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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霍清池悄悄起了床,悄悄地拧开了岑今那间房的房门。
她表现得太过平静,总让人不安。
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
霍清池心中一惊。
床上是空的。
阳台的门开着,抽纱窗帘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浅淡的月光下,他在阳台一角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岑今。
霍清池走上前,蹲下去,沉默着,把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并不需要说话,在岑今心里,他不过只是一个言而无信,满口谎言的人,哪怕她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并不信赖他,并不爱他,也不需要他。
早已经过了十五,月是一道小小的弯钩,清清冷冷的光,照着天地间的所有人。无所谓贫穷富贵,谁也不能多得一分,众生平等。
脚蹲麻了,霍清池慢慢坐下来,顺势把岑今揽得更紧,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岑今一直没有抬过头,哭也是无声的,只身体不住发抖。
第一次见她时,是他去刚买入的一家新公司视察。不是什么大公司,以后他也不会在那边办公,只是因为刚刚接手,总要过去看一眼。
公司的确不大,一个大办公室就挤下了整个公司的人。
岑今夹在当中,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目光平和,并没有因为他是新老板而多出一丝笑容给他。
霍清池惊讶于她的长相,悄悄调了她的档案来看。
原来她已经辞职,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了。
霍清池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觉得庆幸。幸好赶在她离开前接手了这家公司,发现了这么一个人--和云溪长得相像的人。
现在呢?
依然庆幸,幸好赶在她离开前,见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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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北城没有亲人,曾余香的葬礼办得十分简单。最后,岑今将曾余香的骨灰盒暂时寄存在殡仪馆内。
总该入土为安的,只是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把外婆安顿在哪里。
回程的路上,岑今一直看着车外发呆。
霍清池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岑今懒得动,任由他握着。
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深深浅浅的褐色,很不好看。
“以后有什么打算?”霍清池问。
岑今依然看着窗外,想了想,说:“等孩子生下来,可能先四处走走。这些年忙忙碌碌,结果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
钱财有限,身体欠佳,最想留的,也没能留住。
这前半生活得,还真是失败。
回到家,陈嫂已经准备了午饭。岑今吃完后,就回房间休息,连招呼都没和霍清池打一句。
霍清池也不在意,依然低着头安静吃饭。
不远处的陈嫂,那天被迫听了一鳞半爪,自以为窥得全部真相,现在都不敢直视霍清池。
难怪岑小姐这次回来这么郁郁寡欢,原来霍先生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这个孩子,应该也不是岑小姐想要的吧。
可怜啊,被骗着失了身,怀了孕,还失去了外婆。
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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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霍远承一个电话,把霍清池叫回老宅。
霍远承倒也没有迂回着旁敲侧击,很是直接的问霍清池:“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不是还怀了孕?”
霍清池面容沉静:“嗯。”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霍远承目光冷而沉,“我们霍家,不可能允许她再进的。”
第26章 “你们以为我们霍家门楣……
当初让岑今进门,不过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毕竟相比于景云溪,还是岑今要体面得多。
霍清池提出离婚时,还曾经遭到霍家人的反对。倒不是舍不得岑今,而是这个时间点太微妙了,任谁都以为他是想和景云溪双宿双栖。
谁料想他们并没有在一起,霍清池反而好像疏远了景云溪。
霍远承自然是长舒一口气,开始着手给霍清池找门当户对的太太。
“当初离婚,是你自己坚持的。其实离了也没什么,不过既然离了,就不准她再进。这样离婚复婚,像什么话。”
霍清池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坐姿十分欠抽。
“那我就不用结婚了?一辈子单身?”
他还好意思提这个!
“我说不用了吗?我没安排你跟桑桑?你是怎么做的?清池,我问你,桑桑有哪一点不好,年轻,活泼,单纯。你现在嫌她太幼稚,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有几个是成熟的?再说她大伯和你爸向来不睦,两家结了亲,多少也能缓和一点。能化敌为友,为什么要处处树敌?”
霍清池扭着头看窗口那边的阳光,不吭声。
这态度,一看就是不想谈这个。
霍远承气得够呛,只想赶快谈完把人轰走,免得又把他气得进医院。
“你要真不喜欢桑桑,喜欢成熟一点的,那也行。我再给你张罗。就一点,岑今不行,那个孩子也不能留。”
只是二婚,看在清池的个人条件上,相信女方还能包容,但是如果有了私生子,那就不一样了。都在一个社交圈子里,要人当后妈,即使女孩子自己愿意,她父母可能为了自己的面子都要反对。
霍清池依然不吭声,看样子是打算沉默到底。
霍远承气得站了起来,一根手指指着他点了几下:“你……你……以前一个景云溪,现在又是岑今,霍清池,你对待感情,能不能慎重一点,现实一点?”
霍清池终于扭回头。
他仰着头,看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霍远承,突然笑了。
“爷爷,你让我慎重一点,可以。可是现实……你知道什么是现实吗?现实就是,当初她之所以会愿意跟我结婚,是为了救她外婆,而不是你们以为的贪我们霍家的金钱或权势。离婚是我提的,她也一点没犹豫就答应了,至于这个孩子……”
霍清池笑得更厉害。
“你们肯定以为,这个孩子是她不择手段要来的,而事实是,她喝醉了,我趁人之危。她人都进了医院,差一点就偷偷把孩子打掉了,也是我去把她揪回来,硬带回北城。不择手段的那个人,是我。”
在霍远承惊愕的表情,霍清池神色轻蔑地用一句话给整件事做了一个总结。
“你们以为我们霍家门楣高不可攀,其实人家从来就没稀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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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这一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日头已经西斜。
手机在灯柜上拼命响,在岑今拿起来准备接时,自动挂断了。
岑今看了下来电人名,有点意外。
岑今考虑了一下,等下了床,站到阳台上透气时,才给陈洪波回拔过去。
“波波,找我?”
陈洪波嗯了一声,又说:“岑未来,你之前不是说回了老家,不想坐吃山空,要我碰到合适的私活,就介绍给你吗?”
岑今现在脑子像生了锈,转了好半天,才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有合适的了?”
“嗯。等会儿我发给你看看。你看看你能不能做得了。”
岑今想了一下自己的现状,问:“急吗?我现在,可能太赶的,做不了。”
陈洪波啊了下,忽然问:“岑未来,你遇到事了吗?你这声音,不太对劲啊。”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他试探着问,“你外婆……”
“前两天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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