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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了。”
“是。”坤仪点头,而后又笑,“但他那样的人,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夫婿候选而活着的。”
昱清侯圣宠正浓,又每天都在立功,将来哪怕是功绩积累,也足够他地位高升,衣食无忧,凭什么要犯险来救她这个惹人厌的公主?
委婉拒见已经是他的态度了,她也不能拿刀去逼着人家帮忙。
轻叹一声,坤仪朝兰苕摆手:“去库房,替我挑一挑礼物吧。”
昱清侯是朝中新贵,他每年的生辰,本就会有众多人借来送礼。今年,因着坤仪公主要招婿的消息,昱清侯府的大门更是险些被踏破。
上清司各司主事今日齐聚,看着这盛况,不由感慨:“昱清生辰一过,谁再敢说我上清司清高不懂俗务?”
“三哥,昱清面子薄,你这般打趣,他待会儿就要恼了。”
“哈哈哈恼什么?我瞧着挺好,将来昱清若是成婚,我上清司众人便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家护卫。”
聂衍坐在上头听他们胡扯,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黎主事想来是最近清闲,倒听起坊间传言来了。”
被点名的黎诸怀讪讪一笑:“忙自然是忙的,听么,也顺路听了点。他们说那坤仪殿下为了讨你欢心,拿了一块上好的血玉去找巧匠雕刻,我今日还等着开眼呢。”
血玉对凡人来说只是贵重的宝石,但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而言,便是上佳的法器,能挡煞护身,十分难得。
聂衍听着,轻哼了一声。
坤仪才不懂什么挡煞不挡煞,她能挑来做礼物的,只能是一个原因:好看。
“也不一定就是送我的。”他漫不经心地往门外看了看,“你们莫要再提。”
已经午时了,宾客已经到齐,但没看见她那夸张的凤驾。
聂衍知道她断然是会来求他的,所以他不着急,端着茶慢慢喝,一边喝一边等。
然而,午时已过,府中开宴了,外头还是没有坤仪公主的通传。
茶盏有些凉了,聂衍将它放回桌上,面无表情地走向宴席,去接受众人的祝贺。
不来便罢,他想,也不是非要盼着她来。
第11章 别人要过的东西
“侯爷这是怎么了?”敬酒之时,淮南关切地问,“大好的日子,谁惹您不快了,脸色这么难看。”
聂衍皮笑肉不笑:“没有。”
轻轻打了个寒颤,淮南摇头:“不对劲,是谁送的贺礼触霉头了不成?”
众人巴结送的贺礼,哪能有什么触霉头的东西。夜半在旁边打量着,小声说了一句:“怕是谁没送贺礼,才触的霉头。”
聂衍侧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于是一炷香之后,夜半蹲在马厩里苦兮兮地刷上了马。
旁边小厮好奇地看他:“夜半大人怎么来做这种粗活儿?”
夜半摆手:“别提了,这人呐,就不能话太多。”
聂衍继续在宴上进膳。
瞥见肉菜,他嫌恶地避开。可稍过片刻,他又将筷子移回来,夹了一块银刀烤鹿脯。
味道一般,她舌头有问题。
放下筷子,聂衍又瞥了一眼门口。
要说对坤仪多喜欢,那他定然是没有的,就是好奇今日出了什么事,她竟能迟到。
血玉太难雕刻?那倒是可以等等。
虽是不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但她要当真这么千辛万苦地给他送礼,情面还是要给的。
这样想着,外头就来了人通禀:“侯爷,有人抬着好几抬的贺礼在外头……”
心口一跳,聂衍下意识地起了身。
可站起来,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当即抿唇:“不收,让他们退回去。”
下人错愕,犹豫着正要去办,却又被他家侯爷给叫住。
“罢了。”聂衍摆手,“今天是好日子,哪有拒客的道理,让人抬到花厅,我稍后去看。”
“是。”
淮南在旁边瞧着,忍不住问黎诸怀:“侯爷今日是怎么了?”
黎诸怀意味深长地道:“动凡心了吧。”
淮南:“???”
狠绝如昱清侯爷,也能动凡心?他不信。
但瞧着,侯爷好像确实有些心不在焉,装作正经地吃了两口菜之后,竟就起身往花厅走了。
眼珠子转了转,淮南跟了上去。
路上小厮低声在解释:“这几担贺礼都是好东西,只是路上出了些意外,所以来得迟了,送礼的人说请侯爷千万见谅。”
“出什么意外能晚这么久。”聂衍没好气地道,“怎么不留到明年生辰再送。”
小厮被他怼得摸了摸鼻尖,干笑着没有再说,生怕惹了侯爷不快,又要他把这些贺礼退回去。
然而,侯爷好像是挺喜欢这些东西的,进了花厅就亲自将红担拆开,把里头东西一件件往外拿。
名玩古画、金石玉器,渐渐铺了半个花厅。
聂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少了什么?”
小厮连忙将礼单递过来:“您看看。”
扫了一眼物器名目,倒是对得上。可再抬头一扫最上头的字,昱清侯脸色难看起来。
杜相府贺礼清单。
背脊有一瞬的僵硬,聂衍闭眼,揉了揉眉心,将清单塞回小厮手里:“拿去入库。”
“是。”
小厮很纳闷,方才瞧着挺喜欢的,这会儿怎么又不多把玩就要入库了。
淮南跟着走进来,扫了一眼厅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似是在生气的聂衍,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在等谁的贺礼?”
“没有。”聂衍冷笑,“有谁的贺礼值得我等?”
“坤仪公主的呀。”淮南理所应当地道,“她那么喜欢你,定是不会忘记你的生辰,也绝不会拿这些俗物来搪塞你。”
“你哪只眼睛看她喜欢我?”聂衍语气不善。
淮南想也不想:“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若不是喜欢,坤仪公主那样的身份,才不会总往你身边凑,人家不要女儿家的颜面么?”
“……”
……
夜半正在马厩里刷着马,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拿着刷子的人。
他转头,就看见淮南大人一脸莫名地嘀咕:“我说错什么了?那不是事实吗?”
了然地给他递了一方帕子,夜半深深叹息:“我懂你。”
淮南更莫名其妙了。
……
来祝贺的人渐渐散了,聂衍坐在花厅里,神色轻松,不像有什么情绪。
然而黎诸怀等人却是不敢再惹他了,只同他东拉西扯地说起灭妖的事:“近来京中好几只大妖都出自贵门,看来妖怪也有野心,不满足于伪装成平民过活,还想争权夺势。如此来看,宫中也会危险。”
“可惜咱们陛下并不愿意让上清司驻守宫门。”
“我等非常人,今上有顾虑是应当的。”聂衍淡声道,“能人异士,若非他亲眷,自然也与妖怪无异,能替他守宫门,便也能破宫门,叫他如何放心。”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都有些不忿。
上清司自设立以来立功甚多,护驾次数也不在少,没曾想如此的鞠躬尽瘁换来的还是帝王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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