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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上马车前,他就瞧见旁边一户人家,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出身不凡,被一家人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的全部是问成绩的,问试题难不难的,问有没有把握的。
明智还想倔强的摇头,一阵风吹来,冷的他瞬间打了个哆嗦,在小舅舅的目光逼视下,怂叽叽的转身跑开了。
明仁明智二人寸步不离的扶着小舅舅,锦绣无奈道:“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去考了一场试而已。”
明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带了,中午出发时天色不好,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母亲就让人准备了雨具,马车上也裹上了防雨的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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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对视一眼,争前恐后爬上马车,锦绣已经拉开车里的被褥,准备休息了,明仁见状,将小舅舅的考蓝放在一旁,和明智轻手轻脚又下了马车。
说话的功夫,三姐秋绣和三姐夫急急赶过来,双方迎面撞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明意。
明智还在犯愁要如何喊醒小舅舅呢,没想到马车刚一停下,小舅舅就自个儿醒了,真是令人惊叹的灵敏。
锦绣实话道:“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锦绣也觉得有些累了,虽说在里面文思泉涌,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但答完题,就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明智道:“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呢!好兆头啊!”
秋绣道:“明仁明智,让你小舅舅歇会儿,考试多费脑子啊,你们怎么这般不懂事?”
尤其被现下阴沉沉的天色影响,特别想睡一觉。
锦绣这才放心,两人都到了廊檐下,雨势也越来越大,很快就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小水泡。
明仁眼疾手快的接过他手里考蓝,而明智叽叽喳喳道:“小舅舅,您怎么出来这般早啊?刚才瞧见这边站的人是您,我都不敢相信!早上有个人发烧烧的脑子都糊涂了,被人架出来,扒在贡院门口说什么都不走,要进去继续考呢!”
三人边走边说,锦绣道:“答完了,自然要出来的。”
秋绣看弟弟的脸色,直接道:“明仁明智扶你们小舅舅去马车上休息。”
看看四周,很快被雨水阻挡了视线,给刚入春,还没燥起来的京城带来丝丝凉意。
锦绣迷迷糊糊的想,姐夫一家还是体贴啊,都没问他成绩如何。
被这场雨一下,锦绣心头的疲惫顿时减轻几分,心里的燥热也被重新押下去,一路遛遛哒哒的回院子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似的,仿佛这场雨水冲走的,还有他的困意。
锦绣拉了号舍墙边的一根细绳,很快不远处的铜铃响起,有考官带着两个差役过来,在锦绣的亲眼见证下,将他的试卷糊名,装进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
明智点头应了,又轻手轻脚爬上马车,对车夫小声交代了几句,才小心翼翼进了车内,很快,马车就在青石板路上动了起来。
说罢转而问锦绣:“我让人直接送你回家休息吧?我和你姐夫在这等等阿文与妹夫,瞧着天色随时可能下雨,到时候反而不好回家。”
三姐说的对,锦绣就没反驳,拜托了姐姐姐夫后转身往马车方向走。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雷声,锦绣想了下,还是拿了一把竹伞,决定出门走一走。
站在贡院门口,外面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中水汽十分重,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要下雨似的,锦绣心下有些担忧,不知道周文几人的境况如何,若是没有答完题目,待会儿下雨的话,可能要遭。
看两人还要说,锦绣抬头一瞧,眼前正是自家马车,二话不说,也不用踩什么凳子,直接单手一撑,利索的上了马车。
扶着车沿起身:“趁着雨还未下大,先回屋吧!”
两人顺着廊檐往院子走,四处有躲雨的下人,瞧见两人连忙行礼。
锦绣都心疼被围在中间不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的人了。
呼吸着空气中雨水与大地激烈碰撞发出的特有味道,锦绣眯着眼走了一段,看明智缩成一团,才想起来:“你别陪着我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别忘了让厨房给你熬一碗姜汤。”
马车外,明仁对弟弟道:“天色实在不佳,我和父亲母亲妹妹在这儿等文舅舅和姨父,你先陪小舅舅回家,路上小心,让车夫别着急。”
明智双眼发光:“小舅舅您可真厉害!这偌大的贡院,能这般早答完题目出来的,也没几人呢!”
考官走后,锦绣收拾好自己的考蓝,脚步松快的出了贡院。
锦绣还没想完这些有的没的,就见自家的两个外甥风一般跑过来,亮晶晶的眼神瞧着他,一左一右将他架在中间。
明仁乖巧的认错,扶着锦绣的手就没松开过,明智连连道:“是我们想的不周到,也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这般早能等到小舅舅的,若是今儿出门晚了,岂不是要小舅舅在贡院门口空等?”
徒留两个傻眼的大外甥没明白自家小舅舅这一手是从何而来?
下了马车,又想起一事,两人边往廊檐下跑,锦绣边问:“姐姐他们可有带雨具?”
天气果然变化很快,马车刚进家门,锦绣就被外面莎莎声吵醒,锦绣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下雨了。
院子外换了衣服匆匆而来的明智,瞧见小舅舅的装扮,惊了一下:“小舅舅,您这是要做什么去?”