍清池,去尝试一下吧,勇敢一点。”
没有谁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所以那个女人代替了妈妈。
看,她终于认同了外婆的话。
霍清池犹如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岑今语气真诚,眼中甚至是带着一点期待,没有一丝一毫揶揄的意思。
她和工于心计的景云溪不一样。
景云溪让他找另外的人尝试,是试探,是以退为进,而岑今,她是真的这样想。
“不用。”霍清池的声音有点哑,“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找到了。我不需要通过另一个人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人生是一个不断成长,不断修复的过程,同时,也在不断否定过去的自己。
他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可笑,却又不得不感谢那个曾经的霍清池。
因为他,他们才有机会认识。
岑今叹了口气。
“那行吧,你自己拿主意。照顾好满满,你自己也保重。”后退一步,她笑着冲霍清池点了下头,“我走了,再见。”
她挥了下手,利落地转过身,拉着小行李箱,大步往前走去。
她个子高,背影纤细,可是并不羸弱,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
“未未。”
岑今顿住脚,冲他摆了摆手,可是,并没有回头。
过安检,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往前走,一直到霍清池完全见不到那道背影时,岑今都没有再回过头。
第48章 “如果她是你跟我的女儿……
岑今回到深市后,闻宋有问过一句她和司仲的事。他看到了八卦新闻,虽然乱七八糟猜测一大堆,闻宋却大致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岑今也没瞒闻宋,极其简略的跟他说了一下。
闻宋抽了口气,好半晌才摇头叹息。
“他要是在大学时就看清内心,你们俩说不定就成了。”
岑今不太愿意思考假设性的问题,事实是司仲大学时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所以她才能和他合作那么愉快那么久。
默了默,闻宋又叹了口气:“唉,司仲这人,就是太极端了。”
后面,闻宋再没多问一句。
他本不是喜欢八卦之人,无意窥探别人隐私,而岑今也不是喜欢缅怀过去的人,相信她很快就能从中走出来。
虽然对岑今来说,司仲绝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岑今生日那天,霍清池飞过去看她,被岑今刻意避开了。
除夕前一天,岑今回了趟清阳。
陈央生了个儿子,一定要和岑今结个娃娃亲,岑今被逗笑,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陈央。
她想了很多,也很长远。
一来满满的抚养权在霍清池那边,这事她说了不算;二来,满满未来的路要她自己去选着走,要不要结婚,跟谁结婚,都应该尊重满满的决定;第三,岑今害怕满满受生育之苦。假如满满不想结婚生子,岑今会坚定地支持她。
除夕那天,岑今拒绝了陈央和阚海楼的邀请,一个人打了浆糊,一扇门一扇门的贴好对联,又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年夜饭。桌子上摆了两副碗筷,一副她的,一副是给外婆的。
外婆那边,放了一小盅酒,岑今照旧喝果汁。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到酒这种东西。
正在吃年夜饭的时候,接到霍清池的视频请求。
岑今不准他过来,霍清池没有强人所难。
满满出现在屏幕那边,穿了一身的红,圆鼓鼓的小脸蛋,像年画里的小福娃。
岑今端着果汁杯,在村子里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里,和霍清池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啊”。
开心也好,悲伤也罢,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新的一年,要快快乐乐的啊。
岑今一个人守了岁,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后,才拉过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半睡半醒间,她想到了霍清池。
去年年三十,霍清池连夜飞到深市,陪她到天亮才匆匆离开。他给她讲满满的趣事,又给她看满满的视频。后来岑今困了,靠在霍清池肩头睡着了。霍清池抱她上床,睡到她身边时,岑今其实知道,或许是因为他千里迢迢起来,或许是因为新年特殊的气氛,岑今的心上涌过片刻的柔软,没拒绝他亲近。
其实并不难受,只从生理的角度来讲,应该是舒服的。霍清池很温柔,十分照顾她的感受。但是从心理上来讲,即使身体靠得再近,岑今仍然觉得孤单和惶恐。她无法投入进去,总不自觉的想,或许不久后,霍清池就会爱上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同样的事。
霍清池走后,岑今躺在床上认真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做得不太好。
既然不能给霍清池回应,就不应该随意给他希望。
以后得牢记这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岑今在炮竹声中醒来。像小时候那样,她也在院门外放了一挂开门炮来迎接新的一年。吃过早饭,岑今去了趟墓地看曾余香。
年初四,阚海楼结婚的大喜日子。陈央恰好出了月子,可以过来吃喜酒。高中时代的铁三角,终于都完成了人生大事。
当天晚上,岑今连夜飞回深市。
故乡于岑今,是过世的外婆,是陈央,是阚海楼。她见过了外婆,见证了两位好友的幸福,这一趟,已经十分圆满。
随后的日子,全部可以用忙碌来形容。
如岑今之前所料,司仲并没有真的被送进监狱。司仲有备而来,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他的罪,倒是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岑今和司仲关系匪浅,而霍清池以前的确迷恋景云溪。
岑今没觉得失望或者愤怒,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她只不过想彻底和司仲做个了结。
自那晚过后,司仲这个人,已经从她最怀念的那一部分回忆中被剔除。
霍清池来过深市几次,岑今都避而不见,或者避无可避时,才和他短暂地见一面。霍清池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依然每日给她发满满的相片或视频,有时候会让满满和她视频通话。
满满开始的话不多,一般只是叫“妈妈”,渐渐的,她会说的字越来越多,越来越长,直到有一天,满满在那边清脆地叫了一声“妈妈”,又歪着小脑袋,扑闪着大眼睛,说:“妈妈,我是,满满。”
霍清池把她抱在膝上,笑着问她,“满满,你今天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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