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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老实了,何惠馨暗暗叹了口气,她这个侄女聪慧伶俐,又足智多谋,可毕竟没有母亲的教养,又加上在外边野了几年,做事横冲直撞全凭自己的心意,若现在不教她,以后会吃大亏的。陶氏虽然没有苛待何云旗,但也不会认真教养的,她的全付精力都投在了自己儿子头上。
何云旗也知道这次是她做的不对,告完状就老老实实地认错了。
为了自己的耳朵,何云旗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也不敢了,姑姑饶了我吧。”
她思忖着,这次大概是梅氏要问她要结果了,收拾停当,就带着飞柳去赴宴了。
何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拉过何云旗说:“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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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查查这个人,要是是个好的,姑姑不妨考虑考虑?”何云旗提议。
她对陶氏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多少反感,她在娘家与陶氏相处的时间很短,想有矛盾都没有机会。但就在她出阁前几天,她去正院看何云旗的时候,发现正院的人都快走光了,只有何云旗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玩,身边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守着。一问,才知道陶氏带着人回娘家了,一院子的人被她带走一半回娘家撑场面,剩下的其他人偷奸耍滑多清闲去了。
可何惠馨不一样,她的存在对于陶氏来说,是一种耻辱,只有嫁了人才能洗刷这种耻辱,所以她才积极地要将何惠馨嫁出去。
因为是为了娘家侄女,梅氏就在自己陪嫁的嫁妆里选了一处宅子待客。
“哎哎哎!疼!快松手!”何云旗急忙要解救自己的耳朵。
回到何府,午饭已经摆了上来,何云旗一见到何老爷子,就委屈地扑倒他身上告状:“祖父,姑姑她拧我耳朵!”
何惠馨好笑,明明是她自己揉红的,现在竟然来告状,但这个锅她不背:“明明就是你自己揉红的,还要意思赖我?”
松开毒手,何惠馨还警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违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惠馨伸手拧住何云旗的耳朵:“你个臭丫头,出去上几年学,本事到是大得很,连大人的事情都敢管?上次那是侥幸成功了,被人发觉了打一顿都是轻的。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上学,再敢乱揽事,我就抽你屁股!”
何云旗泪眼汪汪,明明她是被逼着答应的好不好!
何惠馨一想,就笑了,那书呆子什么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一路上,何云旗都委委屈屈地揉着自己的耳朵,何惠馨也不理她,任由她自己生气去。
何惠馨板着脸训斥道:“都是大姑娘了,成什么样子!”说着,从何老爷子背上将何云旗撕了下来。
就是从那天起,她亲自指派了秋香来伺候侄女,还让侄女从正院里挪了出来,免得被陶氏影响了性情。
何云旗耍无赖:“难道姑姑没拽我耳朵?刚刚你拽的时候就是这么红,我揉是为了保持案发现场。”
“我不动手她不长记性,父亲,这事儿你别管,这个教训她吃定了。”
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地小姑娘!
好在家里的男人们都异常疼爱这个姑娘,何云旗又是豁达的性子,对于陶氏的冷漠并不放在心上。可就是因为家人都宠爱,又没有女性长辈拴着她,她才会越来越野。既然她已经归家了,以后这个母职就由她代了。
而后,何老爷子对何惠馨说:“你也是,想教育侄女不会好好说教啊,非得动手?”
这次何惠馨是下了狠手,非要让她吃这个教训不可:“说,你还敢不敢了?”
过了几天,陶氏就就到梅氏的帖子,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宴会的目的。之前在小姑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着实存了不少气,想着立即去回绝了梅家,可心中又觉得梅家这门亲事再好不过,错过了这家,说不定以后的还不如梅家,到时候,小姑子就要长住在家了。
何老爷子在中间和稀泥:“肯定是你做什么错事了,你姑姑罚你应该!”
那时候,侄女也才四五岁大,就跟现在的何云泽一般大,她竟然就留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可见是没有真心。她当时才发现 ,陶氏这个人最自私自利,对她有利的她才会用心结交,对她可能造成威胁的,就冷漠对待,在外人面前还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实则是披了一张伪善的人皮。
“你看你看,姑姑就是这样对我的!”
正如何惠馨想得那样,陶氏虽然不算是坏人,但并不会为别人多考虑,也不会将何明哲、何云泽之外的何家人当做一家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有血缘关系,其他人都没有。她能与其他人和平相处,也仅限于没有利益冲突,而且,何云旗兄妹对异母弟弟非常好,这才维持住了平稳的关系。
一路上,陶氏一直想着如何将梅氏拖延住,好再争取一些时间。
谁知道到了地方,是梅氏和一个老妇人一起来迎接的,她正纳罕,就听梅氏介绍道:“这是我娘家嫂子,跟着过来松快一天。”
何云旗急忙将耳朵伸过去:“你看,都红了。”
说的何云旗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